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臣和三叔站在二楼阳台,望向坐在院子里的两人。
良久,三叔才开口问:“你结婚的事,你妈知道吗?”
“她不同意。”
君南臣语气极为平淡,他不在乎他们同不同意。
三叔明白他的性子,一手抓着他的肩,低头笑起来。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又是沉默,君南臣似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想听,索性就沉默。
三叔长叹一声,“当年确实是君家对不起她,这几年我尝试联系她,她一直在躲着。”
“过去了。”
他的意思是不要再说。
当年参与的人都来向他道歉,可受害者不是他,就像在强迫他替郑女士原谅他们。
“你妈总有回来那天,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君南臣深邃的视线落在许年年身上,眸光流转,坚定地说:“她会同意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许年年抬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
许年年弯起眼睛。
“你做好决定就行。”
三叔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君夫人觉得有些累,没再让她陪着,回了自己房间。
许年年听到动静,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观景台。
“婶母说,下雪的时候,在上面看会很美。”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君南臣站在她身边。
“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他握住许年年伸出来的手,两个人一齐往观景台走。
他们上了阶梯,站在观景台上,一眼望过去,周围所有事物尽收眼底。
灯火如豆,将这无尽的黑夜照亮。
待到下雪的时候,天地一片白茫,确实很美。
他们越往上走,风就越冷,君南臣帮她把衣服拢紧。
“我们下去吧,等下雪的时候再来。”
许年年脸颊发着紫,眼底还带着笑意。
走下去的时候,许年年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在看天气预报。
上面显示后天降雪率为40,再后两天的几率更大。
她倒退着走对君南臣晃了晃手机,“后天可能会下雪哦。”
君南臣注意着她身后的路,微偏着头说,“后天请假陪你。”
“也不一定下呢,等你下班也一样。”
许年年停下等他走到自己身边。
“二叔?”
她无意间往山上看,树影间隐隐有道身影,立刻认出是君二爷。
他不是在书房?什么时候出来的,去山上做什么?
而且他好像还是从其他路走上去的。
“我们走吧。”
君南臣带着往前走,许年年突然拉住他。
回头对上她严肃地视线,君南臣暗自吐了口气。
“回去再说。”
许年年走之前往山上撇了一眼,君二爷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们两个洗漱完,许年年陷在沙发里,手指点着屏幕。
等他坐下,她收起手机,坐直身子凝视他。
“山上的那栋房子,是我二叔建的。”
许年年恍然大悟,她微张着嘴,不太敢相信,“为那个单亲妈妈建的?”
“她不是单亲妈妈,孩子叫司慎,是我二叔的私生子。”
许年年用了几秒接受这些信息。
她忽然想起,君夫人见到司慎时的眼神,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她恨司慎,她全都知道,一直在装不知道。
丈夫的情人就住在身边,私生子被安排进公司。
“他不止司慎这一个孩子。”
君南臣的话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许年年眉头皱起,眼中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仰头慢慢吐出来,“他不止一个情人,但也只有司慎的妈妈生的是男孩。”
这些信息量实在太大,许年年有些懵,她呆呆地坐了几分钟,可能也有十几分钟。
“君夫人都知道吗?”
君南臣摸着她皱起的脸,摇头道:“我不确定她知道多少。”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叮嘱她:“这种事你不要管。”
君二爷的事情处理起来很乱,而且还会扯上多年前的事。
君南臣知道如果君夫人请她帮忙,她肯定会帮。
许年年没问为什么,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好奇吗?”
她答应的毫不犹豫,君南臣不解地看向她。
她知道这种事情很麻烦,而且岂是她想管就能管的。
自从得知君二爷的事后,许年年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很复杂。
但还好他们不经常见面,君南臣去公司上班,她不跟着去的时候就陪着君夫人聊天或者跟三叔打牌。
确实比在家里有趣的多。
“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
君夫人拉着她的手,轻抚她的头发,眼中蓄着眼泪。
许年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扯开话题,“刘太太昨天不是说今天来打牌,怎么还没到?”
君夫人低头擦掉脸上的泪,让保姆把手机拿来,去给刘太太打电话。
望着她的背影,许年年想到山上住着的人。
她没有见过,不过看司慎的样子,想来应该也是性格温柔的人。
她不禁想,那个人知不知道君夫人的存在?应该是知道的吧。
“刘太太有事来不了了。”
君夫人重新回来,脸上带着些许的遗憾。
她们两个就坐在客厅开始闲聊。
临近中午,君夫人要去休息,她让保姆带着许年年去附近转一转。
“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许年年拒绝了保姆跟着,推开门朝着山的方向走过去。
今天不是周末,山上没有多少游客。
“年年,去爬山啊?”
三叔从旁边的花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剪好的花束。
虽然是冬天,花房里的花却没有半点枯萎的迹象。
看到他手中的话,许年年心情好了不少,“三叔,你要一起去吗?”
三叔把手中的工具递给保姆,“好啊,等我一下,去换个衣服。”
许年年坐在外面等了一会,三叔换了身登山服。
“台阶有些滑,你小心点。”
三叔时不时扭头看眼身后的人。
早上下了雾,被阳光一照,水蒸气全都落在台阶上。
许年年走的很慢,但好在是稳。
他们走到亭子下,三叔把保温杯放在她面前。
“喝点水吧。”
许年年道了声谢,侧仰着头看向那栋房子。
“你身体爬山应该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让我多出来走走。”
得到她的回答,三叔放心了,“那就好,累的话就说。”
“年年,可能我问的有些冒昧,但是你和许家是什么关系?”
三叔小心翼翼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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