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铮端坐着,一直等到李拂衣行礼完毕才开口说:“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要紧事,说吧。”
林沫苒想要插话,可是找不到时机,只好用眼神给李拂衣加油鼓劲。
还用眼神特意朝那去她师尊的大腿方向拐了拐,提醒他要是实在不行,别忘记抱大腿的绝招。
“师尊,弟子李拂衣深夜冒昧前来。是……为了我姐姐李锦儿。”
“哦?你还有个姐姐?”李拂衣一开口,墨铮就明了了他的来意。
上一次他是在第二天收徒后才应了男主的请求,半推半就得把李锦儿收为计名弟子。
这一次竟然提前了半宿,看来自己带领众人去观看玄封塔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些变化的。
站在旁边的林沫苒看上去对李拂衣也没什么敌意,还陪着干着急的小模样引得墨铮心里暗笑。
男主的魅力果然够大,这么早就取得了准后宫的好感。
李拂衣规规矩矩得点头:“我姐姐她没能通过玄封塔,可拂衣在这世上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
“拂衣请求师尊收留姐姐,给她一个修炼的机会吧。”他很聪明,没有直接点出计名弟子。
这可把林沫苒惹着急了,干脆接话道:“师尊,师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您就帮帮他吧。”
“他姐姐是三系中品灵根,虽然没能通过玄封塔,但当个计名弟子还是可以的。”
很是期待得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对吧~师尊?”
墨铮扶额,这妮子年少时还真是跳脱得很,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变成冷傲的缥缈第一美人的。
回想起来,大抵还真是应了女大十八变这句话,一眨眼就长大了呢。
“师尊!”林沫苒见师尊一直把玩着杯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出声催促。
“呵呵……小苒这是有了师弟,就要把师尊丢过墙咯?”
一句打趣就让林沫苒跺跺脚跑了。
这个时期的林沫苒还是很好糊弄的。
没了她沫苒,他把目光投向一直跪着不肯起来的李拂衣的发顶。
回想起水镜里李锦儿在幻心灵阵中发生的事情,内心里实在是纠结。
(系统,我可以不收李锦儿当记名弟子,把她打发去给柳星柔吗?)他想着让柳星柔这唯一的女峰主教导,无论如何他的天泽峰能太平许多。
系统叹了口气,昧着并不存在的良心说:【不可以哦,目前此操作不可行。】
它透过墨铮的眼睛看着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李拂衣,表示统子也没办法。
在这家伙记忆苏醒之前,为了确保和上一次不产生太大的偏差,主线、特别是跟他相关的东西不能有不必要的变动。
墨铮在心里叹了口气。
把托着下巴的手放下,忽然出声:“李拂衣,你可知紫辰剑宗的门规?”
李拂衣点点头,脸烧的通红,他一个还未正式入门的弟子,却在干着走后门的勾当。
心里也是十分恐慌的,就怕……
“你……就不怕我连你都不收了?”
墨铮探究的目光,紧锁着李拂衣稚嫩而倔强的面庞。
缓缓地开口:“我身为掌教,要以身作则实属再寻常不过。”
他能明显感觉到李拂衣的紧张,可他还是像牛犊子一样僵持着。
先是恭恭敬敬得一拜,再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是拂衣的要求无礼,师尊……掌教若是秉公执法,弟子只能听从。”
“恳求掌教别把我们姐弟驱逐出去就好……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杂役仆从都好。”
李拂衣的内心冰冷。
师尊他真的不要他了!
神仙哥哥没有错,他只是恪守身为掌教的本分。
是自己的要求,强人所难,令神仙哥哥为难了,不能怪他。
可这事关姐姐,不得不拼一把,否则日后怕是将受到来自良心的无尽谴责。
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到这境地……
眼泪却抑制不住得往外溢出。
他也不想,在心心念念的神仙哥哥面前哭得颜面全无。
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的师尊就此成了奢望,泪腺就无法控制的决堤。
哪怕视线模糊了,他都不舍得低下头,就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这么近距离看他的神仙哥哥了。
忽然的视线变得白茫茫一片,李拂衣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块丝滑的东西覆盖。
耳里听到一声“啧。”
“好了!原本就肿得跟小胖猪头似的,这一哭就跟没法看了。”
这是……神仙哥哥的声音!!
李拂衣呆愣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就怕一动刚刚的一切成了泡影。
墨铮被他这举动逗笑了,声音里带了丝笑意:“得了!起来起来,把脸擦擦。”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墨铮虐待徒弟呢。”
伴随着衣料摩擦和脚步声,李拂衣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起来。
脸上手帕也被掀开,泪水被温柔得擦拭干净,因为叩拜而撞红的额头也被一阵清凉感覆盖……
他惊喜得睁大了眼睛,微微昂着头,看着正在闭眼为他施展小回春术加速化开淤青的神仙哥哥。
此刻他和神仙哥哥的距离不过寥寥,薄唇微微抿起,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似乎在微微颤动的睫毛……
神仙哥哥果然是顶顶俊朗好看的,这么近看着,更加好看了。
李拂衣贫瘠的词汇此时只剩下好看,更好看,再也榨不出什么替代的词藻了。
可下一刻,他的头顶就挨了一记毛栗子。
“哎哟!”李拂衣捂着头,下意识呼痛。
再睁开眼,神仙哥哥凑得就更近!
他觉得自己脸庞有些发烫,嘴里诺诺的:“神仙……”
“刚也没用多大力气嘛……”说着就把手里糊满了眼泪、鼻涕的手帕塞给李拂衣:“给,剩下的自己擦。”
墨铮可不敢去擦脖子这种命脉所在。
别看现在的男主像朵无知小白花。
你打他左脸,指不定他还能伸出右脸,调整到你舒服的角度给你扇。
完了还要问一句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立马就改。
看似好欺负得很!
可李拂衣这人吧……
早期最要命的一点就是:记性忒忒忒忒好!
好的、坏的,统统都记得住,不带忘的那种。
偏生还是那种爱屋及乌,恨你就把之前种种统统推翻,一切都往坏里揣测的别扭脾气。
日后黑化,秋后算起账来,那是丝毫不带含糊的。
自己上一次可是切切实实体会过的,所以哪怕是试探也不能让李拂衣有机会记上一笔。
能少受点罪,谁还想多挨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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