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易晓天分别后,易小川回道了易国公府。

    而他在与老太君请安的时候,老太君忽然开口问道:“你去见过易晓天了?”

    “见过了。”

    易小川乖巧的答道。

    老太君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冷哼道:“那就是个忤逆不孝的孽子,小川你是个好孩子,可千万别学他,连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易小川点了点头,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孙儿记得,祖母的腿应该是他治好的吧?”

    听到这话,老太君不自觉的摸了摸了腿,暗道易晓天那小儿虽是不孝,但确实是有点真本事。

    只是随便给了易长庚两张符咒,这贴上不就便药到病除了。

    不过当她又想起这件事以后,老太君的怒火也是直线上升:“那是他给老身医治的吗?”

    “那是你父亲上门去求,结果还被晾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用你祖父对陈老将军的恩情,这才勉强从那孽子手中要到了两张护符。”

    易小川嘴角一撇。

    虽然他心中对易晓天的做法也不认可,但他却认为老太太的这番话当中,有着明显挟恩图报的意思,这是他所不齿的。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不过无论好歹,也是他出手保下了祖母您的双腿。”

    “放屁!”

    老太君彻底暴怒了:“我是他祖母,他出手救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老身这伤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被那孽子诅咒的?这件事要真算起来,那也只能是算到他的头上!”

    见易小川竟然帮着易晓天说话,老太君是越想越气。

    易小川道:“当年我在山上,师傅也教导我们要明辨是非。”

    “这件事……应该是易晓天提醒祖母,而祖母您自己没在意所导致的吧。”

    “你说什么?”

    老太君拍案而起:“照你这么说,那老身这病,全是赖我自己了?”

    看着暴怒的老太太,易小川虽然心有不服,但作为孙子辈,他也不好继续顶撞,只能点头称是。

    “记住!这都是那孽子欠我们易家的!”

    “你父亲生了他,这就是对他天大的恩情,之后又从道观给他接回来,这更是堪比再造之恩。”

    “结果呢?我们让他脱力了那种普通百姓的低级生活,成为了上流社会的贵族成员,可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所以,老身就说了,这就是一个狼崽子,是一个完全不知道感恩的孽障!”

    虽然易小川已经不说了,但老太君心中的火气却已经被勾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消失。

    她阴沉着脸,对易晓天是百般疏落谩骂,反正在老太君的眼里,易晓天就没有半点对的地方。

    看着老太君如此谩骂对方,虽然彼此没什么感情,但易小川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他开口道:“不过咱们易家终究是在他于襁褓之际就把他丢弃了,从来都没养育过……”

    说什么恩情,这确实是有。

    但你从小就给人家丢了,然后等成年了再给接回来,转首就让人家对你感恩戴德,这无论说到哪都说不通吧。

    毕竟,易晓天也是个人,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气。

    有的时候易小川都想,如果换成他的话,恐怕怨念比易晓天也是只多不少。

    “你!!”

    见易小川这么说,老太君当即就被气坏了。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算什么湖?”

    “好!如果这样算的话,那易倾舞、易晓峰呢?我们易家难道没养育过他们呢?”

    “可他们就是在易晓天那孽障的蛊惑下,同样与我们易家断绝了关系,你说这是谁的错?”

    “还有!你易小川呢?我们易家也从小就把你给送出去了,一年才让你回来几天,也没怎么养育你。”

    “如此算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叛离我们易家,与你父亲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说的极重。

    易小川虽然是心中不忿,但也不好继续多说。

    只是心中对老太太的不满加深了许多,乃至是对有关于易晓天的种种传言,都产生了一定的质疑。

    他也不是傻子。

    就老太太这种一味责怪别人而不从自身找原因的态度,鬼知道她说的话里面究竟有多少水分。

    这边易小川忙着吐糟,而老太君的谩骂也没停止。

    眼见老太君已经骂到上气不接下气,易小川看不过去的劝解道:“还请祖母息怒,无论如何,陈氏已经离开了易家,不再是咱们家的人,您又何必为他们去动怒呢?”

    “至于说大姐她们,不留在这里,不更是省得您生起?这对您来说是好事啊。”

    “当初师尊就经常说,唯有心境平和才能长命百岁。”

    听着易小川的劝解,老太君并没有多少欣慰,反而是对他生起的怨念。

    这浑蛋小子,明明不是陈柔那贱人生的,在劝慰自己的时候,竟然还帮着他们说话,这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果然,从小从出去的东西就是不行。

    眼见老太君的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易小川不敢多留,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告辞离去。

    而另一边。

    陈柔正拿着下面人送来的账本发愁。

    “母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四处溜达的易晓天看到,好奇的问道。

    “倒也不算神难处。”

    陈柔长叹了一声,道:“娘这便有个铺子的生意不好,最近亏了本钱,娘这是正想着,是不是改做其他的生意。”

    母亲手里还有铺子?

    听到这话,易晓天双眼一亮。

    他确实是知道,自家母亲有一些体自钱与生意,但还真不知道,她手里竟然还有铺子。

    想着,易晓天试探道:“不若……母亲把这铺子盘给我,回头我付母亲你租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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