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疯魔了吗?”
“你跟二嫂下周就要结婚了,你还不回港市,还在这里跟这个坐台小姐胡闹?你……”
程峰:“够了,你先回去,我有分寸。”
安澜端着茶点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的听着兄妹两人的对话。
在程峰这里吃瘪的程玲对安澜自然更不会有什么脸色,“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安澜看着程峰,迟疑着,似乎是因为程玲的斥责,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靠近。
程玲见状脸色更差,觉得这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就用狐媚子那一套,冷嗤:“果然跟沈南意是一个路子的货色,你们两姐妹当真个顶个的好手段!”
安澜垂下的眼眸微闪,缓步上前,“程小姐消消气,喝杯茶吧,这是……”
“嘶。”被烫到的程玲猛然抬手掀翻了安澜手里的茶,整个都倒在安澜身上。
安澜惊呼一声,被热水烫到的皮肤,迅速红了起来。
程玲大发雷霆:“贱人,你敢拿热水烫我!”
安澜:“对,对对不起。”
程玲气不顺的还要发作:“你……”
“够了。”目睹这一切的程峰冷脸,看着被烫伤却只敢捂着胳膊一声不敢吭还在道歉的安澜,“去冰敷一下。”
安澜犹豫,小心翼翼看着程玲的脸色,不敢动。
程峰厉声:“耳朵聋了?!”
安澜这才离开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安澜隐约还能听到几句程峰和程玲的争吵声,她面无表情的将冰袋按压在胳膊上,却在看着操作台上坐着满眼心疼看着她的小宝宝时,眼角眉梢都变得温柔起来。
“不疼。”她说。
程峰缓步走过来,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以为她是在自我安慰,眼底微不可知的涌现了一抹疼惜,拿过她手里的冰袋,“涂点烫伤膏。”
安澜下意识看向旁边操作台的位置,她的孩子已经又躲起来了。
她知道,宝宝是不愿意见程峰的。
安澜觉得这样也很好。
“在看什么?”程峰见她不吭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安澜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程少……什么时候回港市?”
程峰并不想跟她谈论这个话题,无意识避开:“过两天。”
安澜仰头看着他,小声问:“那……你结婚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程峰挑眉,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怕我不回来?”
安澜轻轻靠在他怀里:“……嗯。”
程峰很享受她的依赖和爱意,把人抵在操作台上,手掌将她的裙摆往上推,指腹在她腿上摩挲,吻上她的唇,呼吸粗喘:“……不回来,谁满足你,嗯?”
安澜搂住他的脖颈。
程峰的唇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安澜仰头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程峰婚礼的第三天,是他的生日。
程峰沉浸在无限负距离的痴缠里,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安澜眼神清明,却并不在意。
程峰离开四方城回港市举办婚礼那天,西洲集团的股票已经跌了一半。
他唇角勾起,等着谢霄北在他婚礼上,向程家服软。
沈南意问谢霄北:“程峰婚礼,你还去参加吗?”
谢霄北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茶杯,杯盖徐徐撇着茶叶:“既是收到了邀请函,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沈南意皱眉,“他这样打压你,你过去,不就是送上门让他冷嘲热讽吗?”
她觉得既然都闹到了这步田地,不如索性不去。
谢霄北掀起眼眸:“孩子气。”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程家的前景和积淀摆在那里,他是要摆脱束缚,面子上的功夫却该做还是要做。
况且——
谢霄北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桌上的牛皮纸袋,这场婚礼过后,该尘埃落地的纷扰,便该落地了。
沈南意拿着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李雅若那边还在折腾着,今天还有几个极端粉丝冲到了别墅门口,扔臭鸡蛋泼油漆,被保镖送去警局了。”
这要是依依看到,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呢。
谢霄北眸色深深,“……到底,她才是依依的亲生母亲。”
沈南意现在就听不得他说这些,觉得他就是对李雅若一再纵容没有底线,她冷哼一声,转身就朝外走。
谢霄北按了按眉心。
——
程峰的婚礼办得大张旗鼓,给足了万家颜面。
沈南意在热搜上都看到了相关报导。
在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名流豪绅聚集的婚礼现场,谢霄北被安排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甚至没轮上新郎新娘的敬酒。
在场的都是人精,就算是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也早已经听到了风声,在程家的地界,谢霄北自然而然就坐起了冷板凳。
谢霄北神态自若,在今日的新郎官程峰路过时,含笑举杯恭喜。
程峰似笑非笑,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的主动示好,然后侧身离开,等待他进一步的做小伏低。
周遭看到这一幕的宾客,对谢霄北更多了三分冷淡。
杨秘书眉头细微皱起,“北爷。”
谢霄北面不改色的将杯中的酒水饮尽,“无妨。”
受人冷脸,遭人白眼的事情,他谢霄北创业以来,就没少过。
在换下敬酒服的几分钟里,程峰才肯给谢霄北几分钟说话的机会,
杨秘书送上牛皮纸袋内的文件。
里面有跟华策集团、顾夏集团等几家名企达成合作的合同复印件。
还有谢霄北愿意低价转让两家跟程家相关企业股权的合同。
程峰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我就能谅解你的阳奉阴违?!”
谢霄北淡声:“阿峰,无论如何日后西洲集团都愿意同程家互通有无。”
程峰笑了声,捏着那叠文件随手朝空中抛撒,像是丢弃一堆垃圾,“互通有无?你也配!”
纷纷扬扬的纸张在谢霄北面前落下,他眸色幽深理了理袖口:“阿峰,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生意不该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
白手起家的谢霄北懂了,长于商人之家的程峰却高傲的抛到了脑后。
婚礼持续到晚上。
在热闹非凡的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环节的同一时间,四方城一辆原本正常的轿车刹车失灵,直直撞向了防护栏,不等后车上前查看,车辆“轰”的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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