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眸子闪了闪,自动避开这个话题:“我没想到你今天也会来参加顾家的宴会。”
“我是代表傅家来的。”
顾家作为商界老大,地位举足轻重,多的是人巴结,尤其是顾老爷子周年宴,虽说是家族宴没有大办,但还是有不少得了消息的人赶过来,傅家也不例外。
但初夏没想到,傅家竟然派了年轻一辈的傅襄原来,可见他现在有多受家族重视。
虽然傅襄原不说,但初夏看得出来,若不出意外,傅家的下一任继承人非傅襄原莫属。
“既然是代表家里来的,那你就这么走了,到时怎么跟家里长辈交代?”初夏凝着眸子问。
傅襄原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无所谓的笑笑:“与其担心我,不如拿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肿成那样得几天才能消吧!”
说话间,司机已经将车停到了医院门口。
傅襄原拉了初夏的手臂就要下车。
初夏一脸惊诧:“你这是给谁看病?给我吗?”
傅襄原:“脸肿成那样不看看怎么放心?万一力度过大伤了耳膜怎么办,总得检查一下才安心。”
初夏一边跟着跟车,一边解释:“除了脸有点疼外,别的真没事。”
说着,还摇头晃了晃耳朵。
“哎呀!”
初夏低呼一声。
傅襄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耳朵好像有点疼,里面闷闷的涨涨的。”
傅襄原脸色一变:“坏了,怕是真的耳膜穿孔了。”
言罢,不敢再耽搁,牵了初夏的手就快步往医院里走。
门诊室,医生拿了仪器仔细的给初夏检查了一番。
最后确诊耳膜穿孔。
傅襄原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颇有山雨欲来的前奏。
“需要做手术吗?”他着急的问。
医生手指飞速敲着电脑键盘,像是在开单子,顺口答道:“她还那么年轻,当然要做手术了,耳膜穿孔这是要影响听力的,且还是一辈子,反正我是建议你们做。”
“那就做!”
傅襄原也不等初夏回答,就急急的做了决定。
然后楼上楼下的带着初夏做各样入院前的检查,等一切办好顺利入了院,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这时,初夏的手机响了。
是顾凉墨打来的。
看着姗姗来迟的电话,隐忍了许久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初夏没忍住,悄悄红了眼眶。
被一旁一直观察着她的傅襄原看到了,直接伸手抢过电话,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顾凉墨着急的声音:“夏夏,你在哪里?”
傅襄原寒着一张脸:“现在想起问她了,她被你家人打的时候你在哪儿?顾凉墨,你若护不住她,那以后便由我来护吧!”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还顺手给关了机。
初夏一脸懵:“这”
傅襄原咬咬牙:“让顾凉墨那狗东西着急去吧!”
初夏伸手扶额:“大叔,你倒也不必如此生气,这事算起来倒也不怪他,且事发突然”
傅襄原打断她:“你不用急着替他开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初夏低头,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没过门就被未来婆婆当众掌掴,还给打的耳膜穿孔住院,这传出去无论对她还是对顾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对她,简直糟透了。
她若忍下,继续和顾凉墨结婚,倒像是自己上赶着嫁过去似的,人人会以为她为了嫁豪门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被打成那样还要上赶着嫁过去,她若是不忍就得忍痛和顾凉墨退婚,从此一刀两断。
怎么看,进退两难的都是她。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管明月的态度她这次算是看清了,两人以后怕是处不来,这门婚事怕不是要黄。
她轻叹一口气,大大的眼睛布灵布灵地望着傅襄原。
傅襄原被她望得一阵心悸,带了紧张:“怎,怎么了?”
“大叔,我饿了,能不能给我买份外卖啊!”
傅襄原绷着的脸闪过一丝无奈:“你呀,就是心大,这事要搁别人身上不定伤心哭闹成什么样,你倒好还有心情惦记着吃东西。”
“我饿呀,折腾到现在没吃东西,早饿得心慌慌了。”
傅襄原见她表情轻松,似是真的没有被这事给影响到,悬着的心悄悄松了些,站起身道:“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云饺、泡蛋玉米粉、还有酸汤肥牛。”
傅襄原仔细记下,继续问:“还有没?”
初夏摇摇头:“没了。”
“喝的呢?还有汤或者粥之类的?”
初夏皱巴一下脸,很快又舒展开:“大叔,要不咱俩出去吃完饭再回来吧!”
“胡闹!”
傅襄原板起脸佯装呵斥她,声音却依旧带着不自觉的宠溺和温柔:“你住着院呢,怎么能随随便便跑出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就是,乱跑什么,脸不疼了还是耳朵不疼了?”
见傅襄原又开始了爹味说教,初夏干脆摆摆手:“行,都听你的,快去买吧,我就等着吃呢,好饿呀!”
“等着!”
傅襄原已经拿了外套,转身往外走,脚下步子还挺急。
初夏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委屈再次涌了上来。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傅襄原眼底的阴鸷,也知道傅襄原并不像表面看起的这般温润好说话,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步步爬到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正是因为知道傅襄原爬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所以她才不想也不忍心让傅襄原为了她而去得罪顾家。
可是今晚当众被打,疼痛、委屈、屈辱、愤怒也是真的,但更委屈的在于受委屈时最希望出现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这才是让她真正伤心的。
从前顾凉墨喜欢她、护她是真的,但今晚动静闹得那样大,顾凉墨的迟迟不出现,让她又怀疑起了这份感情。
初夏穿着一身病号服,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两只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很快,两颗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这灯可真刺眼啊!”
她吸吸发酸的鼻子,低低言语一句。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初夏以为是傅襄原回来了,便飞快的抹了把脸,坐起身:“大叔,你怎么这么快啊-----”
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顾凉墨站在门口。
白色的衬衣开了几个扣,凌乱的敞开着,被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前额,带了几丝从未有过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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