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姜芫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盛怀刚才还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可看姜芫这态度,觉得说了也白说。
这姑娘真是个恋爱脑,以前对周观尘死心塌地,现在对陈默知也是这样。
姜芫哪里有这些心思,她不停的看着手机,生怕因为没信号没电这些事影响了通讯,又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到她面前。
姜芫还以为是图南,可发现是季如冰后,眼里的失望都掩饰不住。
季如冰本想调侃两句,可又想到正事,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递过去。
“芫芫姐,给。”
姜芫一脸迟疑,“这是?”
“特效药呀,你不是在找吗?赶紧给孩子服用呀。”
姜芫从悲转喜,都顾不上说感谢的话,赶紧给医生。
盛怀看着那药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棉棉服药半小时后烧就退下来,呼吸也没那么粗重了,但还需要继续服药观察。
姜芫一颗心总算放下来,她这才想起身边的季如冰。
站起来想要给他鞠躬,身体却一晃,差点晕倒。
季如冰把人抱住,女人身上好闻的香气盖过了医院的消毒水味,软软的触感更是让他心头一颤,是从身体到心的悸动。
姜芫很快站好,说了声对不起。
季如冰很担心,“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劳累了,赶紧去休息下。”
苗苗忙说:“姐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亏了身体,一直没补过来,经常会体虚眩晕。”
季如冰心尖儿一抽,掠过丝丝心疼,同时又生气,“陈默知呢?出这么大的事他滚哪儿去了?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我看他还是退位让贤吧。”
姜芫当玩笑听,“先别说这个,我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拿来药,棉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季如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别客气,我可是孩子的干爹,我不管她谁管她?”
这时候,图南也满头大汗地赶来,手里也拿着一盒药。
“没耽误吧?”
“已经从别的地方找到了,图南哥这盒药我们用不着了……”
“能给我吗?”季如冰道。
在姜芫清澈的目光下,一向说谎张嘴就来的人也感觉到羞愧,“那个,我也是问有孩子的人家要的,现在…”
“应该的,那你赶紧把药还给人家。”
季如冰也没废话,拿着药就离开了。
盛怀也找借口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姜芫他们。
秀姨感叹,“这个季小爷看着不像个好人,没想到还挺靠谱。还有盛医生,也是个好人,只有那个周……简直不是人。”
何苗附和,“就是,什么人渣,我呸,他根本不配做棉棉的爸……”
姜芫赶紧捂住她的嘴,“棉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人家当然要救自己的儿子,好在棉棉福气大。”
算起来,季如冰不是第一次救她。
他们以前有矛盾,她骂过他,也打过他耳光,但她被人撞的时候,是他开车把撞她的车挡下来。
后来她生了棉棉,他又去搞灯光秀,这人是肆意妄为了些,但本性不坏,不是率真。
姜芫这次对季如冰彻底改观了,又重新把他的号码存上,微信也加了回来。
此时的季如冰却顾不上,他气喘吁吁跑到另一边,把药盒递给了周观尘。
“棉棉那边已经退烧了,可见这药是真的管用,你也赶紧给骏骏用吧。”
周观尘点点头,刚要走又听到季如冰说:“你把药先让给她真的不准备说?我看她挺恨你。”
“恨吧,她恨我的够多了,不差这一点。”说完,就去偷偷跟医生交代。
就在刚才,他用普通的退烧药替换了特效药,也因此,骏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抖的,如果因此骏骏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估计只能去哥哥和妈妈的坟前自杀谢罪了。
好在季如冰拿回了药。
季如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是观尘把药给了姜芫,对不对?”
盛怀出现在季如冰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儿,吓死我了。
“是你心里有鬼,拿着人家的东西当英雄。”
季如冰轻哼,“是他不让说,别扭得很。”
盛怀手摸着下巴,“我倒是能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种局面,他要真把药给了姜芫,那才是害了她,骏骏的所有闪失都会强加她头上,她就成了周家的罪人。”
季如冰也是明白的,“唉,可要是不求她女儿可能就……陈默知这狗东西,孩子出这么大的事他都不露面,真是人渣。”
盛怀又摸下巴,“我看姜芫似乎也没什么怨尤。”
“傻子,恋爱脑呗。”
盛怀却觉得不像。
要是孩子根本不是人家陈默知的呢?姜芫当然不会有任何怨恨人家的理由。
再结合她冲周观尘喊出那声“你会后悔的”怎么看怎么像。
不过鉴定都做了,结果就在周观尘那儿,他只要看看就能明白。
想到这里,他颇有一种看透红尘男女的超凡脱俗之感,又摸下巴,就差有把白胡子给他捋了。
季如冰在他屁股蛋儿上来了一脚,“装什么呢老登,赶紧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华点。”
盛怀捂着腚瞪他,“粗俗!”
“盛怀,你丫腰子不想要了。”
盛怀赶紧搂住他脖子,“想不想看戏?”
季如冰挑眉,“谁的戏?”
“当然是老周的,这两年也就他耍猴儿了。”
“就你最坏!怎么看?不用我买票吧?”
“不用,你勤着点来医院就行了,估计有好戏。”
……
陈默知是快天亮的时候才来的医院,此时棉棉已经退烧,安稳地睡过去。
他满脸愧疚,“芫芫,对不起,我手机没电……”
“没事的,棉棉很好,你不用担心。”
姜芫越是宽慰,他心里越难受。
“你带秀姨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棉棉。”
姜芫拒绝了,“你带秀姨和苗苗回去,我自己来就好。”
陈默知当然不肯走,最后的结果是秀姨和苗苗回去。
姜芫下去送秀姨,顺便从车里拿了吸奶器和换洗的衣服。
累了一宿,她晕乎乎地走到电梯门前,低头走进去。
电梯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目光幽幽,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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