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撇撇嘴,继续看演武台上的三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金川一直贴身保护聂明哲,武功自然是高的。

    她一个外行人都能看的出,他身法干净利索,出手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让盛如娇意外的是她的两个珠啊!

    原以为两个丫头即便会武功也不会很高,可是如今两人打着配合,已经在金川手下走了三十招不止。

    金珠性格谨慎,但动起手来犀利的很,招招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迷迷糊糊的宝珠,在演武台上也跟变了个人似,像是吹开了蒙在珍珠上的面纱,整个人都在发光。

    盛如娇眼神越来越亮,这一波,她赚大发了。

    两个珠是在一百招之后落败的,虽然开始的时候金川放了水,可后面发现两个珠身手不凡,他也是全力以赴。

    落败后,金珠和宝珠有些沮丧。

    “主子,奴婢技不如人。”

    盛如娇眉开眼笑的拍着两个珠的肩膀:“好丫头!好丫头!”

    以后她出门就带着她们,安全感爆棚。

    聂明哲淡淡道:“金川在四国高手排行榜上位列第五,你们能在他手下走一百招已经很不错,以后要好好保护太子妃的安危。”

    两个珠:“奴婢遵命!”

    金川并两个珠都各自回去洗漱换衣服,聂明哲转着轮椅和盛如娇沿着太子府的连廊慢慢走。

    太子府景致不错,没有过分奢华,完全遵循四季自然,如今夏日炎炎,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过了不多久,就是满池子芳华。

    “后日是皇后娘娘的赏荷宴,你入昭阳殿要当心。”聂明哲道。

    盛如娇还在沉迷荷塘景致,闻言偏过头问:“上次进宫请安你就如此叮嘱,你在林皇后手上吃过亏?”

    聂明哲眸中暗潮涌动,片刻又恢复平静。

    “林皇后和唐门……”

    “你上次就说过唐门,玩毒药我是不怕的,毕竟我是受过菩萨点化的人,医毒天下无双。”盛如娇笑,“她若用唐门的毒药倒还好了。”

    她还多了一条发财的门路。

    “聂明哲,咱们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马上要入宫去面对各种阴谋诡计,你能告诉我的最好都告诉我,免得我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找谁算账。”

    “就比如林皇后,我上次入宫见她,她对我可好了,客客气气的,人看着天真烂漫也怪好的……”

    “她擅长演戏!”

    聂明哲忽然开口打断了盛如娇,眼底浮着一层细碎的薄冰,脸上笼了森森寒意。

    “林氏和孤的母后曾是闺中密友,父皇和母后是先帝赐婚,他们两人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林氏入府。”

    盛如娇疑惑:“不是说皇上和林皇后是表兄妹、且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吗?”

    聂明哲手指捏着扶手,语气缓缓。

    “那个时候父皇还未登基,只是一众皇子中不起眼的王爷,母后在王府举办宴会,林氏也去了。宴会上来了刺客,林为了救母后腹部受伤,太医说恐怖以后与子嗣无缘。”

    “消息传出后,原本与林氏订婚的那户人家去林家退了婚,林氏投缳自尽幸被丫鬟救下。”

    聂明哲声音一阵阵收紧。

    “母妃知道后,便求了父皇让林氏以侧妃身份入了王府。”

    “林氏初入王府,的确安分守己,每日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母后既让她入了府就做好了准备,劝着父皇去她院子里。”

    盛如娇倒吸一口冷气,牙酸的不行。

    元后这是傻呢,还是傻呢。

    且不说林氏受伤是真是假,回报林氏有千万种法子,哪一种都比分享自己的夫婿强啊。

    “后来呢?”她问。

    聂明哲垂眸,眼底有嘲讽:“林氏入府一个月即有了身孕,那个孩子若生下来,比孤还要年长一些。”

    盛如娇目瞪口呆:“该不会刺客压根就是一场戏吧?”

    想到自己看过的各种宫斗剧本,她忍不住道:“皇上知情吗?”

    按说皇上登基之前的身份上王爷,按照规制,当朝王爷除了正妃还可以有两位侧妃,皇上若看上了林氏,大可直接将人以侧妃之礼迎进府中。

    又何必来这么一场大戏?

    聂明哲为她解了惑。

    “孤的外祖家宇文氏,乃天下文人之首。”

    宇文氏历史上出过三位首辅、两位丞相,还有十几位叫得上名字的大儒,说是占据文人半壁江山丝毫不为过。

    “外祖父深知盛极必衰的道理,压根不想跟皇家扯上关系,奈何母后对父皇一见钟情,非君不嫁,父皇也许诺此生唯母后一人。”

    盛如娇轻叹一声,显然景阳帝食言了。

    “外祖父只得母后一个女儿,想着当时的父皇在诸位皇子中实在不显眼睛。若是做个富贵王爷,有宇文家撑腰,母后也能安稳一生。”

    “林氏是母后求父皇娶的……最后发现不过是对方的一场精心谋划,甚至其中处处可见父皇谋划的痕迹。”

    “宇文家文人风骨,必不能成为帝王手中刀柄,父皇登基之后,祖父就带着宇文家所有人迁回了江东,至今不入京都一步。”

    “母后生性要强,却也情深不寿,在孤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风寒就去了。”

    聂明哲说完了元后的一生,语气平静的问盛如娇:“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盛如娇讪讪:“林氏的那个孩子……”

    “怀孕七月,胎死腹中,是个男孩。”聂明哲顿了顿,道,“不是母后所为。”

    “我知道。”

    聂明哲惊讶:“你知道?”

    盛如娇点点头:“若元后能做出此等事情,最后也不会抑郁而终了,她肯定是不屑于做那等事情。”

    聂明哲看着盛如娇,眼底暗潮涌动,忽的就笑了起来。

    讥讽、嘲弄还有其他盛如娇看不懂的情绪糅合在了一起,让人看的心里一阵阵发酸。

    “你从未见过母后却料定她不会做此等事情,枕边人却不肯相信她。”聂明哲喃喃道。

    盛如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想法子转移话题:“我想给那两座荒山取个名字,太子可有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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