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枝和小彻子面面相觑,他们没听错吧。
小彻子年纪小,胆子大,弱弱的问了一句,“容嬷嬷、景姑姑,小阿哥叫你们什么?”
“幺嬷啊?怎么了?”容佩敲完桌子,还不忘嗔怪的瞪了景泰一眼,“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儿?”
“不光跟他较劲儿,跟他阿玛一样较劲儿!”景泰宠溺的摸了摸绵德的脸颊。
“不是……”小彻子更震惊了,“定亲王的儿子,管你们叫祖母?”
“不叫幺嬷叫什么?叫老登?”瓜六双手环胸,注视着小彻子和菱枝。
这俩玩意是不是被拉太妃荼毒了?
小崽子见了老太太,于情于理都应该称呼一声奶奶吧?
菱枝和小彻子连忙跪在地上,“奴才给皇太后请安!”
瓜六把绵德抱在怀里,抱怨着,“永璜这小两口怎么回事,管生不管养啊?生了孩子就往哀家这一扔!”
“还有容佩,好好的石桌,你打它做什么?孩子不能太娇惯,尤其是男孩子!”
容佩不卑不亢的说道,“娘娘,就这么个小玩意在这,跟眼珠子似的,不惯着可能吗?”
瓜六也拿她无可奈何,这容佩一根筋,急眼了桌子都抽。
她又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你们俩来这做什么?”
“怎么着,你们那个摇香菇的主子没人管了,让你们来管哀家的孙子了?”
“哀家的孙子,就算是先帝活过来都不能管,她就更别想管了!”
【乾隆:不是,瓜瓜,那也是真的孙子!朕不能不管啊!】
【富察琅嬅:呱呱呱呱,你跟个舔狗一样!】
【柔则:此言差矣,他是舔蛙!】
【雍正:菀菀,你不能这么说朕的儿子!】
【甄嬛:哟,还真像!】
【叶澜依:这世界不能只有果郡王一个男人吗?看着他们爷俩就烦!】
【果郡王:也行!】
【雍正:放肆!你放肆!】
【沈眉庄:就是,还有温实初呢。】
【温实初:诛九族的事儿,我干了不少,有经验的,眉庄别怕。】
【甄嬛:磕到了!】
【叶澜依:甄嬛三婚都轮不上你,你这才去找沈眉庄的吗?】
【温实初:破防了。】
瓜六:哈,哈哈!
景泰若有所思的看着瓜六上扬的嘴角,小声提醒,“娘娘,你又发呆呢?地上还有俩呢!”
菱枝重重的磕头,“太后,奴婢不是来越俎代庖的,奴婢是来跟您告状的!”
紧接着,就把苏绿筠和如懿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不远处的阿箬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指着两个奴才就开骂,“本宫的女儿,八婚都轮不到她苏绿筠的儿子!”
“奴婢永远都是奴婢?她怎么想起来说这句话的?”
“本宫的阿玛治水有功,是正儿八经的功臣,她阿玛有什么?”
“一堆白骨吗?”
哟吼?
瓜六听着这句话,忍不住怯生生的问了一句,“你也有弹幕了?”
阿箬还在气头上,“娘娘说什么呢?嫔妾哪来的蛋,嫔妾又不是男人!”
瓜六瞪了她一眼,连忙捂住绵德的耳朵,“当孩子面什么都说!”
容佩气的把绵德抢了过去,抱着他就往内殿走去,“这个慎太嫔,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了,改名非得给她嘴上安俩盘扣!”
菱枝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悲凉。
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
虽说身份有别,可到最后却是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
一起勾心斗角、一起走到最后、一起抚育下一代。
哪怕是奴婢不出宫,也不会老无所依。
他们跟着拉太妃怕是到最后只能在宫中孤独终老,亦或是拿着一点点银子出宫嫁给个普通的落魄户。
菱枝又看看身边的小彻子,宫女起码还能出宫呢,小彻子是个太监……
伺候过拉太妃,怕是以后都找不到好主子了。
他更可怜!
阿箬把菱枝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带本宫跟她们理论去。”
“啧,回来!”瓜六不耐烦的坐在了石凳上,“你去吵一顿能怎样?治标不治本啊,你老实回你索绰伦府邸,到时候啊,有热闹看!”
阿箬好奇的凑过来,“瓜太后,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话,那可得给嫔妾好好出一场恶气啊!”
“自然是真的!”
瓜六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景泰起身给两人一人一锭银子,“以后来慈宁宫别哭丧个脸,我们瓜太后喜欢乐呵呵的!”
银,银子?
小彻子的手抖的厉害,怎么就来说这么几句话就能得一个银元宝吗?
他双眼放光,捧着银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瓜六有些嫌弃的嘟囔了一句,“这如懿身边的人,是没见过银子吗?”
阿箬冷笑了一下,“您这话说的有意思了,嫔妾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伺候她的时候不也没见过银子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
瓜六不由得咋舌摇头,“也真是不容易啊!当主子当到这份上,真不容易!”
……
三天,永琪一直都是醉醺醺的回荣亲王府。
永璜听了这个消息,一脸担忧的赶了过来,“愉娘娘,永琪又醉了?”
海兰三天的时间,仿佛老了十岁,头发彻底白了,眼眶也越发深陷,无力的叹气,“是啊,你是大哥,你去劝劝?”
“是,儿子这就去!”永璜向来最是温和。
他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永琪的院里,推开门发现,他正精神抖擞的看着一本兵法。
永璜深吸一口气,迟疑的看着自己这个倒霉弟弟,“你没喝多?”
“喝多?喝多皇额娘不扒了我的皮?”永琪起身,扔下手里的兵书,跟永璜一起坐在炕桌边上,“大哥,你怎么来了?咱们对弈两局,让弟弟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你这棋艺是月娘娘教的,甚是精湛,只可惜我出生的时候月娘娘已经没有新鲜劲儿咯!”
永璜拈起一枚黑子落下,“你小时候调皮捣蛋,月娘娘恨不得掐死你,自然不愿意教你!”
“你既然没喝醉,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堕落模样,让你额娘平白跟着担心?”
永琪伸长了脖子,确定院外没人之后,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都是咱皇额娘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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