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我心中还在回想着朱阳伟说的话。
“这个时节，可千万不能心软，杨怀清是什么人？”
“你心软，他可不会心软！”
朱阳伟说的没错，杨怀清是一只老狐狸，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可是，我低头看向了手里的牛皮纸袋。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还算是个人吗？
以牺牲一个人未代价，让更多的人获得利益。
这样真的对吗？
我心中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公司。
我已经有很久没和林天和郭明见过面了。
我和郭明很熟悉，既是朋友，又是同事。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但进入公司之后，对我的照顾和信任，已经让他在我心里，不是一般的同事。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就像是我的大哥一样。
至于林天，虽然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面，都意义非凡。
前几次林霜雪处在风雨飘摇的节骨眼上，眼瞅着就要被公司放弃。
就是我亲自跑去见的林天，我想他对我的信任，也是因为郭明的缘故。
如今他们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
但林乐乐，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我不是什么圣母婊，也不至于那么自私。
以牺牲林乐乐的人生为代价，来赢下这场对局。
我过不了心里这关。
我叫了张车，直接去了公司。
和郭明通了一个电话，告知了我的来意。
当他知道我要见林天之后，马上替我安排。
也不问为什么，前几次也是这样。
按照职位，我只是林霜雪的经纪人和助理，本来我这样的身份，和林天不应该有联系。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却恰恰是现实里会发生的。
我虽然没有见到郭明，却见到了她的秘书。
森明，算是我的第二个家。
公司里的人，知道我和郭明的关系，表面上并不会说什么。
但背后的议论，却从未消失。
最主要的根源，还是因为林霜雪。
在林霜雪还未全网公布婚讯之前，我是林霜雪丈夫的事实，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因为郭明，所以公司的人，不会当面说什么难听的话。
林霜雪那些暧昧不清的绯闻，每次出现，都会引起很大的关注。
有一次最离谱，在酒吧找了十一个肌肉男喝酒，结果被人偷拍，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说，林霜雪喜欢叫鸭。
不是玉女，而是欲女。
林霜雪一向毫不在意，因为最后擦屁股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
“江城，来了！”
“郭总已经吩咐过，让我直接带你去董事长办公室。”
郭明的秘书姓李，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知书达理的女人。
中规中矩，也不爱说闲话。
在公司不论见到谁，总是一脸笑眯眯的。
她的人缘还算不错，几乎和谁都能说上话。
我点了点头：“郭明呢？”
李秘书微笑：“他今天有约，五分钟之前就已经出发，如果你来的更早一些，说不定能见到他。”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客套些什么。
倒是李秘书主动打开了话匣：“江城，你平日很少来公司，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是不是和杨总有关？”
说着话，目光看向了我手里抓着的牛皮纸袋。
我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李秘书摇头：“我在郭总身边待了七年了，对公司的明争暗斗，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被牵扯其中。”
“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我不多想也不行。”
“你和我说句实话，这次林董，有多少胜算？”
我眯着眼睛：“李秘书的意思是？”
李秘书叹气：“江城，我这个年纪，工作并不好找。”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如果这次林董输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我看着李秘书，心中迟疑。
犹豫半晌，轻笑着安慰。
“放心吧，我不会让杨怀清赢得那么轻松。”
李秘书看着我：“你在公司这些年，其实我最看好，最佩服的就是你。”
“郭总一直很信任你，以前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你身上，真的有一种扭转乾坤的力量。”
“你这么说，我觉得安心多了。”
李秘书笑着走出了电梯，她跟我并肩同行。
指着走廊尽头的董事长办公室：“林董知道你要来，特意给你留了时间。”
“你在公司，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其他人可没有这个特区。”
“说起来敢让林董等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门口。
李秘书站在门口和我告别：“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得去忙。”
我点了点头，看着走远的李秘书，心里很不踏实。
这张没有硝烟的战斗，还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候。
究竟谁会赢，我也说不准。
“咚咚咚……”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雄厚的声音。
“请进！”
林天虽然五十多岁，但说话中气十足。
单从面相上来看，不会有人相信他已经这个年纪。
钱果然是一种好东西，最是养人。
我打开门，林天缓缓抬起了头。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
很朴实无华的穿搭，也没有老董的架子。
看见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城，好久不见。”
我点了点头。
“林董近来可好？”
林天笑着站起身，把我引到了茶桌前。
“你今天刻意来见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
林天拿起了茶壶。
看着白色的山泉山开始起热气，我将手里的牛皮纸袋也放在了茶桌的一角。
“林董，你觉得林乐乐这个人怎么样？”
林天动作略微停顿，他正在抓着茶壶洗茶。
头也不抬，缓缓开口。
“你说的是杨怀清捧的那个新人？”
“那姑娘，我了解的不多，不过网上出现你和她的谣言，倒是令人很意外。”
“她和林霜雪很像，不过只是外貌相似，以为阅人的经验来看。”
“这个姑娘的内心，一定很细腻温柔，但又很敏感。”
“和她相处，应该多花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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