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左上角,映着此刻准确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
很早前,陆行知睡眠就不好。
有时候,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睡,只能靠着酒精勉强疏解。
他最初去法雨寺的原因,也就在于此。
心里某个挂念,哪怕相隔着太平洋,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但那道解不开的结,却始终萦绕,无形中聚集成深不见底的漩涡。
陆行知自然是知道,原因所在的。
所以他找人开光那串黑曜石,又在上面刻了个戒字。
目的是什么,其实很明显。
只不过,再多自以为努力,想要遗忘过去。
到最后才发现,终究是徒劳。
虞烟回了国,在桑政森葬礼上那一面,就注定了,之后所有事情的发生。
而当时,桑敏也还是他的未婚妻……
思绪被瞬间拉回,手机屏幕依旧在闪。
燃到一半的烟灰,跟着男人轻微的动作,被抖落着,扬在风里。
陆行知没接,打算就这样漠然地,等到最后的振动。
但刚过几秒,那边像是不好再打扰,来电便被顺势摁断。
一切归于宁静,更没有再回拨过去。
陆行知身体靠在墙壁,视线望向走廊上方的灯,平静地抽完整根烟。
又过了片刻,才拍了拍身上的西服,散去味道。
随后抬脚,轻轻推开门,回了病房。
起初并没有什么睡意,只是趴在虞烟身边。
头贴着她的手,躁动的心才会觉得宁静。
但闭上眼后,渐渐地头脑开始昏沉,意识也变得模糊。
翌日清早,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落到冰冷地面。
陆行知睁开眼,只觉得鼻间堵塞,有些呼吸不上来。
而虞烟却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手背触碰光洁的额头,试探温度。
虽然还没醒,好在烧已经退了很多。
身体本能的提醒,陆行知突然捂住口鼻,打了个闷闷的喷嚏出来。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传染,让他暗自摇了摇头。
这下倒好,肯定是没办法再陪着虞烟的。
怕人刚恢复一点,又被自己连累。
所以陆行知自觉地出去,吩咐医生安排了另一间房。
再是图快,也只能靠输液解决。
陆行知想起上午的行程,给助理孟珩打了个电话。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是感冒了。
除去原本确定好的工作,全部被推迟到了下午之外。
大概上午十点,孟珩还接到另一个安排。
因为陆行知还没输完液,医生就告诉他,虞烟就已经醒了。
烧退了大半,体温有些偏高,总体指标还算正常。
他知道,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虞烟都没怎么吃东西。
所以就吩咐孟珩,开车去一家挺有名的粥店。
买好到了医院的时候,陆行知还在输液。
孟珩先是拿着准备好需要他签字的资料,恭敬地放到面前。
然后低下头,视线扫过茶几上放着的粥,提醒道,“陆总,这粥你趁热喝。”
陆行知勾了勾唇角,随即解释,“不是我要喝。”
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亲自过去一趟,正好看看虞烟,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反正病房和病房之间的距离,又不远。
但自己还在输液,便只好让孟珩把东西送过去了。
陆行知眼神指了指那碗粥,直接吩咐,“把粥送到五零一病房,虞小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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