吴克善再次重复了一遍。
朱由检轻轻点头。
“朕听闻，你们科尔沁和建奴素有姻亲？”
朱由检这话一出口，吴克善的额头上当即就冒出了冷汗。
“回……回大明皇帝陛下，科尔沁之所以和建州……建奴结亲，也是为了应对当时的林丹汗，对科尔沁的打压，恳请皇帝陛下明察。”
说完后，吴克善以头杵地，等着朱由检的发落。
后者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朱由检才又重新开口道：“科尔沁想要归顺大明，那就要接受大明的征召，奥巴和你，以及各台吉、贝勒都要接受大明册封。”
“这一点，你或者是奥巴，都清楚吗？”
“臣清楚。”
吴克善心里松了口气，再次叩首道。
“臣等愿意接受大明册封，代大明天子镇守草原。”
朱由检眉头一挑道：“大明打算在夏收结束后，就对建奴大举用兵，科尔沁可愿意出兵协助大明？”
“科尔沁愿为前锋，为大明皇帝陛下征讨建奴。”
吴克善回答的铿锵有力。
朱由检点头道：“好，你说的朕都听到了。”
“太祖皇帝有言，元世祖忽必烈乃全国之主，我大明承继元统，以主黔黎，蒙古诸部亦是朕之子民。”
“成吉思汗当初带领你们的先辈，征战四方，蒙古骑兵的威名响彻天下，朕希望你们不坠祖先荣光。”
“臣谨遵大明皇帝陛下旨意，永为大明藩屏，替皇帝陛下征战四方。”
“好了，起来吧。”
“传旨光禄寺，朕今晚为科尔沁部贝勒吴克善，以及淮王额哲设宴。”
王承恩躬身应道：“臣遵旨。”
当晚，酒宴结束。
满身酒气的朱由检，在乾清宫暖阁，见到了一身蒙古服饰的海兰珠。
“这是……？”
朱由检转头看向王承恩。
后者低声解释道：“皇爷，这位是归宁侯的妹妹海兰珠。”
归宁侯，是朱由检赐给吴克善的爵位。
至于奥巴，还得等其进京朝觐的时候，才会赐予爵位。
听到海兰珠这个名字，朱由检的神情一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海兰珠就是皇太极最爱的女人吧？
在其病逝的时候，正在前线作战的皇太极，还抛下大军，昼夜不停地返回沈阳，只为见对方最后一面。
朱由检眼睛微眯，上下大量对方一眼，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海兰珠脸色有些羞红，轻声回道：“回皇帝陛下，我……妾二十又一。”
朱由检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大了两岁。
朱由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软塌上闭眼假寐。
王承恩赶紧低声道：“姑娘，还不去为皇爷斟茶。”
“啊？哦。”
从未做过这些事的海兰珠，有些手忙脚乱的为朱由检沏了杯浓茶，双手递给朱由检。
第二天一大早。
朱由检在海兰珠的伺候下，换上一身便服。
“用过早膳后，你去皇后的坤宁宫一趟。”
“妾……妾……”
海兰珠对皇后明显有些畏惧。
朱由检笑道：“不用担心，朕会让王大伴随你一起。”
“谢陛下。”
海兰珠垂首应道。
等海兰珠离开后，朱由检对王承恩问道：“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回皇爷，锦衣卫的李佥事，今日要入宫觐见。”
朱由检点了点头，迈步走出了暖阁，来到乾清宫前的空地上，接过方正化递过来的长剑，开始挥舞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若琏来到了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免了。”
“你昨日说有事要觐见，说说吧，什么事儿？”
朱由检将手里的长剑，扔给方正化，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
李若琏起身道：“陛下可还曾记得，史家娘子案中那叫牛金星的秀才？”
朱由检点头道：“朕自是记得，她们母子现在如何了？”
“回陛下，史家娘子和其女儿盼盼，已经拿回宅子，兵部和内廷出银子，为其在京里租赁了一处商铺。”
“盼盼也进了朝廷为英烈子女开设的学堂。”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此事处置的不错。”
“对了，你刚才说得牛金星，他怎么了？”
朱由检一边往偏殿走，一边对李若琏问道。
后者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一份奏疏，躬身递给王承恩道：“陛下，这是牛金星的奏本。”
“嗯？”
朱由检有些不解的，从王承恩手里接过奏本。
一边走，一边翻看起来。
忽的，朱由检停下脚步，转身对李若琏问道：“这个牛金星在哪里？”
“回陛下，牛金星就在宫外。”
“宣他觐见。”
“朕要当面问问他。”
王承恩赶紧应道：“臣遵旨。”
须臾，一身白衣的牛金星，就在一名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乾清宫偏殿。
“学生卢氏县秀才牛金星参见陛下！”
牛金星见到朱由检，有些激动的跪在地上，大礼参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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