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还没习惯失去你
就在他的唇，快要吻上去的时候，迟晚晚忽然别开脸，躲开了他的吻。
这一举动，让楚子墨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静静地盯着迟晚晚的脸，看了许久，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哑，“晚晚？你还是不肯不原谅我。”
“不……子墨，我已经原谅你了！”
迟晚晚转身，背对着他，不想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那样她会自责，会不忍。
看着她冷漠的举动，楚子墨的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他是在笑自己，天真的以为回到从前，以为，他的晚晚回来了。
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她那样冷漠待他。
“子墨，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就算我知道你是被慕寒时设计的，但又能怎么样呢？你已经和迟思雨在一起了，你必须要对她负责的。”
迟晚晚心痛。
不仅是他和迟思雨，还有自己，她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干净纯澈的自己了。
她已经嫁给了慕寒时，虽然，整个京都的人都认为慕寒时有隐疾，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之间没有过关系。
可只有迟晚晚知道，一切都不回去了。
“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
楚子墨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冷笑。“子墨，不是我要你怎么负责，而是，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你明白吗？迟家不会接受，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
最后一句话，宛若刀子刺进楚子墨的心里。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失去还是失去的，痛还是痛的。
楚子墨的眼底微微泛红，他在隐忍着自己的难过。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来？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失去你，不能没有你，你明明知道的。”他的语气有点像质问。
因为是被慕寒时设计的，一想到自己输给了慕寒时，他就不甘心。
迟晚晚转身，再次迎上他的眸子，“子墨，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接受现实好吗？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你是我的初恋，我也是你的初恋，可曾经不是有人说过，初恋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吗？”
迟晚晚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睛，知道他是有多痛苦，尽可能的语气柔和地安慰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安慰，楚子墨的心里就越痛苦。
初恋，都是走不到一起的。
楚子墨‘呵’地冷笑一声，转过身，面对湖面，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的背影俊挺修长，却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般，走得有些跌撞。
“子墨，你要做什么？”
迟晚晚疾步朝他走过去，伸出手，准备拉着他的手臂，可手指只是擦过了他的衣服，然后就听见‘噗通’一声。
“楚子墨，你疯了？”
怎么办，她自己有也不游泳啊！“来人啊！救命啊！”迟晚晚焦急地喊着。
几个路过的人，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
没有人搭理她的求救。
可是湖面上，她已经看不到楚子墨的身影了。
人在极端痛苦，或者遇到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可这样走是错误的。
他是楚家少东，从小锦衣玉食，他熬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之后，回去还是他那光辉的人生。
“楚子墨，你要我内疚，要我自责一辈子吗？你想都别想。”
迟晚晚心一横，自己也跳了进去，她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可是，被她想得太简单了。无尽的水淹没了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她水里睁开眼睛，寻找着楚子墨的身影。
可是她口中的氧气已经消失殆尽，在水里扑腾着，挣扎起来。
以前她一直觉得死亡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踩在生死线上，不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生命就会逝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她还没有报恩，报十五年前那个人的恩，还有迟家的恩，可是她可能就要死了，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死去。
忽然，一只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肢。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慕寒时一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盯着她。
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冷盯着她。“寒时，子墨呢？楚子墨呢？”
听到她这么问，慕寒时心底死死压抑着的火，瞬间就窜了上来，那眸底的暗黑，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死了！”慕寒时没好气地回答。
“什……什么？”
轰天灭顶的感觉，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迟晚晚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她好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拉住了他，如果自己先安抚他的情绪，不要说一些残忍的话，如果他吻她的时候，她不躲开。
如果，如果……那么，他也不会那么伤心欲绝，选择去死。
是自己，害死了他。
“呜呜……”迟晚晚濒临崩溃，双手捧着脸，无助地哭出了声。
看着她伤心欲绝，眼泪纵横的样子，慕寒时气得，已经发不出脾气来了，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下，头痛扶额。
“他死了你就那么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会有多难过？
可后面的话他没这么说，停顿了一下，改成了，“你要是死了，会有多少人为你难过，你知道吗？”
迟晚晚一双泪目瞪着他，“慕寒时，都是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设计他，为什么要设计我们分手，如果不是你，子墨他就不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去逃避。”
“那你知道他逃避的是什么吗？你以为他有多爱你？他只不过是还没习惯失去你，只不过是不甘心输给我，你以为他是为你而去死吗？他只不过是想选择死亡来逃避这一切，我瞧不起他。”
“你瞧不起又能怎样，我还瞧不起你呢！别以为你有多了解他。”
“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迟晚晚将一个枕头狠狠砸向他，慕寒时接住，平静地放在身侧的沙发上，果然，也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凌风从外面进来，“少爷，楚子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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