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的没错。”
云若要说的也都说了，笑着告辞，玉棠也没有挽留。
“为何要提到上官清芷来？詹氏想要告诉我什么？”
玉棠一面嘀咕一面回到店里，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信步就走到豫侯府。
只见豫侯府的西角门开着，正有人抬着红木箱子进去，显见得是准备的聘礼了。
在对街的茶摊子坐下一打听，才知道上官清芷备婚期间也住在豫侯府中，整日还和小公爷同进同出，显然一家人的模样。
上官清芷是个冷静会谋划的女子，她肯做到这样，也无非是赶着男家要做实这门婚事罢了。
上官家有必要如此吗？
正坐着，不想大门中走出一对碧人，不正是上官清芷和小公爷吗？
小公爷上了马车，完全不避嫌疑伸手握住上官清芷的手拉着她上了马车，这一趟似乎又是要出去玩的。
玉棠连忙背过身子，悄悄往后看着，上官清芷没有发现她。
旁边坐着的几个人便开始八卦起来，玉棠留心听去，说的正是小公爷的事情。
“别看这样恩爱，听说上官小姐住进豫侯府就是为了提前清理掉小公爷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通房丫鬟是吧？”
“不止，听说满屋子的丫鬟都是有些首尾的，这上官小姐还没过门呢，就将小公爷身边的丫鬟换完了，可不厉害嘛！”
“当真这样厉害？那当家主母也不干预的不成？”
玉棠听得也觉得好笑，媳妇还没进门就开始打发身边人，这不是存心要拿捏小公爷吗？这个当家主母倒是什么反应？
玉棠竖起耳朵听着，小二走过去倒茶，插嘴道：“说什么？前儿我瞧着叫了人牙子来，将那些丫鬟全部都发卖了，那些丫鬟哭哭啼啼的，硬被带走了！”
玉棠听得这里，放下茶钱起身就走。
徐驰骋听得玉棠的话，叫来手下询问，手下立刻答应说有，几个女子都还在手上。
“这也有一个月了，怎么还在手上？”
徐驰骋听得，当着玉棠的面便问起来。
那手下立刻说道：“他们哭哭啼啼的，其中还有几个才落了胎，都得养好了平复了才能买卖。”
玉棠听得，倒是巴不得都在，立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徐驰骋只当玉棠是来检查工作的，由不得跟着一并过去。
只见那几个姑娘住在一间小屋之中，屋内果然戚戚哀哀的，丫鬟正端着药送进去。
玉棠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看去，房间只得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大通铺，七八个丫鬟全部坐在床上难过。
瞧见玉棠来了，只当是买主来了，都缩在一起：“我不要被卖，我乃是与侯府的丫鬟，我——”
她们异口同声说着，都不肯认清现实。
玉棠走进去坐下，对着徐驰骋说道：“我有话和她们说，你们去忙吧。”
徐驰骋听得，也只得带着手下去其他地方巡查。
玉棠拿眼睛对着几人看去，果然都是水灵灵一色人物。
“吃药吧，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那两个滑胎的丫鬟躺着，玉棠便亲自端着药碗过去。
两个丫鬟又是胆怯又是疑惑，喝了药之后，重新躺下：“你是谁？”
“我是小公爷派来看你们的。”
几个丫鬟听得，一起哭了起来，涌上来道：“小公爷还没忘记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去？”
玉棠起身端着凳子对着床边坐下说道：“小公爷只是让我来看看你们，别的没多说。”
丫鬟们立刻都失望耷拉下脑袋：“听说新夫人就要进门了，我们恐怕是没机会回去了。”
玉棠嗯了一声：“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
其中一个躺着的丫鬟幽怨说道：“这是来警告我们不能去捣乱的才是吧？”
玉棠含笑不语，只是说道：“你们都还年轻，既然无法成为小公爷的侍妾，也还有其他的机会，没必要绝望至此。”
“哼！我们都已经是残花败柳，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玉棠听得，便开始套话。
“小公爷也不是无情的人，好歹你们相与一场，让我来劝说你们，好生过去。”
丫鬟们听得冷笑道：“哄得我们好惨！说什么娶这个小姐不过是为了王府好，他是一点都不喜欢的。”
躺着的丫鬟更是拿手抹掉眼泪道：“我的孩子，也是小公爷的孩子，她就这样给我一碗药打下来，还说什么这药是小公爷给的！”
玉棠唉一声道：“自古夫人进门，都是先处理通房丫鬟的，这个道理您们难不倒不懂？再说了，人家是上官大将军的小姐，得罪不起。”
躺着的丫鬟冷哼一声，她显然是知道内情最多的。
“我偷听小公爷说，上官家野心勃勃，所图很大，若非是豫侯满口答应了，他自己是绝对不敢答应的。小公爷分明就是被威胁了！”
这可是个劲爆消息，玉棠听得不免身躯一震：“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通房丫鬟的命更是连普通丫鬟都不如，若是碰到一个好的当家主母，或许能容下，可惜太少了。”
一行话是玉棠的肺腑之言，过来人说的十分感慨，惹得那几个丫鬟听得也都默默垂泪。
玉棠临走之前留下十两银子：“这是小公爷让我送来的，你们安心养好身子，去谋自己的出路吧。”
正要走，却被躺着的那个丫鬟叫住：“我的孩子都已经六个月了，一个男胎，就这样被打下来，我岂能这样算了？求求你，帮帮我们？”
玉棠听得，转念一向，虽然愿意他们去破坏婚礼，让上官清芷得到一个善妒的名声，可是一想到这几个丫鬟将来的命运，便叹息一声。
“你们难道没想过，一切小公爷都是知道的吗？你们还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别去想这些了。”
其中几个丫鬟便被说动了，玉棠便对着躺着的两个丫鬟又劝道：“找一个爱你的人，重新生一个孩子，三口子一起过日子不比愚蠢丢掉小命强？”
说动了那两个丫鬟，玉棠这才送了一口气，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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