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听得撇了撇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我不暂时不管你,让她走,我问你。”
玉棠听得立刻行礼转身就快步溜了出去。
走出好远了才敢回头看去,发现谢容锦已经跟着侯爷走进书房里间去了,待要松一口气,一晃眼瞥见一个美夫人立在杨柳树后面正盯着她。
玉棠上一世在侯府中当通房丫鬟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侯爷的小妾。
侯爷不爱正妻,却有两个小妾,你两个小妾虽然得宠却始终没有所出,玉棠再次回到侯府,就听说侯爷又添了一个小妾,才十八岁。
想来就是此刻这个立在杨柳树下,揣测地盯着她的女子了。
玉棠恭敬对着她行礼,抬脚就要走。
那女子忽然用掺杂着江南女子的口音的软语呼唤了一声:“你过来。”
玉棠此刻只想抓紧时间离开侯府,却不想枝节频出。可是又不能不过去,只得垂着头走过去。
“你就是玉棠?”
玉棠抬眼瞥见那个比自己年纪还小,容貌姣好形容婀娜的女子点头:“是。”
听得这话,那女子立刻又问道:“你们在书房做什么?”
玉棠揣测她的意思,大概是想要问詹氏进去书房做什么,想来侯爷是不允许女眷进去他的书房的,恰好又被女子瞧见。
“并无什么事情,夫人听说侯爷睡不着,所以令我过去泡安神茶,不想侯爷大家都在,便解释一句就出来了。”
女子听得,水润的眸子中满是思索:“当真?”
玉棠恳切点头:“当真。”
那女子又拿眼睛看了书房两眼,忽然说道:“你跟我来。”
玉棠心中叫苦不迭,脚下沉重跟着女子去了她的小院。
看得出来女子应该就是侯爷最宠爱的小妾了,屋内陈设华丽,桌子上放着棋盘,座榻旁放着书,像是侯爷就长期住在这里的模样。
“你来。”
女子提过一壶茶来,也不冲热水,倒在杯子中送到玉棠跟前:“你懂茶,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玉棠冷眼盯着眼前这杯暗红色的茶,却不敢碰。
侯府的小妾都没有生育,必然是詹氏做了什么手脚。
如今这小妾问这茶,她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敢说。
可是若是不说,心中又过不去这个坎。
玉棠心中叹息,伸手将茶杯推了回去,在收回手的时候,故意地将桌子上的茶壶撞翻在地,茶壶碎裂,露出里面的茶渣来。
玉棠冷眼看了看,心中就有数了。
起身说道:“民女不小心,请姑娘恕罪!”
一面说一面蹲身将其中一味药材丢在小妾的脚边,瞧着丫鬟进来,立刻起身让开,趁着丫鬟收拾的时候溜了出去。
才绕出去,就瞧见云若站在外面等着她。
“夫人找你娘子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云若一面说一面往院子里面一瞥:“像是里面发生了小乱子,没关系的,夫人对侯府了如指掌,一定会帮娘子处理好的。走吧。”
这番话说的玉棠背脊发凉,不过她可以肯定刚才的小动作没人发现。
云若让玉棠等在外面,进去回禀了之后,才命她进入佛堂。
“若怜在侯府已经一年了,我倒是忘记引你们认识,是我老了,记忆不好了。”
詹氏一面说一面从蒲团上起身来,转身露出一张光洁没有一点皱纹的艳丽面庞。
玉棠立刻弯腰说道:“若怜姑娘在书房外面叫住我,要请我喝茶,我见到侯爷之后,心中的惶恐还没消去,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盏,请夫人恕罪。”
“没事,那又不是我的茶盏,你这样慌做什么?”
玉棠顿了顿连忙道:“因为我打翻之后趁乱溜出来,被云若姑娘瞧见了,只当自己不敬,要被责罚。”
詹氏抿唇笑了一下,只得一下便勾起美眸走向跪着的玉棠:“你若是喜欢喝茶,我送你一些也使的。”
“多谢夫人,民女一定天天喝。”
詹氏听得这话,笑着道:“起来吧。”
玉棠知道过了这一关,起身来跟着詹氏走出佛堂:“听说你进宫去了,为什么?”
原来詹氏也想要知道这一些。
这事也不敢撒谎,很容易就对出来,玉棠便按照谢容锦的说法说了。
“是这样······”
在詹氏思索的时候,玉棠悄悄转动眼眸对着左右看了看。
詹氏的佛堂她也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不知道为何,门前的屏风被抽走了,地上留下了屏风留下的痕迹,而那痕迹旁边有些暗淡的原点。
看起来好像是滴落的血迹。
玉棠垂下眸子,詹氏正好也抬起眼眸来:“云若,我累了,你打发人去吧,我要休息了。”
云若听得,立刻走上前来,玉棠识趣起身,跟着就往外走。
送出院门,云若转身就回去了。
玉棠巴不得她什么都不说,快步走开,在没人的地方跑了起来,一路跑出侯府后门,才终于肯停下喘口气。
侯府内的风云,玉棠从未关心过,如今瞥见一点,也够她心惊的了。
只希望那个小妾能明白,往后泡茶的时候将那味药材给挑出来。
侯府,当真是不能回去了!
玉棠越想越担忧,回到唐宅才终于定了神。
屋中一人也无,玉棠愣坐着,心中盘算,对于未来做的那些计划,需得提前。
正想着,忽然看门的老伯走来传话:“玉娘子,有个苏夫人找你。”
玉棠听得,知道是苏白来了,立刻出门迎接。
苏白扶着玉棠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玉棠立刻瞥见她的面颊之上有一块青紫。
“进去说。”
苏白遮挡着面颊快步走进屋内,马车立刻就离开了。
玉棠瞧见,扶着苏白走进去:“你这是被尚书大人打了吗?”
苏白面上带着一个嘲讽的笑,似乎除了面上的伤,身上也有伤痕,走路的姿势就不太对。
“我昨晚回府,就听得龙行客上门拜访,心中便知道不好。等到龙行客离开,那男人就过来质问我,为什么害他被要挟。”
苏白坐在炉子边,身上还披着雪白狐裘,可她一面说身子却在一面颤抖,似乎压抑的怒火在身体内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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