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送出去的时候,张旻就后悔了,这不是告诉官家,我知道你的动向吗?
三营水军离开濠州前往泗州后不久,赵恒就得到了汇报。
“太子这般做是为何意?”
“启禀官家,如今泗州知府乃李从善之长子李仲翊。”
“难不成,太子已经锁定了此次辽人越境的真正目的?枉费朕”
“官家息怒!事实并非如此,这是前不久京师皇城司毛大郎麾下跟踪辽国使馆出来的密谍一路向东南下的密报。”
“不看!这还不是铁证吗?这些辽人就是冲着李仲翊去的,还看什么?”
杨景宗嘴笨,老内侍笑着上前解释,“大王的意思是,李从善这些子嗣最不可能成为造反之人。当初太祖用反间计,逼着南唐后主李煜鸠杀了林仁肇,那些复国之人岂容的下李从善以及其子嗣在世?”
赵恒思来想去,捋顺了。
可不是嘛!
当初要不是李从善自以为是的回去一通解释,李煜又怎么会狠得下心把林仁肇赐死?
林仁肇要是不死,南唐不会那么快灭亡。
“永年,你说说看,要不是李从善的子嗣,那又会是谁?”
说实话陈彭年当时得知辽人密谍越境找寻南唐后裔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李从善的子嗣。
现在看来,这位年岁尚小的大王,心思缜密,令他汗颜。
“官家,当年李煜的三郎早逝,膝下无嗣却又一女,不知道官家还记得吗?”
“你想说,她才是关键?说来朕对她也不薄啊!”
“这也是微臣的猜测,最终还是要皇城司去一一印证的。”
一旁的杨景宗心里不住地腹诽,你们只要动动嘴,老子的手下跑断腿不说,还要丢掉性命。
“启禀官家,这个可能也被大王否定了。”
“你细细道来,祯儿怎么分析的?”
杨景宗将当时赵祯解析的经过给两个人着重介绍了一番。
“居然不如一个小娃娃通透?”
赵恒自嘲了一句,很快他就释然了。
这哪里是自己儿子能够解释的通的?
那不是还有那位老神仙吗?
定然是他那位师傅出手了的。
既然不是李从善,也不是李煜的孙女,那还有什么人可以让辽人花费大力气,折损这么多潜伏在宋境的密谍?
这下杨景宗不敢言语了。
“快说!”
看出杨景宗含糊其辞的样子,赵恒失去了耐心。
“微臣死罪!微臣不敢说!”
“为何不敢?难不成是朕的兄弟?简直荒唐!”
见杨景宗面无表情,难道是朕的枕边人不成?
“你快说!”
“大王怀疑恐怕与圣人那位义兄有关。”
说什么义兄?
就是前夫!
当初刘美,也就是龚美,是刘娥的第一任丈夫。
之后还在潜邸之时的赵元侃认识了刘娥,龚美便将当时只有十五的刘娥送给了还是襄王的赵元侃。
待到赵恒登基为帝,将刘氏升为美人,这才将龚美一族作为刘娥的宗亲对待,龚美也因此与刘娥结为义兄妹,赐名刘美。
大宋皇室多娶二婚女,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
如果跟着历史进程走,曹菲絮也有第一任丈夫,就是那个李士衡的孙子李植。
那个一心修道的混蛋!
赵祯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咬牙切齿的。
贞洁对于此时的女人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如此这般作践一个女子,该杀!
诛九族都难消这口气。
“太子为何会知道此事?”
是了,一定也是那位老神仙分析出来的。
难不成当真是刘美?
“祯儿人呢?”
“大王此刻正带着鲁国公主在濠州府内游玩!”
“罢了,随他们去吧!命人监视刘家的一举一动!祯儿没说其他的?比如,为何会怀疑他家?”
“经微臣所查之结果,刘美与吴越国王钱俶的女儿成婚。”
说到这里,连陈彭年都看出了端倪,赵恒还要偏袒也不行了。
“当年钱俶献土归宋,如今再生事端,他何故如此?”
“官家,钱俶或许不会,难免那些沾亲带故的不想啊?”
“那为何会是刘美?他又图什么?”
“微臣妄言,还请官家恕罪!”
“去把祯儿找回来,朕要亲自过问!”
赵恒等不起了,这越说越偏离自己的认知。
刘娥是他最爱的女人,虽然一生未育,但是他依旧让她成为后宫之主。
难道说一开始这么做就错了吗?
赵祯陪着妹妹在濠州城内逛玩的,小丫头虽然出生在最为繁华的东京,但是哪里有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玩耍?
“六哥哥,看,有热闹瞧!”
“别去了,人太多,小心拍花子。”
刚提醒妹妹,赵祯就感觉有几个壮汉往自己这边故意移动过来。
其中一人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空中的无人机早就锁定了几个家伙。
居然还懂互相打掩护,周围有好几个帮忙将随从分割两侧。
这就是传说中的团伙作案了吧?
“大胆狂徒!”
赵祯忽然爆喝一声,手上多了一把弹弓,对准手上拿捏着什么的男子膝盖就是一下。
那人也没想到,这般年纪的孩子会突然对其发难。
膝盖受到重击的他,立马倒在地上,手掌心里拿捏的破布脱手而出,上面还有粉尘洒落在地。
听到这边动静的虎翼水军将士,纷纷分开人群,就要聚拢过来。
赵祯还在射击着,弹无虚发,其中一名打算从身后偷偷摸向赵志冲的被他一颗钢珠射穿手背。
“点子扎手,一起上!”
这是不打算装下去了?
“留活口!”
赵祯此话一出口,那些挥舞佩剑就要砍下的将士,连忙收住。
“废去四肢!”
之后的过程就粗鲁多了,这些可都是打架的个中好手,泼皮无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大王,如何处置此人?”
“将这些人拖行游街,定然还有其他同伴漏网,将所有人抓捕归案后,立于府衙门外,当众行刑!”
“是!”
那些泼皮无赖里,胆小的已经裤裆湿透,屎尿横流了。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景宗得知的时候,脑门都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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