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勾玉给几个倒地大汉收拾一顿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嘻嘻的走过来对着江才说道:“江哥,我帮你教训了一下这几个东西。”
江才笑了摇了摇头,没有去搭话,转头对着问青天说道:“我们现在回去吧,江巧还在原地等着那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江才往前走,问青天离他一步之远跟随着,丁勾玉笑着走过去搂住问青天的肩膀,笑嘻嘻的说着话:“问哥,我看你身手也挺敏捷的,之前我遇到丁哥的时候,他还没有收徒弟,不知道你师从江哥多久了。”
问青天算了算日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有些时日了。”
江才之前带着他和江巧南下,自从南下开始一直到福静山庄,都没有真正的教问青天本事,只有当出了福静山庄,问青天才学了些东西,也就只是一点点的东西,大部分还是靠自己悟,也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这也是江才想要看到的,若是本领都要靠师父一字一字逐个教学的话,那出来的也只是另一个盲人琴师,不,只是琴师,江才还是希望问青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对于之后的教学,问青天没有把握,江才也很头疼,第一次收徒,颇有开天辟地头一回的样子。
“有些时日了。”丁勾玉眼睛滴溜溜的转,心想着这江才可是现在江湖顶尖人物,他的徒弟也肯定错不了,而且看问青天眉清目秀的,也颇有些好感,丁勾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和田玉佩,悄悄地往问青天手里递过去。
问青天见丁勾玉坏笑着用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有些好奇,接了过去只觉得通体冰凉,那在月光下打量一番,竟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透过月光都能看出这玉润的很,虽是胚子,但不加任何雕刻的天然形状,倒也颇有一番韵味。
江才当然知道丁勾玉的动静,轻笑着摇头,这算是徒弟一辈的事情了,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还是不要管的好。
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偷偷往师父看去,按之前的经验,师父肯定注意到了丁勾玉的小动作,但是却没有任何示意,是考验我?还是说压根就不想管?问青天犹豫着笑着说道:“丁弟,这是干嘛,找我检验玉嘛,我不太懂哎。”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问哥心知肚明,何必这么说,放心吧,虽然我和江哥也只是几次见面之缘,但据我的了解,他肯定不会管的,至于收不收,完全听你自己的。”
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就丁勾玉这一鬼精鬼精的孩子,心思活泛着那,看着他的言谈举止,就能清楚的了解这是常年混迹在江湖的,自己说的这话,属实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小看丁勾玉的意思。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丁弟啊,不是哥哥我不收,见面的话,应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见面礼,可是我属实囊中羞涩,没法给你像样的见面礼,你这送我东西,我收了的话,不是颇为难堪嘛。”
丁勾玉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青天,笑嘻嘻的一伸手,问青天只觉得眼前一花,怀里一清,只见丁勾玉将那本来扔给他的钱袋又取了回去,问青天惊讶的看着这丁勾玉,还真是小偷的祖宗,刚才奔跑之时问青天随手仍在怀中的钱袋,若不是刚才怀中一轻,他还真给忘却了,问青天看着丁勾玉,笑着说道:“丁弟你这手艺,还真是那群人的祖宗。”
丁勾玉哈哈大笑,说道:“见笑见笑,学艺不精。”
问青天又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当然如果说有些避讳的话,就不用回答我。”
丁勾玉见问青天神色严肃,也收起笑容说道:“问哥,请说。”
问青天说道:“你这一下。”说着用手往自己怀里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怎么看出来我怀里有钱袋的,又是怎么这么快的。”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啊,嗯怎么说那,我能清楚的看到问哥衣服怀里鼓起来的地方,即使衣服有些大,但也还是很明显,至于动作嘛,嘿嘿,无他,唯手熟尔罢了。”
问青天哦了一声。
丁勾玉继续说道:“诺,这样,这钱袋就算是问哥给小弟的见面礼,这玉就算是我给哥哥的见面礼,如何?”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太贵重了。”
丁勾玉说道:“问哥,并不贵重,这种东西我多的是,下次见面我再送你一个,心意嘛,收下吧。”
问青天打量着丁勾玉,见他穿着平常,手上也不佩戴什么珍贵首饰,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笑了笑欲找些说辞推脱。
江才忽然开口说道:“忘记和你说了,这丁小友富可敌国,这玉佩也和他所说一样,多的是,也属实是一份心意,至于收与不收,就看你的想法了。”
问青天挠了挠头,既然师父都说了,丁勾玉富可敌国,若真是代表一番心意,自己不收倒也显得不合适,笑了笑将玉郑重的放进自己的怀里。
丁勾玉一看,心里一喜,这问青天一点都不墨迹,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不错,就算不看在江才的面子上,这问青天也交定了。
丁勾玉说道:“今日能遇到江哥和问哥,真是开心极了,这样,小弟在这里给你们安排一番,小弟做东,咱们青楼听曲,画舫赏月,岂不美哉。”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丁小友,这次恐怕不行,我们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日还要启程南下。”
“南下?这正值春季,南方可是连绵细雨,这里位置偏北,才尚没有那阴雨连绵,若是南下,不妨过了春季再去。”丁勾玉说道。
“时间紧迫,还是要早日南下,心里才会安心一些。”江才摇头说道。
丁勾玉眼睛滴溜溜乱转,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就小吃一些饭吧,还是小弟做东,找个本县最好的饭馆,吃一番,少喝些酒,如何?”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今日出来遛弯,也是吃过晚饭才出来的。”
丁勾玉嘿嘿笑了笑,不再说。
问青天说道:“我这番奔跑,倒也是饿了,不如找个饭馆吃一些,也是不错。”
丁勾玉看了看问青天,一挑眉,眯着眼睛笑了笑,性子不错和自己胃口,还知道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错,看来要好好交往一番。
“好极好极,就听我问哥的,就这番。”丁勾玉笑着说道。
江才说道:“江巧还在原地,也可能进了饭馆,这样,等寻到江巧,再另作打算。”
丁勾玉一愣,江巧,姓江,这江才不是没有孩子吗?嘶~看来自己还是知道的太少,不行,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存货,丁勾玉摸了摸怀里,只有一串金刚菩提手串,嘶,这番进皇宫偷传国玉玺,趁着皇帝不在的时候翻进皇宫,结果把一个公主摸了出来,现在公主死乞白赖的要嫁给自己,丁勾玉默默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真是惨啊,我堂堂一代神偷竟然落得被一个女子吓跑的地步,至于现在这公主在何处?应该是出宫四处寻找自己吧,丁勾玉一拍额头,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这咋还把自己搭上了?
问青天见丁勾玉脸上神色快速变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一副要死的样子,问青天笑了笑,这丁勾玉虽然是花花心思多,但是大多都直接表现出来,不藏着掖着,也是孩童习性,没什么遮遮挡挡的,但也颇合自己脾气。
江才几个转弯,就来到刚才问青天被追赶的地方,问青天一愣,自己跑了这么远,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胡同还真是四通八达,问青天往饭馆望去,一眼就看到江巧正坐在面朝大门的位置往外看着,脸上有着些淡淡的担忧,问青天笑了笑,几步走了进去,冲着江巧就走了过去。
小偷领头的大哥见问青天直勾勾的走了进来,身后竟然没有自己的小弟,也不知道自己小弟是个什么下场,心里一想,也不说话,把一块碎银子朝着帐房先生晃了晃后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悄地,踮着脚尖,低着头,慢慢的往饭馆外面走。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被来人挡住了去路,自己急忙让开位置继续走,却又被挡住去路,再换再要走,又被挡住去路,小偷首领一抬头,一个比自己矮上许多却看着脸熟的小孩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大汉瞪大眼睛,是哪个小孩,飞上屋檐跑的那个,不妙,急忙回头往里走,却只听‘咻~’的一声,自己的脚腕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低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大汉心一惊,见鬼了。
丁勾玉一笑,手一拽,男人只见前身着地的趴在了地上,因为块头大体量重,一声大大的‘扑通’一声传来,问青天回头看去,只见丁勾玉邪笑着左手往前向着拽着什么东西,再往地上看去,那个大汉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捂着膝盖。
问青天笑了笑,拉过一个板凳坐下,看着丁勾玉的动作。
丁勾玉嘿嘿一笑,拽着大汉往外走,大汉被拽的直疼,线很细,丁勾玉力气很大,勒在脚腕上的线不断收缩变小,刺骨的疼痛传来,大汉疼的撕心裂肺,被丁勾玉拽着走,拽着拽着,底盖磕在门槛处,大汉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身子被门槛搁着出了饭馆,脚腕和膝盖处流出了很多血。
江才叹了口气,于心不忍,说道:“丁小友,就这样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丁勾玉本来一脸坏笑着,看着男人膝盖流血脚腕流血将饭馆的地都染成了红色,正看的津津有味,听到江才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问青天,和问青天身旁的女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手一抖,收起了绑在男人脚腕处的线。
大汉忍着疼站起来,看了一眼丁勾玉,又看了一眼江才,只觉得这江才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下才发现,之前官府派重兵围剿还被贴了告示的人,好像就是眼前之人,听说眼前之人十恶不赦,据说每天都要吃人的心脏,大汉瞪大双眼,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快速往人群多的地方跑,身上边跑边流血,来来往往的行人认识这人的都习以为常,是不是这偷东西的踢到了铁板,倒也好奇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这地头蛇折磨个这般模样,行人也只是一唏嘘,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呃,丁勾玉一愣,不是我折磨的他吗?怎么看我的神色也只是害怕,看到江哥就如同疯了一般,看来从江湖有名这方面,自己和江才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江才不理会大汉的离去,走到账房处扔了一块碎银子,就算是给店家洗地的钱了,然后坐到问青天的身旁抿了口茶水说道:“你们先回客栈,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问青天有些疑惑是什么事情,但也不好去问,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丁勾玉走过来拉住问青天说道:“问哥,别急着回去,咱哥俩喝一杯不好吗?”
问青天看了一眼江才说道:“改日吧,师父让我回去,我不得不走了。”
丁勾玉点了点头,又对着江巧说道:“江姐,初次见面,没有准备礼物,勿怪,下次见面一定给姐姐补上。”丁勾玉神色认真严肃,江巧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丁勾玉对自己这般客气,只是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
“小丁。你要找人喝酒吗?我陪你喝啊。”一个温柔又标准的女声出现,问青天抬头看去,却是二楼笑嘻嘻的走下一个穿着富贵,气质优雅,动作落落大方的美丽女子,看起来和江巧年纪差不多,在这破饭馆能看到这般女子,属实是有些蓬荜生辉,问青天看了一眼女子,又看了看丁勾玉,只见丁勾玉低下头去,不自觉地叹气,神色颇为难堪,脚小幅度快速的挪动,竟然是要溜走的样子。
江才手中的茶杯举在半空,仔细思索着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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