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想不通,但好在自知身份,说白了也就是个佣人而已。
这位陆家少爷的命令,听就是了。
所以他便自觉地,从书房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之后,陆行知神色未明,身体往后,仰倒在沙发椅背。
抬手揉了阵太阳穴,又倾身拿过手机,再次点开叶迦南发的照片。
那张侧颜,他实在太过熟悉。
无数次在自己身下,看着要哭不哭的破碎样子。
从最初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地位早已分明。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到尘土里。
只要是陆行知想要的,虞烟都得照做,不敢有半分违逆。
可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悄然发生。
男人微眯着眼眸,凝视照片里虞烟模糊的脸。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陶艺店里,虞烟和叶迦南,一直到接近十点才做好杯子。
接下来就是等着定型和烧制,店员说明天中午就可以来取。
时间太晚,叶迦南提出顺路送虞烟回家,她没拒绝。
车上,虞烟安静地看向窗外,视线随着路边飘扬的树木流转。
而叶迦南则是目视前方,专注在手里的方向盘。
两人谁都没说话,默契在空气里涌动。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虞烟偏过头,刚好看见叶迦南,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未接来电。
一向温和有礼的脸上,出现罕见的不耐烦。
叶迦南眉头皱着,指尖划过拒绝通话。
知道那人会不甘心地再次打来,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掉。
虞烟不免觉得疑惑,但并没有主动去问。
回了住处,她洗完澡,坐在床上等到凌晨一点。
然后准时地,接了个国外打来的电话。
她握着手机,就放在耳边,默默地听着。
那边说完之后,虞烟喉咙哽了哽,才答道,“也许真的没办法了吧,我也只能选择放弃。”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沉稳,正在安慰着她。
可虞烟此时的心,像是被掰成一块块,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语气有些颓丧,“你知道的,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挂断电话后,虞烟没有马上睡觉。
而是看着窗外寂寥的月色,发了好一会儿呆。
第二天下午,云城商界的重要人物,都出现在了南郊附近的高尔夫球场。
陆行知自然也要出席。
他晚到了些,被工作人员领着到球场时。
叶迦南正站在人群中央,周围是一张张迎合的嘴脸。
看见陆行知过来,又赶紧往他的方向去。
外人都以为,两人还和曾经一样,是密不可分的发小。
在做戏上,陆行知倒是娴熟。
他先对着叶迦南颔首,笑容里带着某种看不懂的意味。
而叶迦南,则是神色平静地回应了下,把中心位主动让给了他。
因为都是贵宾,俱乐部备得有专属球杆。
工作人员递上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把两人的拿反。
叶迦南发现后,走到另一边,正要开口解释,顺便替换。
陆行知望着无边无际的绿茵,倏地笑了笑。
他正对着叶迦南的眼神,视线在暗暗交锋。
陆行知勾着唇角,揶揄道,“这么喜欢跟我抢?”
叶迦南眉心拧了下,随即说出情况,“球童拿错了。”
他总是如此,不管什么时候,说话语气都尽量温柔。
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情绪上的起伏。
陆行知玩味地笑了下,拿起自己的球杆,转身面对球场。
他微蹲下身,两手握着球杆,边调整位置边说话。
“不过呢,对有些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接着用力往前挥,一杆进洞。
跟着的人以为两人在聊生意,不敢离得太近。
见到陆行知挥杆之后,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那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刺得叶迦南太阳穴跳了跳。
他有些不明白,也不愿意再兜圈子,索性直接问道,“行知,你这是何必呢?”
眼前男人姿态闲适,正拿着温热帕子擦手,闻言轻蔑地笑了笑。
陆行知看着叶迦南,挑着眉说,“你以为单纯无辜的人,可绝对不是想象中那样。”
他一字一句,像在提醒,更像警告,“虞烟,她没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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