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走了一千米,就走不动了想休息,可她知道谢霄北在后面跟着,自尊心上来,不肯回头服软。
又走了一会儿后,走进了一家甜品店。
她要了块芋泥蛋糕,点了杯奶茶,准备付钱的时候发现……包不在身上。
她此刻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包被谢霄北丢到了车上!
难怪他要跟着她,一定是想看她没手机没钱包出糗!
在她心思起伏,被店员盯看着的时候——
“嘀。”
呼吸微重,显然是疾步过来的司机付了款。
沈南意看了他一眼,端着自己点好的东西,找了个位置坐下。
司机赔笑:“沈小姐,刚才警局来了电话,那边已经对李德宏关押的同时提起了诉讼,因为案件涉及的人员众多,或许会判处最高十年。”
沈南意掀起眼眸,“李雅若的事情你们老板怎么处理的?”
司机:“最近北爷除了必要的工作,一直往医院跑,怕是没时间去管。”
沈南意这才心情好转了不少。
司机替她拿起奶茶和小蛋糕,“这边嘈杂,沈小姐还是去车上吃,我替你拿着。”
还没等沈南意拒绝,司机已经一手拎着一个。
沈南意抿抿唇,也不好为难他一个拿工资听命令行事的人,缓缓站起身。
司机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推开店门:“沈小姐小心脚下。”
车上,沈南意喝着奶茶,把脸扭到一边,离谢霄北远远的。
谢霄北斜眸睨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把人拽过来。
“啊——”
沈南意捂着被奶茶吸管戳破的唇瓣,泪眼汪汪。
谢霄北脸色微变,大掌抬起她的下巴查看,戳破一层皮,血流的很快,他抽纸巾按压的功夫,手指上已经沾上了血。
“没事,伤口不深。”他手掌摩挲她发顶,安抚。
沈南意瞪他,被按着唇瓣,想骂他都开不了口。
按压了几分钟,便不再流血,沈小姐对着手机看着自己嘴唇上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想到留疤,又忍不住抬头瞪向身旁的男人。
谢霄北:“……不碍事。”
她按压着伤口,免得骂他时刚刚止住的伤口再裂开,“被戳破的不是你的脸,你还说风凉话!”
谢霄北淡声:“如果留疤,我找人给你做祛疤手术。”
沈南意盯看着他数秒,冷哼一声。
回到香山别墅,沈南意拿出医药箱,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上药。
谢霄北看着她瞎折腾。
她就是从小太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漂亮,才更加爱惜自己的脸。
佣人看到沈南意唇上贴着的创可贴时,愣了下:“沈小姐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沈南意垂眸:“谢霄北打的。”
“你这都怀孕了,这……”佣人生育过,知道怀孕的女人有多不容易,下意识就开口为她抱不平,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一身肃穆走来的颀长身影。
谢霄北沉声:“胡说什么。”
沈南意低下头,“我以后对谁都不会说的,北爷就饶过我这一次。”
佣人看着她瘦削的肩膀,听着她委曲求全的话,莫名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北爷,沈小姐怀的毕竟是你的骨肉,年纪又小,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沈南意:“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霄北脸色铁青:“沈、南、意!”
沈南意抽抽鼻子:“哥哥好凶。”
她捂着脸往主卧跑。
谢霄北脸更黑了,她半分没有做孕妇的自觉。
晚饭后,小谢依躺在沈南意腿上听她讲故事,没多大一会儿的时间便睡着了。
她下意识弯腰准备把小丫头抱回儿童房,被谢霄北先一步把孩子抱起朝楼上走去。
沈南意窝在沙发里,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一声,懒洋洋的把儿童绘本盖在脸上,听着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慢慢闭上眼睛。
她原本只是想要那么躺一会儿,结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谢霄北将小谢依放到房间,径直去洗了澡。
从浴室出来没见到大床上有沈南意的身影,剑眉拧了拧,缓步去楼下找人。
找到她时,她正酣然好梦。
谢霄北坐在她身旁,拿下她脸上盖着的书,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脸上贴着的发丝理顺,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时,深沉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这个孩子,是他跟沈南意一辈子,扯不断的羁绊。
夜色幽幽。
谢霄北弯腰把沈南意抱起时,她哼唧了两声,像是在控诉他打扰自己的好梦。
“回房间再睡。”他低声。
沈南意含糊不清,无意识的喊了声:“哥哥……”
这一声,软到骨子里,柔到心坎上,似是比小谢依奶声奶气的声音,还让人心脏柔软。
浓重夜色里,谢霄北抱着她的手,紧了两分:“嗯。”
沈南意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一连睡了十一个小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佣人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吃饭,忖度着该是公司午休的时间,便打电话告诉了谢霄北。
彼时的北爷正在开会,来电是杨秘书接听的。
杨秘书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后,弯腰在谢霄北耳边低声复述。
会议已经开到最后的谢霄北三言两语总结发言后,便起身将手机拿了过来,边接听电话边回了办公室。
“叫她起来吃饭,稍后会有医生过去看她……”
被叫醒的沈南意连打了两个呵欠,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胃口,满桌子的菜肴都是按照她口味做的,她却只夹了两筷子就结束了午饭。
医生来时,她还恹恹正侧躺在沙发上休息。
中医搭手给她号脉,说她这是气血不足,秋乏犯困,给厨师开了一张食补的单子,让她每日进补。
可中医开的那些食补的饭菜,沈南意都不爱吃。
晚上也没吃多少。
谢霄北给她夹菜:“再吃一些。”
沈南意:“没胃口。”
旁人怀孕多是食欲大增,偏她吃的还没有依依多,也难怪他出差小半个月她就把自己弄成了先兆性流产。
谢霄北放下筷子,问她:“吃什么有胃口?”
沈南意卷长浓密如鸦翼般的眸子忽闪忽闪眨动。
谢霄北:“说。”
沈南意:“烤地瓜。”
她又补充:“你以前用黄土垒起来,烤的那种地瓜。”
她想起的是五年前谢霄北给她烤的地瓜,男人转念想到的是,那夜火堆旁衣衫半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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