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墨带着淤青的脸上是压不住的怒意:“姬家小子,你要是再敢同我的未婚妻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扔出去?”
顾凉墨的大名姬玄义很早之前就听过,甚至一度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偶像,要是从前他可能会格外尊敬顾凉墨,但是此刻丧妹的打击令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捏拳不管不顾的吼:“凭什么?现在死的是我妹妹,这殡仪馆停尸房里躺的也是我妹妹,凭什么我被扔出去?为什么不是害死她的那个人滚出去?滚,你们都给我滚!”
姬玄义赤红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吼。
他的小妹与她仅差一岁,比起其他几个哥哥,两人的感情最是要好,她到现在都不敢想象那样鲜活可爱、明媚张扬的像是一朵向阳花般的妹妹就这样没了,还是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好了,老五!”
姬家老四姬鸣义一只手覆向弟弟的肩,缓缓开口:“别闹了,我们就等着事情的调查结果,所有算计伤害夭夭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赌上整个姬家。”
最后一句话他是看向初夏和顾凉墨说的,警告意味浓浓。
顾凉墨故作没听见,当然他也不屑于听。
初夏善良,愧疚于姬夭夭开了被人动过手脚的车出了事,所以对姬家人的挑衅一忍再忍。
他可不行,姬夭夭的死是她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更怪不到他的夏夏头上。
要是姬家人再这么不知好歹,胡乱咬人,他也不是吃素的。
黑眸一扫姬氏兄弟,冷冷开口:“要报仇就找正主,别拿无辜人撒气,当时我也在场,是你妹妹自己要开车走的,我未婚妻只是好心给她借了自己的爱车,如果这都算错的话,那也只能是我这个未婚妻对朋友太大方太善良。”
“既然对朋友善良都是一种错,那这个地方我们不呆了就是。”
言罢,拉着初夏就往外走。
乔宝宝和安几拉见状连忙跟上。
初家,
初夏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双眼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像是要碎掉般。
顾凉墨心疼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捉了初夏冰凉的手在手心,小心的暖着:“夏夏,这事不怪你,你别这么为难自己好不好?”
两行晶莹剔透的泪自她的两腮划过,初夏 抽搭一下鼻子:“可是夭夭真的而是替我死的,这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那是她命该如此。”
“可是车钥匙的的确确是我亲手递给她的。”
“但你也说过,她已经提前问你借了好几次那辆车了,你不过是顺水推舟。”
初夏低着头不说话,顾凉墨伸手轻抚她绸缎似的乌发,声音轻柔的像圣山前的泉水叮咚:“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同样不该你命绝,就给我好好活着,上天是公平的,人左右不了,所以别为难自己好吗?”
“可是夭夭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死了啊,因为我。”
初夏靠埋头在膝前小声哭了起来。
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顾凉墨守在她的身边,轻柔的在她的背上一下下抚着:“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因为顾凉墨的强势介入,案件被重点督办,仅仅一星期就被查了出来。
这辆出事的劳斯莱斯幻影十天前被送去4s店保养,恰好被同样过去保养车的南悦看到,于是花钱买通4s店里的一名店员,趁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赶巧的是,傅襄原突然出现,接了初夏临时参加一个活动,车子被4s店的员工送回了初家。
而将车子送回初家的正好是那位被买通的4s店员工。
初夏车库里的车不止一辆,所以这辆车被那位员工送回来后一直放着没开,直到姬夭夭在车库见到了这辆车,喜欢的不行,几次要借走。
初夏知道姬夭夭的性子,喜欢玩飙车,也粗心不太爱惜车,车子刮了碰了是常事,但这辆车是两个月前刚买的,初夏正是新鲜的时候,所以一直没舍得借。
那日不知道怎么就心血来潮将车子给借了出去。
然后就是姬夭夭在快速通道上正兴奋的飙车时,对面突然来了一辆大型油罐车,紧急踩刹车时惊恐的发现刹车失灵,而油罐车也因为严重超载而导致关键时刻刹车也失控,两辆车就这么径直撞在了一起。
姬夭夭当场死亡,油罐车司机只是轻微擦伤。
虽然刹车被人为破坏失灵,但如果姬夭夭不贪玩在快速通道超速飙车,又或者油罐车司机不严重违规超载,姬夭夭在撞了车后勉强捡回一条命也不一定。
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
虽说油罐车司机最后被判了五年,南悦因为蓄意杀人被捕入狱判了20年,被买通的4s店员直接被判无期徒刑。
姬家人依旧对这个结果一度崩溃,难以接受。
不管这些人被判了多少年,起码他们还活着,可他们的女儿、妹妹却没了。
初夏手里提着果篮到医院看姬夫人的时候,姬夫人苍白着一张脸,初见时的满头乌发已经白了大半。
她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看到初夏来,勉强打了声招呼后便抬眼失魂般的对着屋顶。
“人人都赞我多子多福,却不知我遭这么多回罪,拼了老命的生,为的就是想得一个心心念念的小棉袄,还记得医生第一次将小小的软软的夭夭放到我怀里时,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不顾形象的嗷嗷大哭。她爸爸对于这个老来女也是宠得不行,恨不能将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摘给她,知道她为什么叫夭夭吗?”
“为什么?”初夏红着眸子问。
“夭谐音幺,最小的意思,她是我和她爸爸千辛万苦盼来的宝贝,可是现在我的宝贝没了,才陪了我二十几年,没有陪我到老·····”
“妈,别想了保重身体要紧。”
门口走进来一位穿着天蓝色西服,面容冷峻的男子,约莫三十几岁,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同龄的妇人,应该是他的爱人。
这应该就是姬夭夭的大哥,那个一直在国外打点生意的姬家长子姬世义。
“初小姐,能借几步说几句话吗?”
姬世义突然朝着初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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