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羊肉串就这么水灵灵的冲到珍宝阁去告状了。
巴林湄若:“皇上礼重蒙古,偏偏祺贵妃对我们颐指气使,岂不是让蒙古四十九部寒心?”
拜尔果斯沉邑也随声附和,“皇上,今日祺贵妃等人对嫔妾和湄若妹妹多加排挤,让我们在这后宫中如同活在夹缝中一般。”
“自打嫔妾入宫以来,只有娴常在温暖了我们姐妹,嫔妾实在不懂,为何祺贵妃身居高位,娴常在却只能蜗居在延禧宫的西偏殿?”
巴林湄若傲娇的扬起下巴,“皇上,请皇上惩治祺贵妃,复娴常在的嫔位吧!”
两个人说的义愤填膺,如懿在门口探入脑袋,娇俏的叫了一声,“皇上?”
乾隆这才从上面走下来,看着头上戴着点翠半钿子头的如懿发问,“如懿啊,是不是内务府苛待了你,怎么这钿子头好像小了一圈?”
如懿翘起长甲的手指,“这是嫔妾亲自簪的,皇上觉得可还好看?”
乾隆正了正身体,努力措了下辞,“不是不好看,只是这满人女子喜欢钿子,大多是要包裹半个脑袋,你若喜欢,朕命内务府给你换个合适的。”
“好看就好。”如懿笑的春风得意,“嫔妾不喜奢华,半钿极好。”
乾隆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她戴满了戒指的手指,最终还是补了一句,“这半钿多半是上了年纪的妃嫔才会选用,你年纪尚轻,大可以换个满的。”
听了这话,如懿心头一暖,掩唇窃笑,“嫔妾觉得长相水灵,不在装扮之上。”
“皇上不要太过注重嫔妾了,还是先把两位妹妹的冤屈解决一下吧。”
“今日祺贵妃的言行的确有失体面,她作为贵妃,不应该如此口无遮拦。”
“皇上应该小惩大戒,给予蒙古安抚才是。”
乾隆背着手在地上走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甜白釉罐子上,“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闻言,如懿更为得意,看了看两个羊肉串妃子,诡谲一笑,“打三十大板即可。”
“三十?大板?”乾隆手一抖,甜白釉罐子险些摔碎。
好在进忠眼疾手快扶稳了罐子。
“没错,三十大板、小惩大戒,宽抚蒙古。”
如懿肯定的说道。
乾隆不悦的看向如懿,“你是疯了吗?谁敢打她啊?你不怕她把朕的紫禁城掀了吗?”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如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是怕了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瓜尔佳文鸳啊!
“如懿啊!”乾隆觉得颜面受损,摸了摸鼻子,拉住了如懿的手意图找补,“朕与文鸳从年少相伴至今,的确是骄纵了她。”
“但是,你也应该懂朕,朕与她的情谊是不同的,这样的狠手朕怎么下得去?”
如懿感受着乾隆掌心带来的温度,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嫔妾知道您忌惮几个高位嫔妃背后的势力,嫔妾也知道您在乎嫔妾,可安抚蒙古也是刻不容缓的。”
“那就二十……?”
“二十?”乾隆抽回手,脸色阴沉如墨,“朕看你是彻底疯了。”
巴林湄若不懂其中扼要,上前一步,“皇上是觉得四十九部不如瓜尔佳氏?”
走到门口的魏嬿婉听到这一席逆天发言差点咬碎了银牙,默默的拿出景泰塞给她的辣椒水帕子按了按眼角。
瞬间,泪如雨下。
进忠走到乾隆身边低语,“皇上,令主儿来了。”
“哦?救星来了?”乾隆当即抛下三人走到门口。
这一眼,就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
魏嬿婉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袍,不施粉黛,长发披散着,宛若坠落凡尘的嫦娥仙子。
又好似路边可怜的狸猫。
心下一疼,快步走上前去,拉她坐在了龙椅上,“婉婉啊,你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莫不是跟祺贵妃她们打马吊输了?”
魏嬿婉一边哭,一边控诉,“皇上,臣妾的家人,家人……都被太后控制起来了。”
“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
“三年前,太后用家人威胁臣妾,让臣妾攀附隆恩,为她效力。”
“臣妾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臣妾还是阴差阳错的成了皇上的妃子,如今太后挟制又臣妾的额娘和弟弟,想要打探皇上举动。”
“臣妾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如懿上前一步,把依偎在皇上身边的魏嬿婉一把拉了起来,怒目圆瞪,“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太后提携的,你为何要卸磨杀驴?”
魏嬿婉顺势摔倒在地,声音颤抖,“你说,太后是驴?”
乾隆看着如懿粗鲁的举动,狐疑的看向她,“如懿,你也是太后的人了是吧。”
“皇上,墙头马上……”
“啪!”容佩上前,干脆的甩了一巴掌,“皇上明令禁止你再说这句诗,难道常在忘了吗?”
进忠斜眸睨向如懿,随后走到魏嬿婉身边,把她扶起来,“令主儿莫急,您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皇上自然会为您做主的。”
……
咸福宫。
“嘿嘿,十三幺!”瓜六把牌一推,双手一摊,“银子银子,你们一个个今日怎么这么心不在焉,就连本宫出千都没发现。”
意欢给银子的手悬在半空中,“这与骗又有什么区别?”
高曦月索性把一把金瓜子都扔给了瓜六,“玩玩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婉婉怎么样了!”
“那两个蒙古妃子可不好对付,你这冷处理能行吗?”
瓜六乐颠颠的把赢得金银都给了景泰,随后才伸出四根手指,“有我祖传的辣椒水帕子,保证她哭的保真。”
“这一局儿啊能让皇上母子离心、让他觉得如懿是太后的人,还能让两个串串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更重要的是能救出婉婉的家人。”
“一举四得,本宫聪明不?”
海兰攥着手里的六饼,“贵妃娘娘聪慧,只是嫔妾却觉得不解气。”
“自从两个蒙古妃子入宫之后,嫔妾才知道在乌拉那拉氏的眼中出身竟然如此重要。”
“只恨当年下的是疥虫不是毒虫,没要了他们的命!”
意欢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现在下也不是不行。”
“你咋了?”瓜六凑过去看着意欢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你怎么虚成这副模样,如今走病弱美人路子了?”
“最近总是失眠多梦、心悸气短的,也不知怎了。”意欢喝了口景泰递过来的牛乳茶才觉得好了一些。
海兰看着她接茶杯时指甲上的淡紫色,猛的回过神来,“你中毒了?”
“中毒?”瓜六沉寂许久的战斗dna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江与彬,快快叫江与彬。”
嘿嘿,这不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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