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贺双卿连忙谦虚地说道,“我不过随口胡诌几句罢了。”
“贺姑娘不必谦虚,这几句接得恰到好处。”蒲松龄看着贺双卿,满眼赞许,“昨晚,苏姑娘和我讲了你的身世。可怜你这般才华人品,竟被埋没于污泥之中。”
“是啊,若无苏姐姐相救,我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那些伤心的事了,”苏嘉禾岔开了话题,“去前面看看吧。”
过了大半天,几人看遍了崂山的景点,才乘坐缆车下山。
“后世爬山可真容易,想当年,我可是拄着拐杖,穿着木屐,一步步从小路爬上去的,还差点摔下去呢。”蒲松龄坐在缆车上,回望着来时的路。
“蒲老先生,现在旅游是不是比以前舒服得多呀?”苏嘉禾问道。
“确实方便了不少,可惜少了那份跋山涉水的乐趣。只可惜我老了,两条腿走不了那么远。”
听蒲松龄这么说,苏嘉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这个蒲松龄已经六十了,要是来个年轻时候的,估计又是特种兵旅游。
到了山下,苏嘉禾打了辆车,直接赶往高铁站,晚上就回到了渤海的家。
“卿卿,你去开门吧。”到了别墅门口,苏嘉禾搀扶着蒲松龄,故意走在了后面。
贺双卿在指纹锁上一按,门锁就开了。推门进入大厅,只见灯火通明,桌子上摆着蛋糕、小吃和一束鲜花。
妲己和三个男孩见贺双卿进门,纷纷从椅子上站起,上前迎接。
“你们这是?”
贺双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大家齐声喊道:“贺姐姐生日快乐!”
“卿卿,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生日呀。”苏嘉禾走进客厅,关上了大门。
“啊?今天吗?”贺双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果真是自己的生日。
“苏姐姐,难怪你这么急着赶回来,原来是为了我。你们要是不说,我都忘了。”
“贺姐姐,不早了,快切蛋糕吧。”妲己拉着贺双卿坐到了桌子旁。
刘准点燃了蛋糕上的生日蜡烛,贺双卿许愿吹蜡,将蛋糕切好,分给众人。
“哈哈,后世的生辰是这样过的啊,蛮有趣的。”蒲松龄坐在席间,一脸笑意地看着几个年轻人。
“苏姐姐,咱俩生日差不多,一起过就行了。何况老先生还在,咱们匆匆赶回来,岂不耽误了人家游玩。”贺双卿不好意思地说道。
“贺姑娘太客气了,我一把年纪,在外面转了几天,本来就累了,正好回来歇歇。”蒲松龄说着,拿起叉子,叉了块蛋糕塞进嘴里。
“卿卿,昨晚我就和蒲老先生商量了,要回来给你个惊喜。况且今天是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怎么能敷衍呢?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这时,妲己和三个男孩捧来了几个盒子,一一打开。
“卿卿,这是送你的高定礼服。你这么漂亮,怎么能没有好衣服呢。”
“这是七彩云南翡翠。”
“这是施华洛世奇限量款手链。”
……
看着眼前一件件精美的礼物,贺双卿捂着脸哭了起来。
“多谢苏姐姐,多谢妲己妹妹和弟弟们,多谢蒲老先生,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卿卿不哭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苏嘉禾抱了抱贺双卿。
“贺姑娘,请问你是哪年生人?”蒲松龄问道。
“康熙五十四年。”
“哦,那离我不远了,不知我回去后,是否有缘见姑娘一面。”
“蒲老先生,您保重身体,应该能遇到卿卿。”
苏嘉禾知道,历史上蒲松龄正好卒于贺双卿出生的那年,却没有说出真相。
说不定,有这个信念撑着,蒲松龄还能多活几年。
大家热热闹闹地给贺双卿过了生日,才各自回房睡下。第二天,蒲松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哉游哉地起床。
“唉,不服老不行啊,出去几天就累成这样。”
“蒲老先生,还有两天时间,我再带您去周边转转吧。”
“不用,不用啦。我再看看书,享两天清福就行啦。”蒲松龄披上衣服,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又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网文。
“蒲老先生,您不是说万变不离其宗嘛,怎么还看呢?”苏嘉禾打趣道。
“你还真别说,这两天,我发现了几本不同凡响的书,其中思路情节,以前还真没见过。”
“什么书呀,能不能推荐给我?”苏嘉禾马上凑了过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书,让蒲松龄都拍案称奇。
“有一本书,虽然书名很怪,但是丝丝入扣,引人入胜。我记得开篇是九个人,被关在一间房子里,有个羊头人给他们出题。”蒲松龄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您说的是不是《十日终焉》?”苏嘉禾一下子就知道了书名。
“对,就是这个。”蒲松龄点了点头,“此书甚为奇幻,只是行文复杂,有些看不懂,苏姑娘能给我讲讲吗?”
“这本书我看过,可是我也不太明白,只能说是本神书。”苏嘉禾有些尴尬地说道。
“还有一本书,主角好像是个疯子,被一个邪道收为弟子,后来为了救下师妹,设计害死了邪道,叫什么……”
“道诡异仙?”苏嘉禾脱口而出。
“没错,是这个名字,后世的书名怎么都这么怪呀。”蒲松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本书真的把鬼神写绝了,只是读起来实在可怖,我看了几章,觉得自己也要成疯子了。”
“嗯,我看书的时候也有这个感觉,现在都不敢看了。”苏嘉禾附和道。
“还有一本许多人都在看的书,讲得是一名女子,通过一个花瓶,和一名古代将军传信传物,助将军化险为夷。这倒是挺新奇的,我都从没想过可以这么写。”
“这本书我也看过,好像是《荒年我娇养了古代大将军》。”苏嘉禾说道。
“看来苏姑娘读书不少呀。”
“都是些网文,消遣罢了。让我看正经书,我一会儿就睡着。”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什么是正经书?我写的聊斋志异,是正经书吗?”蒲松龄神色严肃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嘉禾连忙摆手说道。
完了,这下不会惹蒲松龄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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