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打完电话,桌上已经被侍者倒上了酒水。
单独跟谢霄北相处,她有些不自然的摩挲着酒杯,“南意说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二十分钟就能到。”
谢霄北淡淡点头:“好。”
他泰然的拿出手机回复消息,安澜尴尬的坐立难安,捧着酒杯小口的喝着,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
没有沈南意在,他们两个真的不太熟。
尤其,安澜对谢霄北的印象还停留在这个人很严肃、不苟言笑、冷漠。
餐厅内安静、清幽。
钢琴和小提琴演奏声缠缠绵绵。
在谢霄北回复消息的间隙,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酒杯轻抿时,安澜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说:“为我的事情,北爷费心了,我敬您一杯。”
谢霄北随意的抬手,示意她坐下说,然后隔空回应她的举杯,轻抿了一口:“你是她的朋友,会由她来谢我。”
言外之意,便是这份谢意,让沈南意偿还。
安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眸光微闪,便趁机问道:“南意今年二十四了,也跟北爷有了孩子,不知道北爷……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虽然安澜问的小心翼翼,但这话多少有些逾越。
谢霄北深邃眼眸掀起,审视着用喝酒来掩饰气氛凝固的安澜,没有说话。
安澜被他这样看着,起初没察觉,但渐渐身上开始变得燥热。
当她跟谢霄北对视上的一瞬,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视线描摹谢霄北棱角分明的面庞,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削薄唇瓣、和上下滚动时性感的喉结……
安澜口干舌燥。
谢霄北是样貌出众的,但安澜从未跟此刻这样觉得他……勾人。
心口像是钻进了一只小猫,不停的用小爪子搔挠她的心脏。
安澜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对,想要拉开跟谢霄北之间的距离,缓缓起身:“北爷,我去趟洗手间……”
谢霄北淡淡点头,并没有察觉她方才眼神里的异常。
或者更准确的描述是,他并没有关注安澜。
洗手间内,安澜洗了脸,燥热的感觉还没有消散,这……不像是发烧……
在盛宴工作过的经历,让她猛然心中警铃大作,她惊慌的抬起头,镜子里映照出她此刻的慌乱。
她被下药了?
是针对她?
还是针对谢霄北?
安澜脑子混乱,理不出一个头绪,但她明白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去找谢霄北,告知他这件事情。
安澜踉踉跄跄的朝外走,走出卫生间不久的走廊,迎面跟一人撞到。
下一秒,她便被捂着口鼻,失去意识。
餐桌旁的谢霄北再次垂眸看了看腕表,确定沈南意还有几分钟就要来时,长身靠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酒杯,再次轻抿了一口。
“是谢先生吗?跟您一起的那位卫小姐忽然身体不适晕倒了,我们的工作人员看到后把她扶到了休息室,但是人还没醒。”
一侍者匆匆朝谢霄北走过来,低声说道。
谢霄北抬眸:“昏迷?”
“是,昏迷在洗手间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侍者说着,就想要帮他推轮椅,带他前去。
谢霄北抬手制止了他的行为,瞥了眼不远处的保镖。
保镖当即上前,推着谢霄北前去。
休息室内,侍者推开门。
谢霄北刚一进入,就看到了衣衫不整不断扯动着衣服的安澜。
没等他反应,安澜就朝谢霄北扑了过来。
房间内的空气飘散着暧昧的香味。
肌肤接触的一瞬,谢霄北也变得燥热起来。
保镖看着这一幕,见谢霄北没有开口制止,一时也拿不准自己要不要阻止。
谢霄北晃了晃脑袋,短暂的清明让他开口要叫保镖把人拉开。
但——
他还没开口。
沈南意就被人指引着过来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震惊都写在脸上:“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谢霄北浑身一泠,他铁青着脸:“把人拉开!”
谢霄北没安澜喝得多,他意志力又比一般人坚韧,手掌一握,就将那股被药效催发的躁动强行压下去。
沈南意看着被保镖强行拉开,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的安澜,在她要贴上保镖之前,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开,浇在她脸上。
被淋了一个满头,头发散乱的安澜,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南意”后,就晕了过去。
程峰听着餐厅老板汇报休息间内鸡飞狗跳的动静,唇角勾了勾,被推上车。
他不知,在他乘坐的商务车离开的那瞬,昏迷的安澜也同时被保镖从餐厅内背出。
谢霄北离开前,眼眸冰寒的回首忘了眼这家餐厅。
他拿着手机,淡声压不住的冰冷:“我不希望再看到这家餐厅。”
——
医院。
安澜醒来,按着昏沉的脑袋,零星想起自己中药后发生的事情,脸色一白。
当她对上沈南意的视线时,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匆忙开口:“我跟北爷没……”
沈南意按住她的手:“你被人下药了,而且我去的很及时,什么都没发生,没事,你别放在心上。”
一旁啃苹果的钱公主也点头:“对啊,你放心,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
同样被下药的谢霄北:“……”
安澜看向说话的钱公主,认出她是餐厅被沈南意带去医院的那位,对着她友好的点了点头,这才问沈南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她好端端的什么也没碰,怎么就……
“难道是那杯酒?”安澜反应过来。
沈南意点头,然后很生气的瞪了眼还在挂吊针的谢霄北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被人下药,一点都不涨记性。”
安澜:“这件事情……很突然,而且在那么多人的餐厅,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沈南意却依旧不高兴,“这次是你,我知道你们之间肯定是没什么,可是有些人就是很招蜂引蝶,谁知道哪次就假戏真做了。”
她还膈应着上次谢霄北跟李雅若的事情呢。
谢霄北看着对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安澜温声软语,对自己就横眉冷对的沈南意,简直把双标都写在脸上。
他扯下还没挂完的点滴,抬手让保镖推他离开。
沈南意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唇,抬脚追出去:“你发什么疯?你的手……”
都肿起来了。
走廊内,谢霄北面无表情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沈南意,“以后,你就跟安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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