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终于抬起眼睛,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剐向林娇娇,却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得引起了他对紫辰剑宗的恨意。
可接下来,李拂衣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这沉默的凝视,让林娇娇从最初的满脸欣喜,到迟疑,再到惊慌,最终演变成了无法掩饰的后怕跟颤抖。
“林娇娇,还记得我让你指天发的誓吗?” 李拂衣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怒意,却带着一股令林娇娇更加害怕的死寂。
不是询问她说的真假,也不是追问她还有什么证据,更不是探问她背后是否还有同伙。
李拂衣再次启唇,就吐出这么一句,令林娇娇彻底破了胆。
她立马结结巴巴地嚷起来:“李拂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墨铮跟紫辰剑宗,那样的迫害你,让你一家子都家破人亡,你不去找他跟紫辰剑宗,要跟我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
她倒是希斯砥砺上了,实则是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恐惧,壮胆罢了。
“我……我是仗义执言!”
她似乎真的相信自己是在为李拂衣打抱不平,“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能帮着他们一起来害我?”
虽然害怕,但是求生的欲望令她使出浑身解数装出一副痛心疾首,被误解之后潸然欲泣的委屈面目来。
李拂衣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动摇,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戏。
“林娇娇,你的所谓仗义执言,到底为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
“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就专门挑在大婚的日子上门挑破这一切,你!好!得!很!”
林娇娇脸上的血色被吓得推了个干净,“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蒙在鼓里。”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显得有些无力。
李拂垂下眼眸,“魅魔。”
【是,老奴在!】候在旁边的魅魔恭恭敬敬得应了一声。
“去,搜梦,我要知道全部。”
【是!】魅魔邪笑着扑向林娇娇,起手就废了她的奇经八脉,封了哑穴。
免得待会吵到他家这位,已经在暴走边缘的疯子主人。
要不到时候,连他都得遭鱼池之灾。
李拂衣抱胸靠在对面的石壁上,目光沉沉地落在林娇娇身上。
看着她张大了嘴,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面目狰狞地不断挣扎、抓挠,甚至把自己的皮肉都抓挠下来。
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快意,只是看了几眼,便闭上了眼睛,昂头靠在了石壁上。
不久,几不可闻的、带着点啜泣意味的呼吸从他的鼻腔里喷了出来,两行细泪沿着鬓角滴哒直下。
心中满是美梦被戳破的痛苦和纠结,对于师尊墨铮的信仰又一次破碎了。
师尊……师尊……我该怎么办……
呼吸都带着微弱地颤抖,他无处可以诉说,也不想就此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梦”一样的日子。
泪水悄然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挣扎和痛苦。
无数次扪心自问,无数问题涌上来,每一个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来不怕艰险、无惧挑战,哪怕在最弱小的时候都不轻言哭泣的李拂衣,遇上了他师尊的事情,眼泪似乎就像是断了的珍珠链子。
一滴接着一滴,挡都挡不住。
就这样,他靠在那里,在痛苦和纠结拉扯中迷糊地昏睡了过去。
当他睁开眼睛时,魅魔已经静静地守候在了他的身旁。
【主人您醒了?】
“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李拂衣脱离了背靠着的石壁,整人又冷又僵。
【主人,您要的东西,老奴已经提取出来了,是……现在看吗?】魅魔举了举手里那个微微发亮的光团。
李拂衣摇头,“你先收起来。”
现在,他还没勇气看。
抬眼看还挂在墙上的林娇娇,已经眼歪嘴斜,眼泪、鼻涕、口水横流,宛然一副弱智的模样。
不复半点往日的嚣张。
魅魔连忙解释,【老奴这次是强行抽取得的梦境,所以对她的神志破坏极大。】
【眼下她的神魂已经碎了,时日久了自然就会魂飞魄散得死去。】
【剩下的日子,也就只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还怕李拂衣嫌他办事不利,连忙保证:【老奴保证,她好不了!】
李拂衣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盯着那个他曾经给予过生路,却反手将他的“生路”毁于一旦的女人。
“你把她给我丢到药仙府,乔千安的床边去!” 冰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他不是要报恩吗?成全他!”
既然乔千安自诩为知恩图报的正人君子,却连自己的人都无法管教,那么李拂衣就决定将林娇娇“料理”清楚,再送还回去。
总归,以后林娇娇如何跟他没干系了。
魅魔立刻领会了李拂衣的意图,应下来:【哎,老奴知道了。】
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瞅李拂衣,【主人,那花剑堂跟林沫苒那边……要不要老奴做些什么?】
“不用管,由得他们去。”
丢下这句话,自己连多待一刻都不愿意了,抬脚就迈出了牢房。
【……】魅魔点头哈腰得恭送着李拂衣离去的背影。
心里却是犯嘀咕,这是什么个意思?
就这么原谅了?
不像啊……
可也不像要追究的样子啊?
甩了甩脑袋,眼冒精光得看向林娇娇。
吸了吸口水,这坏胚子虽然功力浅,但也是云瑶女宗的。
不如……让他废物利用一下,抽取点精元出来。
谁叫她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特来闯。
反正她也用不了了,白白的散了,还不如便宜他魅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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