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启的瞬间。

    一道金光照射进来,孩童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抵抗了片刻后经受不住,狼狈的躲在女鬼身后。

    女鬼也不好受,用手臂抵挡金光,但被照射到的地方却不断燃烧。

    苏家老夫人抱着一尊佛像走来,急切道:“我儿勿慌,有菩萨在,菩萨会保佑你的。”

    “该死,你们苏家人都该死!”

    女鬼怒意直冲云霄,屋内阴风大作化作鬼气,对着苏哲母女二人袭来。

    阴气弥漫,老夫人虽然看不到女鬼母子,但也被这种诡异的气氛给吓坏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只能高举佛像以求菩萨显灵。

    金光愈发强盛,直至消散了屋内的全部鬼气。

    眼见杀不掉苏哲,女鬼只能不甘咒骂,带着孩童化作黑烟遁去。

    阴森的鬼气随着女鬼母子离去而消散,再无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感,苏夫人立刻上前搀扶起苏哲,只见他脖颈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我儿到底遭遇了什么?

    为何脖颈上会无端出现这么明显的伤痕?

    在母亲关切的呼唤下,苏哲悠悠转醒。

    才一睁眼,他就急呼道:“快,快让人去后山,无论如何都要将那贱人的尸骸给我寻回来,然后去请上清观高人给她超度。”

    一番折腾,仆人们早就闻声而来。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窥,根本不知道苏哲口中说的到底是谁。

    后山,那可是埋葬了无数冤死尸骸。

    苏老夫人长叹一声:“翠莲的尸骸,还有它延下的那个孽种,找到以后好生安葬,按我儿的意思请人超度。”

    能让苏哲如此失态口称贱人,只有翠莲与她的儿子。

    “遵命。”仆人们领命。

    “母亲……母亲救救我,那贱人回来了,她要杀我!”

    仆人一走,苏哲立刻哭嚎着扑入苏夫人怀中。

    苏夫人神色难看,训斥道:“为娘早就跟你说过,做事不能做绝,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惹得自己心境难安,梦魇缠身,你说你当初哪怕留下那个孩子也好啊……”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道观寺庙,且内里高人每每会展现出让人惊叹的神迹,但作为一个普通人。

    苏老夫人虽信佛,但却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一说,只当儿子是坏事做了太多,良心受不了所致。

    又简单安抚了几句,苏老夫人疲惫离去,独留苏哲一人。

    这一夜,苏哲再也不敢入眠,生生把自己双眼熬的布满了血丝才可算盼道天亮。

    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不敢睡觉,而是急切的跑到庭院里让阳光照射,只认为如此鬼物就不会出现。

    “少爷。”

    仆人来报:“易家二少爷来了。”

    苏哲闻言一惊,听到这个易字本能的就想起了昨日的易晓天。

    是他!就是这个神棍昨日说自己遇到了鬼,然后他就被鬼物缠身了!

    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

    “滚!让他立刻滚!”

    想都不想,苏哲冷声下令。

    仆人一愣,有些不解。

    自家少爷平素对那易府的人不是极为尊重吗?

    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妥的苏哲改口:“告诉他说我感染了风寒,不宜见客。”

    易晓峰过来,必然是为了退婚。

    易家把他害到这般田地,他岂能如了对方的愿?

    想退婚也行!

    让那神棍过来,除了纠缠他的恶鬼母子再说。

    仆人领命,一步三回头,只感觉在那沐浴阳光的少爷今天看起来很是奇怪。

    另一边,易府。

    易晓天才刚起床,袁义就乖巧的将洗脸水给端了上来,更给他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看着那身文士服,易晓天很是无奈。

    道袍多舒坦,穿这东西做啥?为何一定要逼他呢!

    伺候易晓天洗漱穿戴完毕,袁义这才开口:“三少爷,夫人交代,让您去给老太君请安。”

    点了点头,易晓天走出庭院,就见八卦满天飞。

    “想不到苏状元竟是这等肮脏龌龊的人,之前还真是瞎了眼,以为他是大小姐的良配。”

    “我听说,这状元郎的功名,都是依靠作弊手段得来的,人品卑劣至极!”

    易晓天微微侧目,暗叹这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自己都没用多少手段呢,苏哲就已臭大街了。

    不过这也好理解,他本身低劣事做了太多,难免会遭反噬。

    见众人都在议论苏哲,袁义也来了兴致,凑到易晓天身边悄声道:“三少爷,我听说苏家人已被告上了公堂。”

    “哦?”眉头一挑,易晓天并不感到多少意外。

    “小得听人说,告状的共有三人。”

    “一个是府内遭受他欺辱霸凌,不堪重负的丫鬟。”

    “第二个是一书生母亲,状告苏哲冒取他儿子功名,后杀人灭口。”

    “第三个则是雍城百姓,状告苏哲之前负责雍城赈济粮的时候私下侵吞了大量粮食,导致他们在如年冬天被冻死、饿死多人。”

    “这三人虽是分别上告,不过凑巧都赶在了今日一早,现在消息都已传遍全城了。”

    易晓天嘴角微微一抽。

    苏哲过往他懒得详细推算,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坏到流油。

    他知道。

    这还仅仅不过就是个开始。

    苏哲今后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直至走向他所言的那个末路为止。

    袁义还在感叹:“平民状告官员,无论输赢胜负,都要先受杖十,这三人拼着杖刑都要去搞他,可见事出有因,还好大小姐已经与他撇清了关系,否则岂不是要被他给连累了?”

    易晓天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三少爷,小得说的有什么对不?”袁义小心道。

    “你没问题,我大姐要出问题了!”

    易晓天沉声道。

    苏哲的丑事已经东窗事发,但他大姐……可还没正式与那货退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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