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禁足昭阳殿闭门思过一月。

    废除林青钰丹阳郡主封号,病愈之后抄一百卷佛经供奉皇家寺庙。

    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京都贵圈都炸了。

    按说惹了皇上不高兴,禁足一个月罚的不算重,可被禁足的人是林皇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林皇后啊,和皇上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有子嗣依旧独占圣宠二十年!

    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被禁足了!

    难道皇上真的厌弃了林皇后?林家是不是要完了?

    林家要不要完不清楚,可林青钰觉得自己要完了!

    责罚的圣旨送到林家,林青钰直接就傻眼了,她拽着杨氏的胳膊,一叠声的询问:“娘亲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为何会撤掉我的封号?”

    皇上这样一来,她跟京都的那些贵女还有什么区别?

    “娘亲,这不是真的……”

    杨氏一把拉开林青钰的手,怒骂道:“我从前几次三番的警告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林之孝还在大牢里,林皇后被禁足,林青钰的封号被撤,林家眼瞅着就要垮了,杨氏自然不会再哄着林青钰。

    “都是你这个孽障在外惹祸才会连累了你父亲连累了皇后娘娘,连累了林家!”

    “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啊!”

    杨氏一脸的气急败坏,恨不能用嘴恶毒的话去咒骂林青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恐惧发泄出来。

    大厦将倾,她们要倒霉了!

    林青钰脸上已经开始长毒疮,双手扒在床边,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仗着丹阳郡主母亲的身份耀武扬威时怎么不嫌弃我?”

    “你还是不是我亲娘!”

    杨氏恨恨道:“我宁愿自己不是!”

    林青钰怒气攻心,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杨氏看都没看,直接转身离开了。

    林家若真倒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林青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觉得一直折磨她的灼热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她看了看屋顶,又看向值夜的丫鬟。

    “……我要喝水。”

    “小姐您醒了!”小丫鬟快步过来,扶着林青钰喝了水,“大夫说您只要好好修养,不出一个月就一定能好利索了。”

    林青钰一愣,伸出手,原本散发着腥味的毒疮已经全部被处理好了,淡淡的药香味透过纱布散出来。

    “找到大夫了?”她惊喜道。

    从前也找了许多,都说看不了。

    “是太子府送来的药膏,又请了杏林堂的大夫来的处理的。老太爷说了让您好好养着,等您好了再说后面的事情。”

    林青钰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太子府送的药?盛如娇竟然愿意给她解药?

    还有丫鬟嘴里的老太爷、她的祖父。

    可祖父常年不过问府里的事情,连皇后娘娘在宫中如何也从不过问,怎么会忽然关心她?

    林青钰心中有许多疑惑,但有一点是确定,她落到如今地步都是盛如娇之故,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

    太子府。

    盛如娇和聂明哲也在说林家的事情。

    盛如娇对这个结局并不很满意:“我又哭又跪的,皇上对林家的责罚也不过如此,白瞎我这么好的演技。”

    聂明哲在一旁葡萄扒皮,惯常拿笔的手指做起这活来也十分得心应手,他面前的白色瓷碟子里已经放了一层绿润润的葡萄果肉。

    他将磁盘推到盛如娇面前,拿了一旁的是湿毛巾擦手。

    “如今这样,对林家已经是沉重的打击,你做的很好。”聂明哲说的是实话。

    从他记事起,从未有人能让林皇后摔这么大一个跟头。

    “不过,你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那日出了宫门,盛如娇就要求要去吃一顿好的,理由是演戏既费脑力又费体力,她的力气已经被消耗尽了,需要好生进补一番。

    他汹涌的感动被她三言两语击的粉碎!

    盛如娇冲着聂明哲勾了勾手指:“想学?先交学费!”

    聂明哲哭笑不得,明明不是真的在乎金银,却偏偏日日将钱放在嘴边。

    盛如娇将瓷碟里的葡萄果肉吃了个干净,眯着眼睛道:“皇上如此责罚林家,聂昊穹可还会跟林家合作?”

    “父皇并未废后,至于撤掉一个郡主的封号更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能撤,明日也能还回去。”

    盛如娇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合作?聂昊穹生性谨慎,岂会此时冒险?”

    聂明哲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会不会冒险,取决诱惑够不够大、值不值得他去冒险做这件事。”

    “如今林家在低谷,若聂昊穹此时寻他们合作,手中就握了更多的合作底牌。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听了聂明哲分析,盛如娇觉得十分有道理,但又特别的不理解。

    “你怎么好像一点不担心他们合作?”

    盛如娇一脸疑惑,现在太子府穷的叮当响了,朝中也只有右相几个守心持正的老大人还在坚定的支持聂明哲。

    反观聂昊穹,人和钱都有,若再和林家合作,岂不是如虎添翼?

    “你一点都不着急。”盛如娇不是很明白,她手指戳了一下聂明哲的胳膊,“你手中是不是还有更大的底牌?”

    要不然敌人都在壮大发展了,他还能如此镇定?

    不正常的很。

    聂明哲眸子闪过笑意:“确有底牌。”

    “不能说?”

    “时机合适,自然会告诉你。”聂明哲不想骗她。

    盛如娇倒也不纠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更何况聂明哲还是太子,心里藏着的事只怕得有百十来件。

    她转而说起了二皇子的眼睛。

    “他派府上的人过来回话,说是二皇子回庄子上去了,短时间内不回来了。”盛如娇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我能治好他的眼睛?”

    要不然实在解释不了他这忽然改变想法的行为。

    沉默片刻,聂明哲道:“他是为了孤。”

    光影西斜,又到了傍晚。

    盛如娇趴在桌上幽幽叹气:“那你呢,会不会担心二皇子治好眼睛,惦记上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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