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你醒醒!”
初夏从困意中勉强掀开眼皮,看到顾凉墨一脸着急,她想开口问他怎么了来着,结果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家属按一会儿,别出血。”
初夏再次睁开眼,看到护士拔掉针,正对着身旁站着的顾凉墨招呼。
顾凉墨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弯下,温热的手指按压上手背的胶布处。
力道不轻不重。
初夏伸手往回缩了缩,想说我自己来。
一开口,喉咙干涩带着苦意,嗓子哑得像只失音的鸭子。
“不舒服就别说话了,炮轰似的不大好听。”
顾凉墨按住初夏的手,一边从床头桌子上端过一个纸杯递到初夏唇边:“喝了它。”
话虽难听,动作倒是温柔。
初夏终归不大好意思,用另一只手接了杯子,低头喝了起来。
入口微甜,还带着蜂蜜的清香。
“饿不饿?”
顾凉墨再次开口。
初夏扭头看外面,天光大亮。
她这是睡了一夜?
愣神间,顾凉墨已经端起边上的碗。
拿勺子搅了搅,附身压近。
锋利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违和的柔情:“想不想的都得喝一点,毕竟熬了两个小时。”
初夏抬头,正好撞进顾凉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心尖微颤,问:“你守了我一夜?”
声音沙哑,确实不好听。
“你带病陪我看烟花,怎么着我也得对你负责。”
说话间,勺子已经逼近唇边。
熬得浓白的粥,带着诱人的清香。
初夏下意识张口,一勺子热粥入腹,胃里确实舒服许多。
顾凉墨继续喂,初夏张嘴吃,很快一小碗粥见底。
“还要吗?”顾凉墨问。
初夏摇摇头。
她已经放弃开口说话了,沙哑的嗓子发起音来跟小刀拉似的难听也疼。
“6号床,你的收费单。”
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进来了。
顾凉墨起身自然的接过,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初夏拿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顾凉墨示意他将花费情况给她看下,她得把钱还给他。
“怎么,给你看个病就感动了,要对我以身相许?”
初夏见他误会,着急之下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
当看到“还医药费”四个字时,顾凉墨悻悻的摸摸鼻子:“我还以为你被我感动了,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呢!”
没忍住,初夏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顾凉墨低笑出声。
嗓音磁性好听。
初夏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呢!
干脆躺下,闭上眼继续补起觉。
风寒入肺,初夏咳嗽加高烧,医生建议住院一周。
顾凉墨以“初夏是因为他病倒的”为由,主动留下来照顾。
期间还拒绝了黄妈的探班。
初夏赶也赶不走,只能由着他。
“凉墨,真的是你!”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
正在帮着初夏倒水吃药的顾凉墨扭头就见南悦站在那里。
南悦的目光停在顾凉墨拿着水杯喂在初夏唇边的手上,脸上由错愕到愤怒最后归于平静。
她抬步走进来,自动忽略初夏,看向顾凉墨:“我去家里找过你几次,伯母说你忙,原来你真的在忙。”
“不是早就结束了,你去我家里做什么?”
顾凉墨放下水杯,手指捻起一颗梅子递给初夏,连眼神都没给南悦一个就直接扔出了这句话。
南悦扫一眼初夏:“凉墨,你确定要在病房里说?”
顾凉墨低头温柔地对初夏叮嘱:“你先睡会儿,我出去谈点事。”
那模样似是外出的丈夫在交代妻子。
看得南悦心中又是一恼。
走廊处。
南悦杏眸望着顾凉墨:“因为当初拒绝你,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也没放弃劝说我继续接受你,尤其是我爸爸,最近突然又起了心思。我也是摄于家里的威逼,不得不再找上你,毕竟当初给我出主意拒婚的是你,你得帮我。”
“交易已经结束了!”
“只要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这场交易就不算结束。”
顾凉墨锋利的眉眼兀地变冷:“南悦,我劝你识相!”
南悦靠近,红唇勾起:“凉墨觉得我怎么才算识相,不妨教教我,嗯?”
一声“嗯”婉转娇媚,十分撩人。
顾凉墨冷峻的眉眼嫌恶的皱起,低声呵斥:“收起你那套,我可不是你聊骚的那些公猫。”
南悦终于破防了,沉下脸,尖声道:“顾凉墨,你可不可以好好说话。”
“能啊,只是你不配!”
南悦表情无奈:“你就这么讨厌我?”
“纠正一下,是非常讨厌,所以,请远离我,记住了吗?”
“顾凉墨,你知道的,我们两家联姻是最好的结果!”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是强行捆绑的婚姻,与其到时候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相安无事,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提醒。”
南悦败下阵来,妥协道:“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顾凉墨一个眼神扫过来,南悦改口:“明面上的也行,算是全了两家的面子。”
众所周知,南家和顾家明面上关系还不算,毕竟两家有不少业务上的往来,起码人情还得继续往下走。
而且,南悦和顾凉墨分别是各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以后的业务和人情往来是必须。
所以,按道理,南悦提的要求并不过分。
“点到为止。”
南悦笑。
知道顾凉墨这是同意了。
也不再过多纠缠,转身走了。
“夏夏,你说你病了三天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去你家找你,黄妈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顾凉墨刚走至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黄炎的抱怨声。
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鲜花和果篮,脸当即就黑了。
“病房里,买什么鲜花,万一有病人花粉过敏呢,一会儿你带走。”
黄炎扭头看顾凉墨:“嘿,我说你这人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
顾凉墨:“实话不让说?”
“你不会好好说,委婉的说?”
“爱听不听!”
初夏是真怕这两人再掐起来,想着赶紧支走一个。
于是对顾凉墨道:“要不,你先回去吧,在医院几天了,回去休息休息。”
“你还没出院我怎么能走?我得对你负责到底。”
顾凉墨不动声色的将碍眼的黄炎挤到边上,拉了椅子在初夏的床边坐下,拿了苹果在手,开始削起皮来。
黄炎跳起来:“负责,负什么责,说,你又对夏夏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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