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间,露出袖口处精致的纽扣,初夏发现竟然和她衬衣上的纽扣一模一样。
视线扫过他领带夹上那颗闪着深邃幽光的蓝宝石,初夏心里咯噔一下。
这怎么和她胸前别的蓝宝石胸针是一对的错觉呢!
“衣服可还喜欢?”傅襄原笑着问。
初夏实话实说:“很喜欢,不得不说大叔的眼光是真好!”
“喜欢就好!”
这时,之前的女佣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初小姐,您的醒酒汤!”
“放桌子上吧!”傅襄原开口。
“是,先生!”
初夏捧起那碗汤,入口不冷不热,正正好,夸道:“你这佣人服务好贴心啊!”
傅襄原抽了纸巾,自然地擦去初夏唇边还挂着的一滴汤渍:“喜欢就带回家,正好黄妈年纪大了照顾不上你,身边多个照顾你的人我也放心。”
说话间,女佣已经将早餐端上了桌。
一碗南瓜小米粥,三碟子开胃小菜,一份虾饺和一碟子蝴蝶酥,还有一盘桂花蒸糕。
都是初夏平常喜欢吃的。
等人拿着空托盘走了,初夏才小声道:“不用了,家里有奶奶就够了,多个人我也不习惯。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是白手起家,家里向来随意惯了,没有豪门世家那么讲究,佣人什么的实在是用不惯。”
之前顾凉墨就给她送过一批佣人,她只用了几天就给辞退了,理由是向来安静的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她不习惯。
至于顾凉墨送给她的那几名保镖,早在参加顾老爷子七周年家宴上随着管明月的那一巴掌,就被初夏给直接退给顾凉墨了。
以至于,顾凉墨后来又送回来了几次,初夏都没有再接受。
“现在情况不一样!”
初夏埋在美食间的小脸扬起:“什么不一样?”
“听说黄妈谈了个男朋友,时不时的出去约会,而且家里突然来了陌生男性,我也不放心,夏夏,你得有一个专属生活助理了。”
对上傅襄原过于认真的眸子,初夏明显顿了一下,拒绝的话改成:“我考虑下。”
吃过早餐,傅襄原要送初夏回去。
初夏看了眼时间10点四十,这人陪了她一晚上又差不多半天,这对于整天穿梭在各个会场和发布会,要不就是办公室研究文件数据,再或者国内国外满世界出差的工作狂傅襄原来说,实属难得。
像回家这种小事,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劳烦傅总这个大忙人送她了:“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家,或者你让司机送我也行,你先忙去吧!”
原本是好心的话,语气听起来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傅襄原面上不显,深褐色的眸子到底暗了些,唇角却起了一丝戏谑:“夏夏这是想酒醒后就不认账了?”
初夏有一瞬间的懵逼。
大脑里瞬间闪过昨晚酒吧里的一些场景。
甚至还有酒后,抱着傅襄原胳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不堪记忆。
“那什么----”初夏轻咳一声,耳朵和脸颊都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傅襄原英俊的脸微微抬起,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你指哪方面?”
“啊?”
“我,我,我说了很多吗?”
小姑娘的声音细如蚊哼。
傅襄原眸子里忽地带了笑:“是,不少,包括要帮我结束单身,还是拿的你自己。”
“我要帮你结束单身,还是拿我自己?”,初夏差点原地跳起来:“怎么个拿法,总不能是自己上?”
对上傅襄原“就是这样”的表情,初夏鹌鹑似的垂了脑袋,
半晌,呐呐道:“那什么,我喝醉了,醉鬼的话你可别当真!”
傅襄原一本正经的说:“可是我当真了啊,夏夏!”
“不会吧!大叔,你也不是那被小姑娘随便一句话就哄得上了头的愣头小伙啊,你都熟透了!”
“你看!”
傅襄原打断初夏试图推卸耍赖的话,将放置在边上的公文包拿了起来,打开。
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掏出一摞子文件。
在初夏不解的目光下,连带着一串钥匙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昨晚把你送回房间,我连夜整理了一下我的个人资产,包括国外隐秘的三大庄园和七家公司,不管是我的私产还是傅氏产业的股份,小到我车库里的大小十一辆车,全部统计在册,3800亿。只要你点头,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这3800亿包括我这个人都可以打包送给你!”
初夏一脸的惊恐加匪夷所思:“大叔,昨晚喝醉的怕不是你吧,到现在酒还没醒?”
傅襄原捉了那只探过来摸他额头的小手,表情无比认真的继续说:“夏夏,我知道你的顾虑,因为被伤过,对婚姻,对男人恐惧,所以,为了打消你的所有疑惑,我决定先把自己剥光了完完全全的摆到你面前来,可能这3800亿还比不过夏夏你现在的身价,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初夏原本随性的脸上也难得换上一副认真:“所以,大叔,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傅襄原忽地站起身,身子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驰骋商场多年一向淡定如斯,泰山压顶都不改色的他,此刻紧张的脸色都泛了白:“所以,夏夏,一个人太难了,让我们抱团取暖好吗?”
他原本想说“嫁给我,让我们结婚好吗”,谁知道过于紧张嘴巴一瓢,就变成了“让我们抱团取暖好吗”
初夏终于放下手里的勺子,站起身,仰头看他:“所以,你口中的抱团具体指什么,婚姻?”
就在傅襄原激动的要将“是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却听初夏继续说:“其他都可以,除了婚姻!”
她摇摇脑袋:“婚姻这东西可不是拿来交易的,起码不能用抱团来形容,虽然我不想承认爱情那玩意儿不靠谱,但我不得不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也不可取,余生几十年,没有感情做维持的冰冷捆绑会令本来就没有多少色彩的人生更加难看。”
傅襄原大脑这会儿一片空白,浑身似是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了一大桶冰水,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彻骨的冷。
“夏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向来能言善辩舌战商界无敌手的傅大少竟然词穷了,半晌才愣愣的找回场子:“我是在向你郑重求婚,拿我的全部、所有,所以,求你哪怕认真考虑一秒好不好?”
男人明显压抑了腔调裹着满满祈求的声音,如秋日的狂风似的不偏不倚、不高不低钻进了初夏的耳朵里。
使得她不得不抬头正视面前的人。
然,抬头的刹那,一下子就撞入了面前男人若缀繁星的深褐色瞳眸里。
没来由的,心中那张纸上,忽然像是滴下了一滴墨,墨色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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