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住了四天,问青天便按着师父的安排启程去福建泉州,问青天将袖寸抓在手中,心里想着师父临行前说的话:“不要太依靠银针,多学着用匕首制敌,若是一味的依靠银针,那便是倒退了。”
福建泉州距离并不是很远,按照计算,大约两天便能赶到,问青天一路上骑马走官路,时常会遇到从福建迁徙出来的百姓,有的大包小裹的,有的抱着孩子,脸上都是消瘦的模样,问青天本不着急的心也变的有些急迫,想着赶紧将倭寇从泉州赶出,这些百姓流离失所,让问青天想起自己孩童时的场景,问青天是真的感同身受。
“驾!”问青天一鞭子抽在骏马身上,按照师父所说的,那便是先去在福建建立起来的临时的‘武林盟’,去那里报上自己的名号,虽然这次也是江湖有意无意想让新人露脸,也有老前辈去主持,虽然不是一流门派的掌门,也是在江湖中有着威望的老前辈。
第二日。
“吁~”问青天拉住马的缰绳,将马停下,看着眼前被四个壮汉抬着的轿子,问青天眉头轻皱,这轿子真是蛮横,轿子前有着一个趾高气昂的管家模样的人,眼睛有着精光,八字胡四周打量着人,大声呵斥着百姓,然后背着手慢慢的走着,看起来是威风的很。
“这福建守军说走就走,交的税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啊,说走便走,比咱们寻常百姓走的都早,这当官的就是贪腐,且懦弱,这么贪生怕死,做什么守军。”
“就这个官,我听说都是买来的,也不知道现在的朝廷是怎么回事,让一个卖官的守卫边防,这这这”
周围的百姓小声的议论着,看起来怨气极大,说话声虽小,问青天自然是听的到的。
“守军?便这么逃走了?”问青天盯着那轿子,仔细的听,还能听到轿子里传来女子的喊叫声,问青天脸色一沉,自己孩童时多次流离失所,虽然是拜胡人所赐,但边防守军便也和这轿子之人一般无二,直接便逃走,虽然最后被朱棣诛了九族,但问青天对那本该战死沙场的守军仍然是气愤至极,胡人跨过边境,跃进村庄,屠杀百姓,而那守军卷起搜刮的民脂民膏,直接顺着山脉往南,还想着安稳度日,若不是朱棣率军镇压,那胡人恐怕早就骑马跃入如今的京城,哪还有之后的事情了!
问青天看着轿子,慢慢从马上下来。
那管家看着问青天拦在路口,且从马上下来,眼睛滴溜溜一转,还是拱手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有礼了。”
问青天冷冷的看着管家,管家发现问青天的眼光不善,心里惊诧的同时倒也不敢出口指责,问青天虽然换下了白衣,但现在的衣服也不是凡品,那也是赵筑邶送来的高档丝绸做的,管家看了看问青天,又是笑着说道:“公子,我家大人是百户司徒大人,有什么事要指教吗?”
问青天冷冷一笑说道:“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百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抬着轿子去躲难,呵~看来是真的该死。”
管家看着问青天,能说一个百户是小官,那么眼前的人官职定然不小,但是这把柄是被发现了,管家笑着看了看问青天的身后,见其身后空无一人,管家脸色瞬间变冷,一个仗着自己家族祖荫才有的官职,敢自己来抓百户?找死,既然如此,那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些周围的百姓也不能活着,若是被人知道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那也就都杀了,还好,轿子后还有十个随从。
管家脸上依然笑容满面,管家笑着说道:“公子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家老爷。”
问青天看着管家脸色变化,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问青天冷笑着点了点头,管家笑着转身来到轿子后面,那些随从看着管家,管家脸色阴冷,手往脖子上挥了挥,几个随从嘿嘿笑着,从腰间拔出长剑。
问青天见轿子后的随从冷笑着拿着长剑便向他扑来,问青天却是笑了笑,这些人虽然是军中随从,但是也都是一群莽夫,正好,用来练练匕首,要是拿着匕首直接去和倭寇拼,怕是会吃亏几次,先和他们练一练,看看自己有哪里不足。
问青天从袖子里拔出袖寸,慢慢的朝着随从们走去。
冲在最前端的随从见问青天朝他走来,心里大喜,只要是给百户大人杀了人,那便是嘉奖白银,这随从还担心问青天转身便跑,自己虽然短跑快,若是长跑的话真未必能砍下这颗人头,若是这样,那这白银可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他哇哇大叫着,看着问青天像看到了一堆银子,冲刺的来到问青天身前,长剑便狠狠的朝着问青天的头部划去。
就在长剑要砍在问青天脖子的一瞬,问青天忽然消失了,随从也从惊喜中清醒过来,立刻反应到这问青天肯定有超人之处,想着四周寻找一下,却只觉得后心窝一疼,嗓子一甜,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看着随从软软的倒下,问青天甩了一下匕首,匕首上的血立刻就被甩掉,问青天笑了笑,这袖寸不止锋利,匕首两面还很光滑,连血迹都沾不上。
第二个随从虽然看到问青天的诡异身法,但是冲到身前也不能往后退了,强撑着胆子朝着问青天砍来。
问青天微微侧身,随从的剑便劈空,待到剑来到问青天腰部之时,随从又横着劈了下去。问青天身子往后一躲,轻松的便躲过了剑锋。
问青天趁着随从没有将剑收回,问青天一个冲刺将匕首插入随从胸口,问青天微微叹气,是自己高估了这些随从,看来是没什么本事,平常也就只会狗仗人势罢了。
剩下八个随从将问青天围在中间,转着圈看着问青天,几个随从都很紧张且害怕,他们都是习惯了砍杀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砍杀,虽然是八个人围着问青天,却感觉是问青天在围着八个人,这几人走也不是上也不是,就这么绕着问青天转圈。
“别被这小子唬住了,也就是个普通江湖弟子,看他的样子,才二十出头而已,兄弟们,一起上,乱剑砍死他!”一个随从喊着,但是身子却老实的没有动。
“对,老吴说的没错,这小东西再牛,他能敌得过咱们八个人的剑吗?咱们一起上,给他剁成肉泥。”一个人附和着。
“对,上!”
“对,直接上!”
“对,上!”
“是啊,你们倒是上啊。”问青天无奈的看着八个人,只喊口号不动弹,问青天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八个人,围着,用匕首,太冒险了。问青天心里琢磨着,便从袖子里摸出银针,朝着四个人射去。
四个人停在原地,问青天点了点头,这样便是一打四,用匕首还是可以取胜的。
问青天快速起身向前,一个正发愣看着身旁呆立不动的‘兄弟’,不知问青天已经朝他杀来,待到那人反应过来之时,问青天已经将匕首刺进那人胸口。
“快上吧!再不上一个都活不了!”一个人喊着。
“上!”其他两个还能动的随从,朝着问青天便冲来。
“你们上吧,我走了。”那本来喊得最欢的人直接就逃跑,那百户老爷的轿子早就被抬走了,那管家也是精明,见情况不对,就直接小声叫着轿夫让他们赶紧抬轿走人,而逃跑的人也是朝着那轿子方向跑去的。
“草,你他妈跑什么?”一个随从瞪着眼喊着,奈何已经来到了问青天身前,一招都没有挨过,问青天便直接带走了那人的性命。
另一个没有跑也没有上的随从咽着口水,看着周围要么死了的人,要么被定在原地的人,这人竟然直接给问青天跪下来:“大爷饶命,饶命啊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高地厚,我错了,我错了,饶我一命吧!”那人说完便快速的磕头,把头磕的满头都是土尘,问青天皱着眉看着他。
刚才见他冲杀那凶狠的模样,定然也是杀人不眨眼之辈,估计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人也不在少数,放了他?哼,还是问问阎王爷让不让吧,什么?你不知道阎王爷让不让,那我送你去,你问问。
问青天拿着匕首冲到他身前,便要狠狠的将他的头砍下,那随从抬头看着问青天,眼中狠辣之色尽显,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短管东西,朝向问青天的胸口,问青天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是杀人用的,问青天急忙调整身子,却还是被一股东西钉入肩膀。
黑管喷出火星,冒出浓烟。
问青天一匕首狠狠的砍下那人的头颅,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问青天微微叹气,本以为自己师父唠叨自己小心什么的是多余,看来自己还是年轻气盛,这般便着了这人的黑手,本来可以一银针便杀了他的,都怪自己的大意,穷途陌路之人的反扑,定然要多加小心,这回长记性了。
问青天看着无头尸首的手中短管,问青天看着它还冒着丝丝黑烟,问青天皱了皱眉,对着东西他倒也略有耳闻,之前在赵筑邶的家中见过这种管,但是比这个要长很多,杀伤力嘛,问青天看着自己流血的肩膀,揉了揉肩膀,应该只是将铁蛋子打入了肉里,没有伤到骨头。
问青天将那短管拿起,打量着,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用的,但是问青天还是好奇,问青天看了看,便将这短管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便几刀砍下那些被定住人的头,再从他们身上取下银针,问青天快速上马,看了看周围,周围的百姓看着他,眼中没有厌恶,反而是一种奇怪的崇拜。
问青天朝周围百姓笑了笑,便骑马快速去追赶轿子,周围百姓不知谁喊了一声:“杀得好,这些狗东西杀的好!”
周围百姓附和着也喊着,甚至有鼓掌的,问青天在马上回头看了看,嘴角勾勒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便继续按着脚印追赶。
四个轿夫四个脚印,整整齐齐的走在路上,不走两边,就走路中间,这便是百户大人的‘特权’。
管家眼皮总是跳,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想开口让大人舍弃轿子,但想着轿子中大人在和女子‘嘻戏’,这时若是开口,定然少不了一番训斥,管家若是不开口,那年轻人若是追了上来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那些狗奴才虽然没什么才学,但是一把杀人刀耍的很好,虽然一时大意被那年轻人杀了两人,但是八个人还杀不了那一个年轻人?就算是杀不了,那还不能阻止那人一会,就只要一盏茶的时间,这蜿蜒的路你便看不到我的踪迹,一个年轻人怎么会追踪?安全了,现在肯定是安全的!
“驾!”少年声音传来,管家眉头狠狠的挑了两下,祈祷着自己听错了,但是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
管家急忙往轿子后方看去,只见一个少年脸色平静,一个肩膀有着血迹,一个手扶着缰绳,一个手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骑马而来。
管家大叫一声,想着快些逃跑,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问青天看到管家的窘样,冷冷一笑,手中的头颅狠狠的扔出,直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抛进了轿子里。
“啊!”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传出。
头颅从轿子里飞出落在地上,两个轿夫看清了那颗头颅,手一抖,轿子便这么向前倒了下来,因为轿子一面在上一面在下,轿子里赤裸的百户大人直接顺着轿子后面滚了出来,还有一个没有穿着衣衫的女子,看着那一颗血红的,死不瞑目的头颅。
问青天看着那赤裸的‘百户大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肩膀越发的疼痛了,问青天也懒得说什么,直接一个银针便了结了他的姓名,那赤裸的女子瑟瑟发抖,不知何去何从,便那么坐在地上,低着头,四个轿夫也不知如何是好,四个人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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