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腾此刻却是谄谄一笑,并没说话。

    这不就是事实吗?

    怎么这个新科状元,似乎还打算替普通人抱不平?

    你有这个心思肯定没错,毕竟任何一个刚入职的县令,开始肯定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的,这样才对得起殿试上那些豪言壮志。

    但魏腾觉得,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小子还能保持如此心态,我就算你厉害!

    就像是那柳溪,前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听他的劝告,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还不是现在贬为庶民了?

    哪怕是贤王出手,都没能让你官复原职。

    差点身死道消,被斩首示众。

    这……便是下场!

    实话说在魏腾刚做官的时候,也曾有一番抱负。

    但来到这个地方短短数月时间,他就变成一个圆滑世故之人了,要想改变这样一个地方,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就能办得到的。

    殊不知,就连坐在皇位上的女帝都办不到这件事情,这李闲作为一个今年的新科状元,又是何德何能?

    魏腾觉得李闲的热血,可能也就这么几天时间了,所以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李闲带着深意看了眼魏腾,最后才从侧门走了出去。

    只是接下来李闲的第一句话……就让走出去的魏腾,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来人,把那沈辉,给本官捉拿归案!”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衙役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闲。

    下方那对磕头的夫妇听到这句话,则是一脸感激,加大了磕头的力度,这二人早已经泣不成声,李闲果然是一个好官。

    至于其他人,只是满脸愕然地看着李闲。

    仿佛,他们听到了天底下最为奇葩的话一样!

    自己都说话了,他们都不动?

    李闲皱眉说道:“怎么,本官的话在这个县衙没用……是吗?”

    他也不认识其他人,所以看向了身旁的魏腾,目光有些不善。

    知道李闲背后疑似是贤王府,魏腾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只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比哭了都难看,他是真想给李闲跪下去求李闲收回成命!

    好我的祖宗啊,刚刚我说那么久,是白跟你说了不成?

    刚刚我都说那么明白了,你竟然还当作没听进去?

    要直接捉拿归案!

    对方是逍遥侯府的人,拿什么捉啊!

    魏腾张了张嘴,实在是忍不住说道:“李大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闲愈发地不爽了。

    怪不得,柳溪会有之前的感叹。

    他任职的这个地方,确实黑暗的过分。

    杀了人,竟然逍遥法外,捉都不捉?

    好一个大乾的官场环境!

    女帝这是存心给自己这个职位,然后想让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不成?

    所以她在故意测试自己的能力?

    可对方显而易见,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要是女帝不保护他的安全,发现危险之后,他绝对不干了!

    爱谁干谁敢,他只负责破案,反正现在自己身边还有高手保护,姑且小小的任性一把。

    魏腾一脸难看,不过还是说道:“李大人,下官有必要提醒你,我们县衙的衙役,进不去逍遥侯府,没这个资格。”

    说到这里,魏腾一阵无奈。

    您有贤王府的背景,大人有大量,就别再折腾我了!

    他是真的怕李闲把自己给拖累了,要不要赶紧辞官,告老还乡得了?

    李闲却说道:“作为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我不信他天天在逍遥侯府待着,来人,给我去调查他的动向,找到消息,立即向县衙这边报告!”

    说完这句话,有衙役得令,想要离去。

    在这之前,他们却偷偷瞄了眼县丞魏腾这边,魏腾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些衙役这才赶紧离去。

    此后,李闲走过去跟那对夫妇解释了一句,说他们每日可以来这边问一问,一旦有了消息,自己会及时通知他们。

    这件事情,他管定了。

    如此一来,在夫妇二人继续磕了几个头的情况下,李闲才算是把这二人送走。

    随即走回去的李闲,也意味深长的说道:“魏大人,你在这县衙的话语权,可是比我高多了……”

    魏腾吓了一跳,他都快哭出来了:“李大人您就别折煞下官了!谁不知道李大人深受贤王看重,而且陛下也对李大人颇为关注,李大人就是如今咱们大乾皇城的红人,我一个小小县丞,是真的没脸和李大人做比较,不是他们不听你的,只是此事未免太过于惊心动魄了一些,敢拿逍遥侯府的人,李大人您是第一个,真的!”

    “所以……”

    李闲若有所思地看着魏腾,说道,“以前这一类氏族子弟但凡犯了什么事,强抢民女也好,打家劫舍也罢,甚至是在大街上公然杀了人,都没有人管他们吗?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乱套了?

    李闲的问题,让魏腾老脸一红,随后魏腾摇了摇头,说道:“倒也不是这样,我们的衙役大多时候,都能将他们捉拿归案,只是哪怕捉拿归案了,后面对方来要人,我们也不得不交出去。一个县衙在皇城这种地方,就相当于摆设,如果刑部和大理寺不想管这件事情,根本没用,捉了也得放人,据我所知……”

    稍稍停顿片刻后,魏腾又神秘兮兮的说道:“那户部郎中之子,是近几年以来,唯一一个上报刑部和大理寺之后,被判处极刑的人。”

    “为何?”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上报下去,也会压着的。

    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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