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深邃,听见虞烟的话,脸色越发阴沉。
“陈家现在大不如前,资金断裂,就算是破产,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作恶多端的报应。”
“而陈舒华,马上就可以借着自己女儿,搭上你陆氏这颗大树,依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虞烟语气始终平静,仿佛只是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可从喉咙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到陆行知心里。
“可是我妈妈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完之后,虞烟便闭上眼睛,试图阻止汹涌的泪水。
她极力克制冲动,可还是不争气,看着眼泪落到碗里。
终于艰难地,把剩下的半碗粥,全部吞了进去。
身边坐着的男人,面容紧绷,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在虞烟自然地起身,从食堂离开后,又跟了上去。
回到高级病房的路上,他只是在距离半米不到的身后,默默地陪着。
虞烟掀开被子往床上去,看见对面沙发的男人,神色倦怠,正闭着眼睛小憩。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才缓缓睁开。
端着托盘的护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输液。
虞烟目光落在手背,先前扎针的地方。
她面无表情,等护士完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关门声之后,直接躺到床上,置之不理。
空气里弥漫着的,只有无声的僵持。
陆行知自讨没趣,停留片刻,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到了傍晚,他再没出现。
只是在饭点,会准时让人,送来清淡的餐食。
这次,虞烟没再直接扔垃圾桶里。
夜色落幕,算着时间,走到护士台去借手机。
她长得好看,笑容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
甚至于,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加上上午陪她回来的男人,身份显然非富即贵。
所以护士见到虞烟,都十分地殷勤。
拿到手机之后,虞烟便找了个角落,拨出熟悉的国外号码。
在只响了一声之后,那边很快就接了。
电话里,语气非常着急,关切地询问。
而虞烟只是听着,同时强迫自己,稳住情绪。
她唇角带着浅笑,声音温柔,很是好听。
【当然,这边什么都好。】
【我知道的,只是最近确实比较忙,以后一定注意,好不好?】
虞烟不敢聊得太久,挂断电话后,习惯性地,清除通话记录。
然后走回到护士台,还掉手机。
半夜,病房外,有人驻足站立。
犹豫了好久,才忐忑地,推开了紧闭的门。
透过窗户的缝隙,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病房里一片静谧。
陆行知放轻脚步,走到病床旁边,若有所思。
躺着的人,睡颜安宁,脸色依旧苍白。
只是或许因为开始吃东西,稍微有了一丝血色。
此时的虞烟,对他,再没了这几日的怨恨。
陆行知俯下身,屏着呼吸,鼻尖轻轻触碰。
太久没有过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制地,喉结上下滚动。
再凑近,薄唇就要擦过淡粉的唇。
可耳边却突然响起,虞烟那些话,字字珠玑。
陆行知身体僵直,动作也随之停顿。
最后还是强忍住,从她眼前起身,不舍地离去。
走出医院,直接给周宴打了个电话。
玥港会所里,包房只有他一个人。
自从那天和桑敏的意外发生,这还是第一次,陆行知再次出现。
睡眠越来越差,只觉得身心疲惫。
陆行知一杯杯酒喝着,任由冰冷液体灌入,加重刺激。
周宴赶来,瞧见眼前场景,心里暗道不好。
但他自然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坐下陪着。
有侍应生进来添酒,察觉陆行知也在,手下意识发抖。
男人随意一眼便认出,这是那天,同样的人。
心里隐隐浮起疑虑,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酒量很好,而那天出事,喝得虽然确实多。
但绝对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
侍应生强忍着害怕,把酒放好后,便迫不及待,转身出门。
刚要走到门口,却被陆行知叫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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