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笙收拾了些用品,以及银票放在包袱里,又牵了匹马,就出了城门,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处林间茶蓬歇脚时,听到运洲午辰的事儿。

    看来我们得加快步程了,听说云家老爷午时斩首,我们怎么也得去凑个热闹啊!

    当年的一方首富,一朝竟成了阶下囚,这巨大转变,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不能接受了,这种人就该斩了,免得以后再出来害人。

    不过,他家的金山银山怎么办?

    “害…”

    隔壁桌的两个男子相聊甚欢,摇头摆手。

    还能怎么办,即是太子下令,云家产业,自是归朝廷所有啊!

    …

    云笙一把扔下手中杯子,扔了颗碎银在桌上,拿着剑就翻身上了马,拉紧缰绳,马匹吃痛,随着云笙紧拉的方向,夹腹急跑。

    爹不是说,洲白在极力为他争取机会吗?怎么又突然斩首?

    现下,云笙只有一个想法,劫法场,她要救她爹。

    爹……你等我。

    “啪…”

    手上的缰绳又猛的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脚下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当云笙赶回城门时,已快午时,城中不少百姓纷纷朝前方跑去,她当即扔下马匹,二话不说,直接跃上城楼,穿梭在高楼城墙。

    也在这时,一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举目望去,但见道路尽头从皇宫内出来一队人马,领头的男子是刑部主事官“陈广”接着后面跟着身着盔甲的禁军,浩浩荡荡不下百来十人,正正方方的刑车上是用,有着成年男人粗臂的木棒组成,云家老爷垂眸紧闭,蓬乱的头发将他整个面容都遮挡了起来,围在周边的行人,纷纷捡起地上的烂菜叶朝他打去。

    嘴里还不满的嚼碎。

    “去死吧!”

    “去死吧!”

    一时间,刑车上面挂满了发黄烂叶。

    …

    让开…让开,准备行刑。

    身着盔甲的将士在赶着周围百姓,留下一块偌大的空地,接着从队伍后面,走出一个拿着砍刀的糙犷的汉子,云家老爷被将士扶了下来,赤着脚,抬眸从发缝里扫看周围,见无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心才稍安。

    上了刑场,云家老爷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跪在地上紧闭双眼,静等落下的大刀。

    烈日当空,随着刑官陈广一声令下,大刀反起的剑芒扫过在站的众眼,眼看刀头落下,从天而降一道身影持着长剑直接把扛刀大汉给砍下一只手臂来。

    “哐当”

    大刀落地夹带着带血的手就这样血淋淋落在地上,大汉吃痛,捂着没有了手的右膀子。

    “啊!”

    痛苦嘶叫。

    而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因惊吓落慌而逃,一时间,局面乱布,刑部主事官陈广见到来人,不仅不惧,还哈哈大笑。

    云家小姐,来得好,正愁找不到你,居然亲自送上门来了。

    …

    “哼…”

    云笙冷哼,墨发飞舞逆风而伫,她媚眼一一扫过周围将士,嘲讽。

    想要砍我爹的头,怎么也得先用你们的命来垫。

    …

    “上…”

    陈广一声令下,百来名禁军就这样蜂拥而上,云笙一招横穿四海,身形如银蛇般穿过禁军中心点,瞬间,挨个倒下,所过之处,无一活口。

    云家老爷急不可耐,想要捡起地上的大刀割断绳子,不想,就在这时,无数禁军又从宫门跑出,加入战斗,一时间,禁军将云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云家老爷见其,赤目大喊。

    女儿,快走。

    也是这一声大吼,从宫门出来,身着淡紫色的男子,鹰眼一凛,他眸光寒澈,神色就这样盯在被禁军淹没的云笙身上。

    “她是云家小姐?”

    …

    “是…”太子殿下。

    陈广应道,又看向云笙方向,眼神狠厉。

    此人不除,运洲难安。

    …

    紫衣男子有一对剑眉,听了陈广的话,他皱拧在一块儿,目光锐利,轻启丹唇。

    原来她就是云府的山野小姐,当真是个绝色美人儿,难怪洲白这小子对她死心塌地,不惜自己的命也要威胁本殿留她一命。

    “呵…”

    既如此,本殿就成人之美,做这个媒人。

    说完,朝陈广使了个眼色,陈广面显难色,忍不住开口。

    殿下,留下此人,怕是…。

    …

    怕什么?

    运洲太子不以为然,冷笑,指着云笙方向。

    就算她武功再厉害又如何,双手也难敌四拳,再者,洲白那小子离开前,本殿向他保证过,留云家小姐一命,如今,本殿若出尔反尔,那厮回来,怕得找我麻烦了。

    陈广忖思片许,无奈点头后,又道。

    殿下,那云家老爷…?

    …

    运洲太子眸光一寒,冷声道。

    留下他,如何向咱们运洲百姓 几十万将士交待,赶紧处理了。

    …

    “是…”

    陈广应声,朝旁边的两位将士抬了下头,将士领会,拔出长剑一个箭步朝云家老爷头上劈下。

    …

    “爹…”

    云笙赤红着双眼,急声大喊,随之一剑猛斩而下,巨大的暗力如鲸鱼吞海,浩荡横扫,刹那间,围在云笙周围的将士如飞鸟般炸开落地。

    她身形如魅,飞扑向刑场而去,可终究还是来不及两把利剑快。

    “噗…”

    长剑穿透衣衫,发出肉撕声,脖颈猩血四溅,云笙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大喊。

    “爹…。”

    接着,手中长剑一个横扫,两个将士的身子拦腰斩断,云笙猛的接住倒身的云家老爷。

    他试图抬手,却命劫之下没了力气,最后,他艰难的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声。

    女…女…女儿,快…快走。

    吐出微弱的字眼后,云家老爷歪头倒在了云笙的怀中。

    “爹…”

    一声凄惨的声音,盘旋在运洲上空,云笙的神色变得绝望而无助,些许疯狂的脸上透着死灰之迹。

    也在这时,又一大批从宫门出来的将士在运洲太子的命令下,蠢蠢欲动向云笙靠近。

    此时,云笙双眸猩红,缓缓放下云家老爷的身体,持起长剑,纵身一跃而起,暗聚全身的力量,猛厉向下一劈。

    “轰…”

    巨大的力量,直攻将士全身,须臾间,残块飞落到处都是。

    运洲太子见其,一掌拍在马背上,身体疾风而过,徒掌对上云笙。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禁军,再次从皇宫急跑而出,将云笙团团围住。

    云笙暗惊,面上冷澈如千年寒冰。

    她没想到,运洲太子竟有强大的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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