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许久,热出一身的汗。
太阳公公开始发力,晒得人只能躲在树下。
林墨带了许多糕点和水,水还是温的,喝了很舒服。
几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江柒柒话最少,几乎不说自己的事情,不是她突然嘴拙,是伪装男人太难,怕露馅太多。
林墨说得最多,他学识不错,虽然没出过京城,但天南地北的趣闻知道不少,讲起来绘声绘色,把两姑娘听得一愣一愣。
突然,林云溪提议,“你们去赛马吧。”
说着,还对江柒柒介绍,“哥哥马术不错的。”
江柒柒……
林云溪认为江磊是游历四方的人,一定很会骑马,所以根本没考虑江磊会不会骑马的问题。
江柒柒呵呵一笑,“晚些时候再说吧。”
林墨秒懂江柒柒的为难,连忙附和,“现在吃得饱,不合适骑马。”
江柒柒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墨一眼。
林语溪好说话,笑呵呵道:“那就晚点。”
江柒柒确实有点累了,她靠在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她身上,暖乎乎的,让人昏昏欲睡。
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便大咧咧伸着腿,双臂一抱开始闭目养神。
林墨悄悄抬眼看她。
她长得真好看,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投下扇形的阴影,挺直而秀气的鼻子,嘴唇饱满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一个好梦。
她的发丝些许凌乱,但也更添了一份随性的美。
其实美貌往往是空洞的,只有主人赋予了它个性特征,才会活过来。
初次见面,江柒柒的睿智、气魄、大方给林墨留下了很深的影响,让林墨觉得她很不一般。
然而这次再见,她又不一样了,变得有趣、好玩。
她的美也因此变得多姿多彩,让人忍不住深入探究。
她就像是一个漩涡。
林云溪捧着小脸,也紧紧盯着江柒柒。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好看到让她都有些嫉妒。
当然重要的不只是好看。
江磊还是她见过的最贴心、最温柔的男人。
江磊会为了她的清誉,仗义相救;还会夸她的配饰好看,很衬她;还会在尝到好吃的甜点时,告诉她这个不错要尝尝。
尤其是刚刚,江磊听她说,她的手帕是自己绣的,便夸她很厉害,绣花很难,她绣得很好。
还玩笑地问她手指是不是被扎过,很痛吧。
若是换作旁的男生,根本不懂女孩绣花的辛苦,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应该具备的基本能力。
也根本不会关心每一个好的绣技背后,都有无数被扎成筛子的手指。
她的心因为被这样贴切的关怀,而充实得满满的。
太阳越发炙热,四周的游人都歇息下来,变得安静。
“哥哥。”
林云溪突然戳了戳林墨的胳膊,然后指了指后方,示意他要去解手。
林墨点了点头,林云溪便自己跑去了。
他则看看风景,看看江柒柒,嘴边始终带着一抹微笑。
江柒柒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她听见了林云溪的话,也听到林云溪离去的脚步声。
她也想着林云溪大概是去方便了,便没有在意。
然,过了一会儿,林云溪还没有回来。
江柒柒自知自己身处的世界是危险的,所以并不会被眼前美好的景象所迷惑,始终保持着警惕。
她睁开眼,看向林墨,正好与林墨偷摸看她的目光对视。
林墨连忙低头,装作收拾餐布上杂乱的东西。
莫名心虚。
“云溪呢?”江柒柒问。
“哦,解手去了。”林墨心不在焉地回。
“好像去得有点久。”江柒柒提醒林墨。
林墨抬起头,往后方看了一眼。
这片地方因为游人多,所以建了茅厕,只是地方大,茅厕在一处山坡后,一眼望不见。
“大概是那丫头走得慢,她平时就爱磨蹭。”
江柒柒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闭目养神。
林墨轻轻吐了口气,江柒柒突然睁开眼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目光好锐利,吓了他一跳。
又等了不到一刻钟,林云溪还没有回来。
江柒柒望向后方,看到山坡的尽头,也没有林云溪的身影。
她陡然站起来,“不能等了,去看看。”
说着,江柒柒便大步而去。
林墨连忙追上去,他刚刚胡思乱想便没注意,现在想想去的是有点久了。
可别出事了!
毕竟出门在外!
青枫跟上,路过他们马车时,还从马背上取了自己的剑带着。
走上山坡,就能看到坡底的茅厕。
只是从山坡到茅厕,都空无一人。
江柒柒心中的不安感、危机感,越发强烈。
几人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茅厕,江柒柒也顾不得自己伪装的男子身份,直接走到门口问了一句:“里面有人吗?”
无人回应。
她便探头望了一下,茅厕内空空如也!
“没有人!”
江柒柒冲着林墨和青枫摇了摇头。
林墨的神色从不安变得焦急,“云溪很乖,不会乱跑的,一定是出事了。”
他自责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种野外的地方,离得又远,他该跟过来照看才是。
江柒柒环顾四周,仔细地检查,最终在茅厕的墙下发现了一条手帕。
手帕是林云溪的,她们刚刚才讨论过。
人没了,贴身的东西又落在这儿,几乎可以确定林云溪发生了不好的事。
林墨腿都软了,刚好有几个人下来上厕所,他扑上去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女孩,穿青色衣服,这么高。”
他比划着。
那几人摇了摇头。
林墨便继续往上走,因为上面还有几个人在玩,能看见这边,所以他们有可能发现什么。
江柒柒则继续在四周搜寻,希望能查到一些线索。
然,周围人来人往,脚步凌乱,什么都看不出了。
“这里太开阔了,人又多,就算有线索,也很难看得出来。”青枫道。
江柒柒眨了眨眼。
“不对,正是因为这里开阔,人又多,所以林云溪要么是自己走的,要么是对方有合适的理由带她走,或者对方能在俘虏她后快速撤退,避人耳目。”
林墨说林云溪很乖,不会擅自离开,加上这一方手帕,基本可以排除前两个可能。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她被俘虏了。
那对方如何快速撤退的呢?
这里只有脚步,没有车辆和马儿走过的痕迹。
江柒柒猛地抬头看向对岸。
河对岸,是一片玉米地,玉米已经被收了,只剩玉米杆长得十分旺盛,成片成片。
玉米杆没什么好看的,玉米叶子又十分扎人,所以对岸几乎没人过去,但如果想做一些苟且的勾当,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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