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己现在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加上师傅以前传授给她的独门技术,学医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江云有事就先走了。
剩下苏白薇一个人在店里处理事物。
……
冬至一过,离过年也不远了,古董店的生意可比平时好多了。
这会儿,就有两名客人结伴同行而来。
一进门,苏白薇便主动送上两杯热茶给他们暖暖身子。
其中一位老者微微颔首,背着手在店内缓缓踱步。
身后的男子则跟他相反,有些急切地直接走向一件青花瓷瓶。
“真是精妙绝伦。”
老者闻声走来,看了一眼青花瓷瓶,却微微摇头道:“做工略显粗糙,并非上乘之作。”
见被反驳,中年男子顿时不乐意了,立即反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声越来越大。
苏白薇在一旁,试图劝解:“二位别吵了,古董的价值本就因人而异,先冷静冷静。”
老者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着对方。
气氛不对,苏白薇只能先把两人安抚下来,她先是从货架上拿出可称为“镇店之宝”的一个瓷瓶。
这瓷瓶轴色温润,整体呈褐色,上面篆刻了几朵雅而不俗的牡丹,很为独特。
她声音清脆,如同黄莺出谷,老者听后,微微点头以表赞同。
接着,他又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这个瓷瓶,眼中渐渐流露出欣赏之意。
这时,那位中年男子像是唱反调般,面色不善地走过来:“爸,您别听她胡说,这古董来历不明,品质也难以保证。”
苏白薇拧着眉,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自己店里的每一样都并非来路不明,不容他人胡乱污蔑。
“这位先生,不欣赏但请勿诋毁。”
老者并未在意他的话,对那件瓷瓶可谓是爱不释手。
中年男子眼见对方不为所动,还想再劝劝。
但老者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小姑娘,这件古董我要了。”
苏白薇心中一喜:“老先生真是好眼光。”
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苏白薇手脚麻利,没一会就把瓷瓶打包的严严实实,目送两人离去。
这一单,金额多达八百元。
看着手上的支票,苏白薇想起老摊主,于是,她快速拿出账本,清点出这段日子卖出去的古董。
计算了一下午,把两人的分成都列的明明白白。
接着,她又蹬着自行车去了银行,准备折现出来更保险些。
银行的大门只开了一半,苏白薇停好车,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随着人群走进温暖的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能来银行办理业务的人都不普通,苏白薇身着朴素,在里面尤显突兀。
没多久,就轮到她了,苏白薇走到柜台前,将手里攥着的支票递给工作人员。
柜员接过支票,仔细地查看起来。
“同志,这张支票没有问题,可以兑换。”
对方起身去取来现金,留下她一人坐在椅子上等待。
一个穿着华丽皮草的妇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她妆容精致,却满脸刁蛮。
妇人看了一眼苏白薇,身躯挤进她和柜台之间的空隙。
“让我先办。”
苏白薇噌的一下站起身子,妇人虽然穿了高跟鞋,在她面前还是矮了一截。
“请您排队!”
对方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可没时间在这慢慢排队,让开。”
说罢,她站在窗口前纹丝不动。
苏白薇深感无语,又不能跟她一般见识,要是动起粗来,讹自己一笔巨款就不划算了。
这时,柜员也拿着钱折返回来,妇人把自己的支票拍在柜台上,伸出手就要接过。
“谁的项链!”
此话一出,银行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趁那妇人分神,苏白薇一个箭步把她挤走,快速地拿过钱,放进自己的钱袋里。
“你!”
她离开了队伍,身后的人也接踵而至,严丝密缝。
妇人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苏白薇赶紧出了银行,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自行车小半个轮子都陷进了雪地了。
她拉了拉着自行车,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拽出。
可没曾想,竟如此艰难,她又使了点力气,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被雪紧紧地咬住了一般。
寒风刺骨,吹得她的脸生疼,双手也冻得通红。
“需要帮忙吗?”
苏白薇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面前。
姑娘穿着一件简单的棉袄,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苏白薇连忙点头,对方把自己的围巾紧了紧,双手握住自行车的后座。
苏白薇则是握住车把。两人一起用力。
两个人的力气不容小觑,很快结实的雪就被摇松,脱离了车轮。
“真是谢谢你了。”
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苏白薇刚想买点东西来感谢,却见姑娘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她寻着望去。
不远处有一辆破旧的小推车,招牌上写着炒货摊,她让对方在原地等等,自己便快步走了过去,爽快地买了一斤热乎乎的炒板栗。
“姑娘,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姑娘有些惊讶,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顺手帮个忙。”
再三推脱下,她还是收下了。
苏白薇跳上自行车,寻着老摊主之前留下的地址前行。
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她心里越发的没底,这都快到郊外了,一路上也没几户人家,该不会拿错了地址?
她刚想停下观察一下,远远望去,一座高大的房子被树影遮住了一大半,隐隐约约。
她楞了楞,脚下的动作并未停止,直直前进。
那房子在雪景中显得格外突兀,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色彩斑斓。
就连墙壁上的雕花精致而细腻,她跳下自行车,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老摊主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还是记忆中的和蔼可亲。
他身穿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座房子的佣人。
“丫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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