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见顾央宗肉眼可见的皱了眉。
“央央到处找你不见,原来你在这里。”
喊话的男子已经走了过来,中等个子偏上,皮肤冷白,五官端正俊朗,许是浑身上下全是高定名牌的缘故,气质斐然,说不出的贵气。
一看就是贵公子一枚。
老实说和顾央宗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顾央宗美眸扫一眼追过来的秦斐,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面对顾央宗的冷脸,秦斐好脾气的笑笑:“秦顾两家是世交,顾老爷子周年庆,我作为晚辈自然是要来的。”
说话间,眼神扫过初夏,有礼貌的问好:“这位是凉墨的未婚妻吧,秦某有幸在你们订婚宴上见过一面。”
初夏笑着回应:“秦总好。”
“你随凉墨叫我斐哥就好,喊秦总见外了。”
倒是个圆滑的,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这时顾央宗开腔了:“你不在男宾区待着,跑我们女眷这里干什么?我今儿忙着呢,没空陪你闲逛瞎扯。”
明眼人都知道,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倒真没有什么男女区。只是大家习惯找自己的圈子聊着,男人趁机组局拉人脉扯关系,女人则扎堆闲聊,所以看起来像是分了区,其实又没分。
顾央宗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随便找个拒绝秦斐的理由罢了。
素来精通人情事故的秦斐心里自然也明白,却也不恼,优雅从容的站在顾央宗的边上,自然的扯着话题:“听说你昨天来我们公司了,刚好我不在,没能尽到地主之谊,想着过来给你赔个不是,央央,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什么?”
顾央宗姿态慵懒的敲起了二郎腿,微抬的眸子斜斜地打量着面前的秦斐:“就不能是我故意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去的!”
“这-----”
秦斐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就恢复如初,面上依旧挂着舒朗的笑:“那我下次故意放出风出差,然后悄悄躲在办公室守株待兔,说不定就能守到你了。”
顾央宗冷哼:“我昨个是去你们恒达办业务,可不是没事跑你那里玩,你给我玩什么守株待兔游戏呢?”
恒达集团,仅次于顾氏集团的大综合企业,研发的半导体售往大半个国际,财力雄厚。
秦斐作为恒达集团的大公子,最有希望继承恒达的人选,人又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关键是痴情,情系顾氏大小姐顾央宗一人,可惜苦追三年无果,眼下还在追。
面对顾央宗一点不给面子的几次冷对,秦斐似是习惯了般,依然笑吟吟的在顾央宗的边上坐了下来。
顾央宗秀眉挑了一下:“我让你坐了吗?”
“央央别闹,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秦斐语气半带祈求。
初夏见状识趣的起身:“大姐,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们先聊。”
说完也不等顾央宗拒绝,赶紧闪人。
临走还收获了一记秦斐感激的目光。
顾家的宴会厅很大,能一下子容纳千人,装饰得金碧辉煌,很是气派。
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群,初夏只端了一杯喝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初夏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瓜子脸,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白皙,穿一件白色高定礼服裙,戴全套卡地亚珠宝,手里提着橘色爱马仕皮包。
竟是之前见过一次面的言槿羽。
“啪嗒”一声。
初夏的面前多了一个橘色包包。
言槿羽已经在初夏旁边的位置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她晃了晃杯子里朱红色的液体,朝初夏举了举:“熟人见面,要不要碰一下?”
“好啊!”
初夏举起杯子朝着言槿羽的杯子碰去。
“哎呀!”
只听得言槿羽惊呼一声。
她手里的杯子连同初夏手里的齐齐倒在了她的白色连衣裙上。
雪白的裙子上泼墨似的洒着大团大团的朱红色酒渍,就像白色宣纸上染了乌色墨汁,明显脏了。
言槿羽圆圆的杏眸里包了两包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初夏:“初夏姐,我好心和你敬酒,你怎么能拿酒泼我呢?难道就因为我和墨哥哥关系好,是他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因为嫉妒泼我酒吧,你看看,你将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初夏愣愣地站在那里,似是还没捋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初夏,你放肆!”
一身珠光宝气的官明月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言槿羽看到来人委屈的泪珠子直往下掉,拿手拽拽身上脏了的裙子,憋着嘴告状:“月姨,初夏姐姐她拿酒泼我,还故意打翻了我手里的酒。”
“呀,这可是我花高价请国际著名设计师卡拉尔大师花费三个月才制作完成的礼服啊!”
这时,从管明月身后窜出来一位贵夫人,一把挤开初夏,冲到了言槿羽面前。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白色礼服上的污渍,满脸肉疼道:“这件礼服可是花了我八百多万呢,这下全毁了。”
“妈妈,可是我太喜欢这件衣服了怎么办啊?”
言槿羽抱着言夫人伤心的哭了起来。
言夫人一边安慰女儿,一边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初夏:“你凭什么拿酒泼我的女儿?”
管明月见状连忙上前,不过不是打圆场,而是一边倒的指责初夏:“初夏,你怎么回事,羽儿可是我顾家的贵客,你说你好端端的泼人一身酒干什么?”
“我没-----”
初夏张口想要解释,却被言夫人粗暴的打断:“你就是凉墨的那个未婚妻?”
她眼神挑衅的上下扫一遍初夏,嘲讽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起码比起明月年轻时候差远了。”
说着直接跃过初夏看向一旁尴尬站着的官明月:“明月啊,我那贤侄儿那么优秀,就配这种货色,可惜了呀!”
管明月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但奈何人家道行深,凉墨跟着了魔似的我也管不了不是。”
“这也怪不了凉墨,要不说这二婚女的脸皮子就是厚呢,经历的多到底能豁得出去,为了嫁豪门什么手段都使上了,这一般人哪招架的住啊!”
管明月狠狠剜一眼初夏,意有所指道:“我们顾家可不是光靠手段就进的来的。”
初夏站在原地,表情淡淡的:“你们说完了吗?”
“什么?”
管明月疑惑的问。
“说完了我说几句。”
初夏冷眼看向含泪哭泣博同情的言槿羽:“你说是我拿酒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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