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问出这句话之后,依旧没等来陆行知给出任何回应。
又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虞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甚至,陆行知也会感到厌恶,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女人,算计了整整两年。
那张脸,清纯无辜,眼神十分干净。
看向别人的时候,总像是带着某种期盼,引人怜惜。
记忆拉回到,和虞烟第三次见面。
她怀里抱着些书,低头默默走路。
没注意,就撞到了自己。
……
“虞小姐好像总是独来独往,身边又没了亲人,上次去见她,她坐在地上,对着我哭,说也想要妈妈的样子,每次想到,我的心都会很疼。”
陆行知喉咙哽了哽,淡然地开口打断,“您还是太心善,容易被她欺骗。”
方芸眉头蹙起,脸上写满疑惑。
但陆行知没心思再听下去,只平静地说了句,“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便径自转身离开。
坐上黑色迈巴赫,陆行知吩咐司机,把车往澄苑开。
路上,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不用过去。
到达的时候,也还没到下午六点。
云城的初冬,天色黑得早了些,夜幕正要降临。
整座城市,都是雾蒙蒙的,让人难免心情压抑。
虞烟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正歪着头,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刚推开卧室门,看见吧台上坐着的男人,不由得神色愣怔。
虞烟停下脚步,没再继续往前。
原本的这个时候,保姆已经做好饭,就等着她去吃。
可现在,除了陆行知和她,就没别人在。
男人指间夹着点燃的烟,但没抽。
听见开门的动静,也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相撞,察觉虞烟皱了皱眉。
陆行知指腹摁灭烟头,放下后,抬脚走到她身前。
“保姆晚上有事不能过来,走吧,带你出去吃饭。”
虞烟右手还抬着,手指捏着毛巾,直接拒绝,“我不饿。”
说完便准备转身,走回卧室。
陆行知被拒绝,心底隐隐浮起一丝怒气。
但还是强压下来,轻轻拉住虞烟手腕。
被挣脱的动作,也在意料之中。
他没松手,像是不介意虞烟刚才的话,自顾自继续说着,“去吹干头发,再换衣服。”
可说出来的语气,和刚才相比,多了几分命令。
虞烟知道拧不过,也想着出去透透气,就漠然地应下。
她坐在梳妆台吹头发,陆行知就斜倚在门边,只是看着。
两人之间,谁都没再说话。
吹风机响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回荡。
虞烟也让他不存在,走到衣帽间,旁若无人地脱下睡衣,换上外出的衣服。
正挑选外套的时候,察觉身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陆行知伸手,先一步取下件白色的毛衣,递给虞烟,“晚上风大,穿这个吧。”
虞烟随意套在身上,跟着走出了澄苑。
这次回来,像是过了好久,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坐在这里,看着两旁树木不断后退。
来往的人行色匆匆,为生活奔波忙碌。
但好在,总是自由的,不像她现在。
虞烟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睛盯着前方,对着陆行知问,“你就不怕,我又突然跑了吗?”
但其实,她早就发现,后面有另一个黑色车子,始终紧紧跟上。
那里面坐着的,是陆行知请来的保镖。
所以陆行知听见这话,很是轻蔑地笑了笑。
不知不觉间,车子开到虞烟高中母校。
也是陆行知的。
停到路边后,虞烟手握着把手,迟疑两秒,鼓起勇气推开车门。
出乎意料的是,陆行知带她去吃的地方,是一家麻辣烫。
像是才开不久,生意很好,闹哄哄的。
两人被领进被帘布隔起来的包房,各自坐下。
可外面大声嚷叫的喧闹声,自然隔绝不了。
这样的环境,和陆行知的身份习惯,绝对是格格不入。
但他并不显得拘束,只是对着虞烟介绍,“这家店据说味道不错,红豆汤很有名,一会儿尝尝。”
虞烟看着他的模样,眸底划过漠然的冷笑。
高中三年,对她来说,等同于噩梦一般。
所以在过去,虞烟总是刻意地回避,从不愿意过来。
记忆闪回,刚入学,她第二次见到陆行知。
虞烟看着身份尊贵的男人,体贴细致地拿起公筷,把烫好的牛肉放进自己碗里。
淡粉的唇角勾了勾,平静地问道,“那天晚上,你是知道陆慈他们在欺负我的,对吗?”
陆行知正收回手,闻言动作顿住,眉心突然跳了下。
虞烟漠然地嗤笑了声,言语间满是讽刺,“所以你对我这样的人,是死是活,根本就不会在乎……现在又装出这副样子,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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