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躺在床上，始终没睁开眼睛。
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听见，外面传来剧烈的关门声音。
陆行知从虞烟住处离开后，坐上了车，并没有马上驶离。
他手搭在车窗，另一只手，把半燃的烟，往嘴里送。
青白烟雾缭绕间，男人微眯着眼眸，神色不明。
良久，才拿起手机，给警方那边打了电话。
陆行知打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
对于他亲自过问这些事情，也是很意外的。
但回答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
电话接听后，陆行知听见对面先是礼貌地称呼一声。
他喉咙哽了哽，问道，“事发地，查到在哪里了吗？”
关于那些人绑架桑敏之后，把她安置在了何处，警方一直在查。
对面回答，“陆总，我们已经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绑匪当时藏匿两名人质的地方，目前正在现场排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陆行知嗯了下，想了想，然后吩咐道，“把地址发过来，我要亲自去一趟。”
对面迟疑了瞬，然后答应，“好的。”
想着被绑架的人，毕竟是他未婚妻。
所以凭陆行知这样的身份，愿意屈尊降贵，去那种破旧不堪的地方，也算情理之中。
在他准备挂掉电话之前，被警方的人挽留，“陆总，我这边还有个请求，明天想找桑小姐再做一次笔录，不知道情况是否允许？”
对面小心翼翼，试探着说出口，“是这样的，下午桑小姐那边做了笔录，提起虞小姐被……我们当时就去了虞小姐病房，但是她坚持否认，说自己并没有被带出去。”
烟头燃尽，陆行知一个没注意，指腹被烫了下。
微弱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闭了闭眼睛，调整呼吸。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不方便。”
对面识趣地应下，然后挂断电话。
深夜，陆行知和周宴，出现在了事发地。
那是一处废弃厂房，周围空空荡荡。
因为没人打理，陈旧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远处野狗凄厉的叫声。
陆行知开着手电筒，走进一间黑屋子里。
他顺着警方标记的路线，仿佛都能看见，虞烟被关在这里时候的样子。
周宴跟在身后，一脸愕然，搞不懂他来这里的目的。
就在陆行知闭着眼，正在沉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下，是桑敏打来的电话。
陆行知并没有接。
只是摁下静音，任由屏幕亮着，不作任何回应。
周宴自然注意到了，心中的疑虑，又添了几分。
电话自动挂断后，陆行知看着手机屏幕，神色愣怔。
脑子里浮现的，是晚上在虞烟那里，被她说着狠心的话，满脸抗拒的样子。
陆行知深呼吸一口气，缓解胸口的憋闷。
周宴正准备提议出去，桑敏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神色为难，看了眼陆行知，没敢接听。
两人出去之后，经过另一间面积很小的屋子。
透过挂着蜘蛛网的破碎玻璃，陆行知往里面扫了一眼。
简单的一张床，被子凌乱，应该是有人睡过。
周宴不明所以，以为他是有兴趣，开口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谁知道，陆行知只是摇了摇头，便径自坐回到车里。
桑敏没能等到回电，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第二天上午，虞烟从住处楼下走出，正要打车去疗养院的时候，面前出现警方的人。
穿着制服的人，先亮了下证件，接着道明来意。
“虞小姐，请问你现在方不方便，再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个笔录呢？”
虞烟拧了下眉，直接淡声拒绝，“该说的话，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
警方依依不饶，“可是虞小姐，我们也再次去找你妹妹，就是桑小姐问过，说前一天晚上，你确实被绑匪单独带出去过，所以想问问你……”
虞烟突然冷笑了声，打断这莫名其妙的问询。
她神色平静，反问道，“是不是只要是桑敏说的，你们就会无条件相信？”
警方解释道，“虞小姐，我们知道，如果您说实话，可能会对您的名誉造成影响，但是请您理解，这也是为了破案。”
虞烟拦下出租车之后，回过头，对着警员说，“你们不该来找我，应该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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