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既要成婚,这般亲密举动自然是常有,只是靠的近了些你就躲开,如何做的了孤的妻子?”
“臣,臣女明白,只是……”萧安然撇过头去死死的咬着下唇,粉嫩的唇瓣在玉齿下一阵泛白。
“算了,左右孤这身子即便当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吧?”
连郕戟后退了一步为两人之间隔开了一些空间:“说到底,究竟是谁告诉你孤要支持哪一位皇子?”
“难道秦川没有告诉你,孤素来对从龙之功毫无兴趣?”
“殿下如何独善其身?”萧安然捏了捏指尖,刺痛却无法掩盖耳尖的灼热和脸上的红晕。
“萧姑娘莫要忘了,孤现在还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已。”连郕戟转身朝书桌走去,从中取来一封书信递给了萧安然:“如今知晓孤苏醒的人,除了孤的人以外只有萧姑娘一人。”
“就要看萧姑娘如何选择了。”
“这是什么?”萧安然就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读着读着,萧安然脸上的沉重慢慢变得轻松了起来,再看向连郕戟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书信上写的是今日早朝的事情,罕见的是今日皇帝第一次主动提起了要立太子这件事情,而太子的人选却不是三皇子。
而是萧安然选择的大皇子连祁光。
“为,为什么?”
“皇帝正值壮年,你觉得他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背过他私自与朝臣勾结吗?”
“更何况还是他最忌惮的屡立战功声名显赫的大将军?”
连郕戟的眸子里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萧安然却觉得一阵阵的心惊。
哪怕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也无法与自己手中的皇权相比较吗?
连郕戟一看萧安然的神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干脆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在皇家,先君臣后父子,这才是常态。”
“任何父子恩情,都要建立在君主仁慈臣子忠诚之上。”
“不过。”连郕戟话锋一转,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也就是看在三皇子是他最宠爱的儿子的份上,若是旁的皇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不仅仅是敲打敲打这么简单。”
“至于大皇子,陛下选择他一来是因为他占着嫡长的位子,为了安抚朝臣他也得率先考虑这个不受自己喜爱的儿子。”
“二来,只怕是陛下自己都认为自己这个长子不不堪重任,所以才能放心的把太子的位置交给他。”
“等将来自己当真要选择一个继承人,也可以用任何理由来剥夺他的太子之名。”
“无论是人心还是自己的目的,皇帝这一招当真是一石二鸟啊。”
“那大皇子岂不是,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萧安然猛然皱起了眉头:“至少,至少他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前朝七十八年。”连郕戟默默说道:“三子夺嫡,牵连皇子七人,除罢新帝皆因各种理由或处死或贬为庶人。”
“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丢了皇子名分的,还是新帝同父同母的兄弟。”
“所涉及的朝臣累累,自不必提。”
“萧姑娘,这就是夺嫡之争。”连郕戟看着她沉重的面色轻笑了起来:“除罢这些人,那些一朝从龙的功臣大抵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就是权利,你明白了吗?”
“没有得到权利之前,你我可以是兄弟是同袍,在面对权利争斗面前,你我就只会是敌人。”
“那是君主不仁!”萧安然自认不敢苟同:“若是君主仁慈爱民,绝不会造成如此下场!”
“那我祝福你得偿所愿了,萧姑娘。”连郕戟瞥了她一眼便不再做声。
萧安然踟蹰了片刻软了语气,主动朝他走近了两步:“我不愿父亲参与这些,殿下。”
“那你就该答应你父亲的话,远离京城。”
“我,我不能……”萧安然撇开脑袋不再说话。
“人总不能既要又要。”连郕戟仿佛看不到她眼底的纠结,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世子殿下既然答应娶我,恭王府便必然要与萧家扯上关系,届时若是萧家牵扯进去,恭王府又要如何独善其身!”
“孤不是说过了吗?孤只是个活死人而已,你不过是孤娶回来冲喜的而已。”
萧安然攥了攥拳头,抿唇看着面前自顾自躺下的男人,她一眼不发的取出银针走了过去。
连郕戟感受到身后不善的目光,却没有多做什么,他清楚就算是给萧安然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萧安然捏着银针在他身后胡乱的挥舞着,恨不得狠狠的给他来上两针,让他彻底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可是一如连郕戟所想的,她不敢。
若是就她一个人倒还好,可惜父亲还在朝中做官,怕就怕他会对父亲下手。
“怎么还不开始?”连郕戟挑眉问道。
萧安然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指尖翻转间一枚银针就落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感受到身上不同以往的力度,连郕戟不禁失笑:“孤之前说过,要你小心不要过于掺和南城的事情吧?”
“你却还是和秦川一起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你觉得他带人封了南城,这件事情不会上达圣听?”
“你有想过若是陛下追问,你们该如何解释吗?”
“你们要如何解释你们去南城的目的?你们要如何解释两人的相识?秦川素来是个纨绔的形象无需在意,可是你呢?嗯?将军之女当街带着侯府的府兵越过京兆尹私自行事。”
“你猜这件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你父亲要受到多大的责难?”
“还有上一次,你们一心扑在龟背书上,后果呢?秦川差点儿死在街上。”
“若不是孤的人早有行动,不仅是秦川的性命,龟背书也会落到别人手里。”
“你们考虑过吗?”
“妄自行动!自以为是!擅作主张!走到了这一步,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随着连郕戟一声声质问,身后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
萧安然捏着银针的指尖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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