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行向前,抓住了周观尘的裤子,“阿尘,不是那样的。”
周观尘面色冰冷,声音也森寒入骨,“你要说视频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毕竟这个画面不久前才发生过。
她知道狡辩不了,索性承认了,“是真的,人也是我打的,可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想的,我脑子不清楚,我脑子里住着魔鬼,他们打我掐我,我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这三年来非人的遭遇。你以为只有骏骏有创伤吗?受伤最深的那个人是我呀!”
说着,她松开撕碎的衣服,又露出了满是刺青的身体。
周观尘眼瞳颤了颤,那刺青下,全是斑驳的疤痕。
有刀伤烫伤甚至抓伤和咬伤。
看到这些,他又想到三年前那些事,眼睛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姜芫不得不佩服白抒情,她到现在还想利用周观尘的愧疚感,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她不由看向男人,他会如何选择?
周观尘再睁开眼,眼神已经冰冷。
他深深看着白抒情,“你就算再难受,可以跟我说去治疗,也可以按照你给孩子编造的那样,自己去撞墙刀割,但为什么要发泄在一个三岁的孩子?”
“我控制不住呀,那时候他总哭,他一哭那些人就打我,我为了让他不哭就打他……三年,我熬了三年才等到你,如果不是这样支撑着,我和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这些话,只有当事人和姜芫能听懂。
季如雪看着她赤裸抱着周观尘大腿的模样只觉得恶心,贱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勾引人。
她一把把她拉开,“报警吧,这种人渣就不该活在世界上。”
周岳不由向周观尘看来,“阿尘,你的意见呢?”
“不能报警。”
听到这话,姜芫笑了。
果然呀,白抒情还是攻心成功了。
季如雪很失望,“不报警?观尘哥哥,你是想要饶过她吗?”
“你没看出来吗?她精神不正常,现在需要的治疗而不是坐牢。”
她敢这么虐待骏骏,如果不是在华国亰北,周观尘可以直接杀了她。
但她是那个傻子到死都要保护的人,还是那孩子的生母,他不能要她的命。
听到这个答案,白抒情松了一口气。
但她也恨呀,费了那么多力气终于把姜芫逼走,明明离着周太太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打回原型。
不过只要活着,只要没被送走,只要还有那个小野种,她就有翻身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个懊悔的表情,“阿尘你放心,我会乖乖听话吃药,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行,我让保镖送你先回去,等我安顿好骏骏,就带医生去看你。”
他声音温柔,很有耐心,像是对着真的生病的爱人。
白抒情哭哭啼啼的跟他保证,一副忏悔的模样。
姜芫闭了闭眼睛,已经看不下去这恶心人的场景。
骏骏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她以为他起码会明辨是非。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他爱白抒情,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而责怪她?
这一步,她幸亏没自己走。
否则浪费精力和时间,现在这样,起码让季如雪和白抒情对上,也不算损失。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有双如寒星般的眼睛看过来,她躲闪不及,跟对方撞上。
看着周观尘满是探究的黑眸,姜芫心头一颤,往后退了退,快速躲在人群后离开。
该死,他面对那么混乱的场面不应该无暇他顾吗?怎么能在人群里精准锁定自己?不会怀疑吧?
姜芫很快又平静下来,怕什么怕,他们能出丑还怕人围观吗?
就算他查出是她动的手脚,她现在也不怕。
毕竟,他有求于她!
周观尘看着她走远,这才收回目光,跟保镖交代了几句,几个人拦住围观的人花钱买下了视频。
周岳小声数落季如雪,“不是叔叔说你,就算你发现她虐待孩子,悄悄跟我和阿尘说,我们会出面处理,你这闹得沸沸扬扬,生怕大家都不知道吗?”
季如雪心说不让大家知道怎么绝了你们让那贱人进门的念头,不过她装憨,“周叔叔,我就是太生气了,替观尘哥哥不值。”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周观尘冰冷的声音,季如雪心头一颤,“观尘哥哥……”
“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整个季家都付出代价。”
季如雪一听家族都要跟着自己遭殃,立刻把姜芫给卖了,“观尘哥哥,是姜芫,姜芫跟我说白抒情虐待骏骏的,那个护工也不是我找的。”
周岳愣住,“姜芫?你们都离婚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是呀,她要干什么?
刚才在人群里看到她,他还以为自己理解得错了,现在听季如雪这么一说,他心又悸动起来。
是不是她还爱自己,之所以跟陈默知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
这么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周观尘脸色好了点,季如雪不由试探问:“观尘哥哥,你原谅我了?”
周观尘直接拿起手机拨打了季如冰的电话,“来把你妹妹带走,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
季如雪上次因为透露姜芫行踪被季如冰整得很惨,不但把她所有化妆品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还停了她的卡不能买新的,她才不敢得罪他。
所以没等季如冰来,她一溜烟就跑了,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周岳叹了口气,“季家挺好,你何苦把人赶走,难道你还要跟白抒情在一起?”
周观尘沉默着没回答,周岳还以为他是默认,又重重叹了口气。
“阿尘呀,要不骏骏再做一次亲子测试吧,我看白抒情身上……那种地方活下来的,生的孩子真是你的吗?”
周观尘神色一凛,“我自己做过,爷爷也做过,再说了单凭着骏骏的长相,您还有什么怀疑?”
“不做就不做,你凶什么。”周岳讪讪的,这个儿子威压一天比一天重,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有时候也害怕他。
处理好医院的事,周观尘把骏骏交给吕宋照顾,这才喊上了盛怀,去白抒情那儿。
在路上,盛怀问他,“观尘,你让我带上那些东西要干嘛,我心里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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