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对方心思缜密,难以琢磨,另一方面,苏白薇只是来送个合同,对这方面只是略懂皮毛,要是在饭桌上说错了话得罪热就不好了。

    “既然这位叔叔执意要留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白薇在角落里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苏父身边地人识相地给她腾出了一个空位。

    她这么大人了,自然懂的对方的目的不纯,纵使她想顺从父亲的话离开,但又不想因为自己导致合作黄了。

    饭桌上,合作方的人一个劲的灌苏父酒,尽管他从钢铁厂带来的助理主动帮忙挡酒,还无济于事。

    几杯酒下毒,脸和脖子渐渐变得通红,苏白薇满心担忧。

    这场饭局开始了这么久,她还没听见对方任何一人提出要签订合同的事情。

    该不会故意逗自己玩吧?

    想想今天下午,为了佐证的合同奔波了这么久,还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他们这些老油子。

    思索片刻,她主动端起面前给谈准备的一小半杯白酒,站起身来。

    “各位,我们相聚于此,只有一个根本的目的,那就是达成这次的合作。”

    “这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商讨商讨了。”、

    大家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合作方的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个人突然跟着起身凑近她身边。

    就在苏白薇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拿起酒瓶把她的酒杯满上了。

    她有些疑惑,负责人则是爽朗地笑了两声:“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就立马签合同。”

    喝完一杯白酒?!

    自从毕业那晚喝醉以后,苏白薇就清楚自己这辈子的酒量极差,此后再也没碰过酒。

    刚刚她端起酒杯,也是为了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诚意,她本想事成之后抿上一口装装样子就好了,竟没想到他们来这一招!

    这不是明摆着的故意刁难嘛!

    她低头看向旁边醉醺醺的父亲,只是犹豫了两秒,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将酒杯移到自己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一股辛辣的酒气直冲天灵盖。

    她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痛苦的表情展露出来。

    而负责人看见她这么爽快,也兑现了他的承诺,使了个眼色让助理把合同拿了出来。

    此时苏父已经神志不清,苏白薇无比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否则,真要是对方愿意签合同了,照自己父亲这个状态,被人坑了都不一定。

    她接过合同,拿出了钢铁厂这边准备的材料,她看的极其认真,因为只要有一个字错了,就可能被恶意篡改,从而导致合作的利益问题。

    一切尘埃落定,苏白薇心满意足合上合同,和负责人握起来手。

    本以为一会就好,但对方不知为何,握上几秒之后,她使了点力气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拽住。

    最后,苏白薇奋力一抽,终于挣脱了对方。

    负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悦,然而,合同已签,也那她无可奈何。

    双方沉默片刻,随后,苏白薇首先微微颔首。

    打过招呼之后,合作方带人先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趴着的父亲和员工,她无奈,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把这几个大男人送回家?

    再加上她也不会开车,可谓是难上加难。

    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她赶忙去酒楼前台借用了电话,盛琰家的号码她早就熟记于心。

    简单说明了情况,对方一口答应,并保证很快就会到,让她在包厢里等着自己。

    苏白薇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刚才在喝酒之前,她悄悄地吃了个馒头垫垫肚子,

    不仅如此,她平时知道苏父经常喝酒,特地自制了一小瓶醒酒药。

    这会,她就着桌子上早已凉透的水吃了两粒,并强撑着让其他几人吃了。

    等盛琰赶到的时候,她人清醒了一大半,呆呆的看着手里那份签署好的合同,

    “白薇!”

    听见有人叫自己,她抬起头,对方风尘仆仆,两人合伙将几人扶到小汽车上。

    可除了苏父,苏白薇压根不知道其他两人的家庭住址在哪。

    贸然把人带回家,两人的家人也会担心吧!

    他们思索了一会,决定先带回苏家的客房暂住一晚,等第二天酒醒之后再回家。

    苏白薇坐在副驾驶上,顾着后座歪七竖八地三人。

    “盛琰,辛苦你特意跑一趟了。”

    对方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听见她这番话,总感觉有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我和你谁跟谁啊。”

    直到把几人安顿好,他们才闲下来。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栗子听见动静,从他们一进门开始就黏在身后,时不时喵喵叫。

    夜色已深,今天忙活了一天,等盛琰把那两名员工安置好在客房里,回到二楼,她连澡都没洗,就已经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

    次日,醉酒的三人清醒过来,两名员工在苏家吃过早餐之后,纷纷道谢,而盛琰昨晚也因为时间太晚留宿了。

    因为还要上课,他拜托了苏父路过酒楼地时候把自己放下。

    昨晚临走前,他专门把骑来的自行车锁在这外面,可到这一看,门口大一片空地,哪里还有自行车的影子?

    原本他以为是天太黑了自己没看清停在哪,直到他去前台询问了一番,对方也声称没有见过。

    盛琰不死心地围着酒楼转了一圈,才在一个茂盛的花坛底下发现被剪断的车锁,一看就是被利器弄得。

    没了交通工具,他只好退而求次选择去公交站台等公共汽车。

    今天仿佛是他的倒霉日,平时十五分钟一个班次的车,迟迟不见踪影。

    半小时过去了,他才如愿以偿上了车。

    这代价就是他进海大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在进行中了,而盛琰刚好有第一节课。

    他飞奔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教具和教案,又火速赶到教学楼。

    本是两个班一起上课,教室里应该是满满登登,结果他一看,现在只有一半的人。

    盛琰赶紧表示了歉意,让大家翻开相应的页数,开始传授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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