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报酬我已经自己拿了。”
林秋水在他眼前把手里的玉佩高高抛起,又攥到手心。
这是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顺手”扯下来的,当作诊费也未尝不可。
顾狰在看到玉佩,眼眸一缩。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
林秋水继续逗他,故意又把玉佩抛了两下。
“并非如此,只是这玉佩对在下而言很重要,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以银子为报酬。”
“可是,我若就只看上了这个玉佩呢?”
林秋水弯下腰,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不得不说,这顾二公子倒是比以往更俊了些,他们镇国公府的苗子果然都长了一张好脸面。
顾狰也不清楚,这姑娘为什么那么自来熟。
不过他也看的出来,这姑娘完全就是在拿他打趣儿,对于这玉佩她倒真没什么必得的心思。
“算了算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想强求,玉佩先在我这里放着,等你回头拿银子来换。”
林秋水冲他摆摆手。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受那么重的伤落在我家院子里,你要是不说我可不敢继续收留你,我们家可都是良民。”
林秋水坐在桌旁看他。
当时他昏的急,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拖回林父房里,在地上给他搭了一个简易地铺。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床沾上那么重的血腥气。
对于顾二公子的家底,林秋水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算是知道的大差不差。
镇国公府,满门英烈,只剩下了顾狰和他的嫡兄顾归两个男丁。
六年前年仅十六岁的顾二公子在收到老国公的死讯时就自行请命去守边。
结果林秋水那个糊涂爹还真的同意了。
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去边疆那不就是去送死?
但顾二公子显然出乎众人意料,一上场就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此后声明逐渐扩大,成为了“敌见愁”的靖北将军。
顾狰打仗打的让人扬眉吐气,林秋水执政期间给他拨款也拨的干脆,要是有闹事的老头子,掏了他的家底充军饷后就全部发配去凉城跟靖北将军打仗去。
行啊,你不是为国为民吗?你不是担忧国库吗?那本宫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去鞠躬尽瘁。
当然,这种事也导致了官员对长公主执政的怨声载道,不过不敢在林秋水面前表现出来。
只要不闹到眼前,林秋水也懒得管他们。
她每天那么忙,不值当的为一群老头子们废心思。
现在最有趣的事难道不是听顾二公子编理由吗?
顾狰垂下眼皮,烛光落在他脸上,鼻侧投出大片阴影,教人看不清神色。
“家中下人生了异心,奴大欺主罢了。”从他们生了心思开始,就不再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
“哦。”
明白了,看来是有人急红了眼,忍不住下手了,看来那人还有点儿手腕,能让堂堂靖北将军落到这种地步。”
林秋水了然。
“奴仆有异心,杀了换一批就是,这有什么好烦扰的。”
顾狰抬起脸看她,眼底神色莫名。
一豆灯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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