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指的是什么,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陆行知背对着虞烟,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小部分侧脸。
男人刚换好鞋,闻言动作停顿了下。
随后掩饰过去,转过身,对着虞烟回答,“只是普通的绑架案,那人也招了。”
说话的时候,他看似望向虞烟的眼睛。
但视线,却并没有任何交汇。
虞烟哦了声,心里彻底沉落。
要说之前那次,自己被牵连,和桑敏一起被绑架,还算是情有可原。
但现在……
一个家业败落,早就没了资本的人,又怎么会被绑匪惦记上呢?
更何况,又是自己和桑敏,实在是太过凑巧。
虞烟心里冷笑两声,表面装作若无其事,抬起脚,跟着一起出了门。
车上,她并没有刻意保持距离,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着。
只在快到目的地之前,才看向陆行知,有些为难地说,“明天有个实习课,要去邻市的法院旁听,就最近讨论度很高的凶杀案,我也想报名……”
她抿着唇,言语间的犹豫,被陆行知看在眼里。
但尽管如此,还是狠下心,没有答应。
陆行知伸手,拉住虞烟的手,放到腿上。
随后语气温柔地拒绝道,“我明天约了婚礼策划,你是主角,不能缺席的。”
眸底映着的,是低垂的眼眉,明显失落的模样。
陆行知缓和气氛,又补充道,“要是想去旁听案子,我可以帮你联系云城的法院,不用跑那么远的。”
她眨了眨眼睛,缓缓答了个“好”。
事实上,这所谓的实习课,虞烟根本就没想过报名。
不过是多一个理由,走得越远越好。
然后找机会,和洛城那边联系。
毕竟在这里,处处都不够安全。
要是陆行知存心想查,自己就肯定会被发现。
但虞烟害怕被识破,虽然难掩失望,但没再坚持。
下了车,她一如往常,对着陆行知招手,说再见。
然后转身,往学校里面走进去。
等估算着时间差不多,虞烟停下脚步,回过头,望了过去。
先前被车子停靠着的路边,此刻已然没了踪影。
虞烟放心下来,先去上了专业课。
等到距离快结束,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候,才偷偷溜出去,往医学院的方向走。
临近下课,自然会有很多人从教学楼里出来。
虞烟把包包挎在左边肩膀,右手捏着带子,明显得局促不安。
哪怕人已经站到这里,她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前往食堂去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虞烟嘴唇颤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上前。
心里的打算,是找个面善的同学,就说请他帮忙,看能不能行。
但还没等她主动,反倒是有个男同学走到面前,对着虞烟问,“同学,你在等人吗?”
虞烟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视线吹落,扫到他手里拿着的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医学基础知识。
确认身份之后,虞烟便试探着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让人难免心生好感。
“是这样的,我家里人最近睡眠不好,就去医院开了安神的药,但是吃了以后呢,总是觉得十分疲乏,提不起精神……我怀疑这药的份量有问题,就过来这边,想麻烦你们做个检测。”
刚说完,就听见那边欣然答应,“没问题。”
虞烟抬起眼睛,眸子里亮晶晶的,在闪着光。
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
男同学笑了笑,“正好,我最近就在实验室里泡着,你把东西给我吧,我下午就拿来分析看看。”
她回过神,说了声“谢谢你”。
然后把装着安神药的瓶子,从包包里拿了出来。
可面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同学,到时候出了结果,又该怎么去拿。
虞烟犹豫着,又听那边提议道,“这样吧,我加你微信,结果出来了,直接把报告发给你。”
她哦了声,掏出手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等事情办完,虞烟才赶去食堂,随便吃了点饭。
晚上六点,陆行知以前从陆氏集团离开,亲自去学校接虞烟。
来之前,就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说要回陆家吃饭,想虞烟一起。
毕竟都要结婚,见见对方父母,似乎也是应该的。
虞烟没理由拒绝,只能乖乖地等在校门口。
云城的冬天,天色黑得很早。
陆行知到的时候,就看见一道纤瘦的身影,乌黑的发丝随着风在飘扬。
虞烟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看着还算温暖。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瞧见熟悉的迈巴赫,好看的唇角,立刻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她抬脚,小跑着到拉开的车门旁边,坐了进去。
吃饭的地方,就在陆家别苑。
虞烟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色,回忆一幕幕重现。
上次过来,还是因为陆行知,向桑敏求了婚。
那时她急于达到目的,害怕要是真的,就再没任何可能。
所以穷尽一切手段,试图让陆行知心软。
现在想来,实在是太过于可笑。
察觉虞烟脚步停滞,神色间略有些不安。
陆行知还以为,是她紧张所致。
大手握住虞烟肩膀,轻轻地拍了拍,“没事的,就吃个饭,你不用说什么。”
被佣人领着进了房间,发觉方芸也在,不免意外。
这段时间,她身体每况愈下。
所以频繁地去法雨寺,甚至,一住就是好些日子。
虞烟跟在陆行知身后,见到陆庭深和方芸,礼貌地笑了笑。
但她没说话,因为这种场合,加上自己现在,失去了记忆。
所以不知道怎么称呼,才是合情合理的。
方芸站起身,主动招呼她坐下。
陆庭深却从始至终,端坐在主位。
对于虞烟的出现,反应冷漠,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陆行知忍了忍,给虞烟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席间,气氛很是沉默。
多数的时候,都是陆庭深和陆行知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
而虞烟,则是安静地小口吃饭。
但她早就察觉,有道冷冽的视线,时不时地往自己身上扫过,像是在打量。
愣怔间,只听见陆庭深状若无意地问道,“我记得,虞小姐的妈妈,精神状况好像一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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