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看着停在半空的手，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他收回之后，拿过床头放着的打火机，在指间随意地转动。
深邃的目光，跟着虚弱得小腿都在发颤的人，一处处捡起地上的衣服。
虞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捡起的衣服勉强遮挡住，缓缓走到卧室外穿上。
再然后，只有大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陆行知闭了闭眼，胸腔隐隐作祟的燥欲，再次燃起。
第二天一大早，叶迦南就去了医院。
他提着准备好的早餐，走到精神科主任医生办公室外。
同事刚换好衣服，见到开门后那张温和英俊的脸，难免惊诧。
叶迦南看着对面长大的嘴巴，笑了笑，“昨天麻烦你了，特意给你买了早餐。”
说着就走进去，把餐盒放到了桌上。
两人同时进的医院，关系不错。
他看了一眼，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昨天去检查的那个病人，结果出来了吗？”
同事心领神会，穿着白大褂站到他身边，抵了抵他的肩膀，打趣道，“诶，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女儿？”
叶迦南被问得罕见愣神，两秒后神色如常地解释，“只是朋友。”
同事笑得更开心，“朋友？朋友你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去疗养院了？”
他边说边坐下，打开餐盒惬意地闻了闻，继续说，“还劳烦你叶大主任亲自开车送我，结果到了呢，又不进去，只是在车上等着，我要是那个女生，估计都要感动得哭了……”
察觉叶迦南心思被戳中，脸色也泛起不自然的浅红，才闭上了嘴。
同事尝了一口，夸赞道，“这家味道不错，排队排了挺久吧。”
叶迦南轻轻擦了下鼻子，坐到对面，刚要开口询问。
同事见玩笑开得差不多，模样变得正经起来，汇报道，“检查结果我一大早就去催了，晚点就能出来，你叶大主任的事情，我哪敢怠慢啊。”
叶迦南笑了笑，回道，“谢谢。”
目睹他往外走的背影，同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啊，原来我们万年冰山，竟然喜欢这种。”
虞烟上午去了律所。
组长看见她递过来的辞职信，脸上浮过不可思议的暗笑。
然后什么都没问，爽快地把字签了。
虞烟看着他签完字，自己把辞职信拿到手里，对着组长说，“恭喜你啊，一个人拿下陆氏集团的合作，这么大的单子，真是厉害。”
组长往门外看了一眼，讪讪地笑了下。
他特意压低声音，心虚地回应道，“这事啊，得多亏你才是。”
接着又装作惋惜道，“真是可惜啊，我刚给大老板举荐你，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怎么就突然辞职了呢……”
虞烟心里冷笑，脸上倒是神色平淡。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她停下脚步，转身说，“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份协议，最好去做个笔迹鉴定，不然被发现是你伪造的，那可就出大事了。”
组长眉头紧皱，站起身指着虞烟问，“你他妈的在胡说什么？”
再没有往日里和气的样子，拔高音调威胁道，“虞烟我告诉你，要是真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虞烟眼神无辜，笑得更开心了。
她撅着嘴巴，反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外可都是说，跟陆氏集团的合作，是你一个人费了好大劲谈下来的，我大学都没毕业，连给晏娜提鞋都不配的……”
说完之后，也不顾身后的人脸色多难看，直接离开了律所。
走到大楼外，虞烟望着远处蓝天白云，心情美好。
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真的协议，一张张撕碎。
然后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手往下摊开，被揉碎的纸屑，全被扔了进去。
回住处的路上，虞烟收到医院通知，赶了过去。
关于虞清莉精神状态的检查结果出来，情况并不乐观。
医生也建议，让她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看有没有好转。
虞烟有些失望，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医生想到什么，问她，“虞小姐方不方便告知，你妈妈第一次发病，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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