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噼里啪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墨铮从熟悉的床上愣愣得坐起来,带着点宿醉后的不适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床是自己那张床没错,还挂着林沫苒亲手系上的红绸呢。
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自己的被子,柳星柔定制的新婚礼物,上好的灵丝锦缎被面,特意挑了暗红色的底子,祥云翻腾如意纹样的暗绣。
那边屏风、茶几、桌子、椅子……
无一不是自己屋子里的,熟悉的很。
只是……这……是哪里?
一眼望去像是个洞室,再抬头仰望,顶上俨然是开凿修整过的洞顶。
石面上的痕迹还很新,看来是修没多久的。
可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昨晚……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天泽峰睡下的,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有,李拂衣呢?!
就在墨铮坐在那重启大脑,识别有些莫名其妙幻境的时候,外面传来些劈柴的声音。
墨铮嗖得警惕了起来,伸手一抓取来床边的衣物就往身上套。
握着心颜剑,蹑手蹑脚得贴着洞壁,朝着外面探。
正当他走过了洞道,瞧着外面,他就觉得有些眼熟了。
那泉水跟岩浆池!
不正是他跟李拂衣,找到百媚生、蕊白兰和紫阳芝的那个洞窟嘛?
视线再往边上瞥,果然看到李拂衣正挥着板斧,背对着他埋头劈柴。
他旁边,贴着崖壁,已经摞起了半人高的柴火墙。
这架势……难不成他打算在这个告白的地方度蜜月?
看不出来啊,他还有这么浪漫的心思。
不愧是原书里,让一干后宫真相飞扑的极品男主啊。
一想到那些后宫,心里猛地一酸。
也不知道是吃后宫的醋,还是嫉妒李拂衣拥有那么多后宫……
这莫名的飞醋刚尝出点酸劲,就被他甩了甩脑瓜子,从思绪里甩了出去。
想这么多干嘛,自己本来就知道,这是一段走不到最后的感情。
珍惜眼前的拥有的,好好过眼下的日子,才是正经。
墨铮嘴角微微往上掀,手里的心颜剑一收,大大方方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轻轻唤了声:“拂衣。”
李拂衣劈柴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竖起一截树干,狠狠地将斧子劈了下去。
见李拂衣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欣喜地凑到他跟前,墨铮心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但他向来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山不就水,那就水去就山好了。
如今他们两人已经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了,夫夫一体,与他们两人之间不再有尊卑之分,是平等的了。
对自家道侣主,用不着像当师尊时候那么端着。
墨铮几步走了过去,随意得蹲下来整理那堆已经劈好的柴火,一点一点往柴火矮墙上整齐地码放。
“劈这么多柴火,我们这儿住上半个月都足够了,快歇歇吧。”
李拂衣依着他的话,默声地放下了斧子,跟着他一块儿收拾起劈好的柴火。
夫夫合力,这么一堆小山一样的木柴,就消失了。
墨铮拍了拍手里的灰,有些口干舌燥,接过李拂衣递过来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
肚子就十分给力的,咕噜噜得叫嚣起来。
墨铮老脸一红,咧嘴嘿嘿笑了。
“师尊是饿了?”李拂衣连忙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向另一心辟出来的洞室。
墨铮一路好奇得跟着,看着他的后脑勺,总觉得今天的李拂衣有些额外的沉默。
倒说不上其他的,刚刚闲谈间也有应有答的,但就好像有什么心事闷着似的,整个人说不上来的沉闷。
穿过洞道,新的洞道里竟然安置一个新建的两眼炉灶。
天泽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怕是都被他搬了过来,规规整整得安放在洞室里。
墨铮张合了几下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个……你把这些都搬来了,这是把天泽峰都给刮干净了呀。”
指着那些挂着的辣椒、蒜头、玉米、腊肉什么的,笑得那叫个前俯后仰。
“哎哟,笑死我了……”
“你这样,小苒跟小花不得哇哇叫哈……”
李拂衣见他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替他拂后背顺气,顺着顺着就把他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墨铮原本笑得肚子疼,被他这么一拥,先是一怔,紧接着又眉眼弯弯得也用双臂回拥了李拂衣。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还不成吗?”拍拍大宝宝似的,轻拍了几下李拂衣的后脊背。
李拂衣把头埋在墨铮的肩窝里,闷声闷气的,“师尊……”
墨铮一边应,一边笑,“嗯?怎么了?” 语气轻松得话尾还带着点笑意。
“师尊……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吗?”
墨铮心里一甜,温柔地回答,“好啊,我们已经是道侣了,当然要在一起的。”
当然,他会一直陪着李拂衣到必须分开为止,墨铮默默地在心里补全未说出口的承诺。
李拂衣的头胡乱的摇了摇,急切地否认,“不是……”
墨铮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啊?什么?”
还不等他再问,李拂衣已经托住他的脸颊,俯下头亲了上来。
墨铮昂着头,努力回应着李拂衣的唇舌,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呼吸急促得几次欲张嘴喘息。
若是往常,感觉到墨铮呼吸接不上来,李拂衣必定轻笑着拢着他,一下一下得给他顺气,两人再依偎着温存一会儿。
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
墨铮只觉得李拂衣这吻出奇的霸道,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和呵护,这次的吻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吞噬,怎么索取纠缠都不足够似的。
“唔……拂……”墨铮想要告饶,牙齿却不小心划破了李拂衣的唇,血腥气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他想要推开,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
李拂衣的手指却紧紧扣住了他的肩膀,反而更加用力吮吸,不放过墨铮一丝一毫。
不一会儿,墨铮就觉得自己的两片唇瓣都已经发麻,舌头也酸痛得很。
无奈之下,只能手上用足了力道猛地一推。
终于,把李拂衣推了开去。
李拂衣连连踉跄着后退,却也没有主动刹住,任由自己的后背撞上了洞壁。
咚!
又闷又重的一声,吓得墨铮顾不上起来,连忙跟过来查看。
“嘶……拂衣,你怎么样?”
“我……我不故意的,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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