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你想要一个疯子？
她的嫌恶，乞丐并没有生气。
乞丐脏乱散发着恶臭的头发的遮盖下，一抹得逞的笑意肆意绽放，随后转身离开。
刚才撞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要给她的东西给她了。
现在只等她发现就好。
苏茵眼底一抹精芒，匆匆沿着来时的路折返了回去。
被撞这一下，力道不小。
阿妍从地上起来，心里依旧一股无名火，看那撞了她离去的乞丐，阿妍甚至连找她发泄，也觉得恶心。傅靳寒已经走了。
阿妍匆忙打了辆车，回到了住处。
傅靳寒房间的等亮着，阿妍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回到房间换衣服时，突然在口袋里逃出一个纸团。
纸团胡乱的揉在一起，甚至有些发臭。
这不是她的东西！
阿妍下意识想到了那个撞她的乞丐。
是她！
她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进她的兜里？
阿妍狐疑的打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已无暇追究那乞丐的企图了。
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纸条上的一行字。
「苏燃，在海城。」
苏燃在海城……阿妍脑袋轰的一声，甚至连身体都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先前自己笃定的，此刻全部崩塌。
细想傅靳寒这段时间的反应，一切都变得合理。
合理得让人心生恐惧。
傅靳寒和苏燃见了吗？
“没有，一定没有。”
若是见过了，苏燃一定早上来了。
还好，没有见过，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安心了。
她不确定，这几天傅靳寒和苏燃到底发生过什么，可她绝对不会允许苏燃将傅靳寒从她身边抢走。
而她能做的……
阿妍再次找到了顾爷爷，“顾爷爷，请再次替他做心理治疗。”她所指的心理治疗，是操控，再次抹掉他这段时间的记忆。
顾老爷子盯着阿妍，脸色凝重，“我和你说过后果，他若经历这么频繁的心里操控和暗示，是会疯的。”
“你想要一个疯子？”
似乎是灵魂的质问。
可阿妍对于自己的决定，丝毫没有动摇。
“是，我也不想他变成一个疯子，可我能怎么办？”
阿妍神情突然激动，“我再不做什么，他就要离开我了，我不能让他你开我，哪怕他成了一个疯子。”
“我爱他，从小就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就算是疯了，我也爱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顾爷爷，请你帮我。”
阿妍近乎哀求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只有他能够帮自己消除那些潜在的隐患，只有他能够帮助她将傅靳寒留下。
可老人还在犹豫。
他替她做这些事，有私心。
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从没有问过傅靳寒本人的意思，他安安稳稳，用他孙子的身份生活。
他有寄托，也会心安。
可若成了个疯子……
这段时间，对于这个“孙子”，他多少有些怜惜。
真的要再帮阿妍吗？
阿妍看着他的犹豫，不等他做最后的决定，阿妍就重新换了称呼，“顾老。”这两个字，让顾爷爷怔愣了一瞬，抬眸迎上年轻女人的视线，神色微变。
“帮我！”
语气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恳求，竟是带了几分命令。
空气中，诡异的沉默。
“顾老”的神色几经变换，而阿妍的脸上，冰冷的坚定，仿佛有一种上位者对下属的无形压制。
他本该立刻同意，可还是问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吗？”
阿妍眸光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只是沉吟了半晌，阿妍便坚定点头，“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失去他，就这一次，出国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出了国，就好了。”
她就不信，苏燃还能找到国外去。就算萧家的商业版图在国外，但世界那么大，她总能避开，况且，她的人也都在国外。
“小姐，我明白了，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真的要养老了，我这把老骨头，动不了了。”
称呼陡然从“阿妍”变成了“小姐”，言下之意，请她放他自由。
阿妍明白他的意思，如他所愿，“好，最后一次，之后我，我们，再也不会找你。”
“后天吧，后天晚上，让时间稍微隔得久一点，或许对他的影响会更小一些。”
顾老看了一眼小院儿楼上的房间。
房间亮着灯，突然灭了。
漆黑的窗户，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疚。
自己一半私心，一半助阿妍的将傅靳寒变成了“顾池”，到底是对是错？
顾老迷茫了。可事已至此，他答应了“小姐”，只能继续做下去。
……
臻林苑。
苏燃刚接到秦放的电话，依旧没有傅靳寒的消息。
心中的失落情绪无边蔓延，“靳寒，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这段时间在海城，她总感觉，他就在她身边不远处？
可他若是在她身边，怎么会不出现见她呢？
“靳寒……”苏燃口中不断的喃喃着他的名字，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着后，她好像做了个梦。
恍惚间，她看到前面一个背影，像极了傅靳寒，她奋力追上去，可无数看不到面孔的人隔在她和他之间。
她越是往前走，那些人越是挤着她。
突的，她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她回头看向绊她的人，却也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发出森冷的笑声。
她无暇分辨那背影是谁。
她看到傅靳寒了，她不能让他再消失。
可她怎么也站不起来，情急之下，她只能对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的呼喊着傅靳寒的名字。
“靳寒……”
那人似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甚至连脚步都没停留，径直往前走。
“靳寒……靳寒……”
苏燃一声声的叫着，直到那背影越走越远。
“靳寒……”苏燃猛的惊醒，发现她躺在傅靳寒房间的床上。
是梦！
刚才那是梦！可醒来后，梦里的焦急和无助依旧清晰可辨。
那股压抑让她胸闷不已，即便是洗了个冷水脸，依旧驱散不了萦绕在心中的那股压抑。
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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