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听见门声,抬头朝着门口望了过来。
来的人是徐璟。
她看向徐璟,两人目光交接。
男人站在门口,喉结上下滚了滚,“醒了?”
斯黛拉站起身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放置在床边的吊带真丝长裙。
长发披散在肩头,黑的发和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斯黛拉走到徐璟的面前,仰头看着他。
她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还有些吻出来的痕迹。
“徐璟。”
徐璟目光低垂下来,眼睫轻动。
“嗯。”
“刚才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很低,在这样的深夜里,像是含着一股水汽,湿漉漉的惹人。
徐璟向前进了一步。
斯黛拉靠在柜上,依旧是保持着抬头望向他的姿势没有变化。
男人的呼吸很热,热到喷洒在她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感觉到了些许升高的温度。
徐璟:“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婚外情吗?”
斯黛拉十分平静的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徐璟有些愣住了。
旋即,他笑了起来。
“嗯?”
斯黛拉:“我现在并不想和安德烈离婚,我相信,徐律师你也肯定并不想要离开陈婉淳这一棵大树。”
“所以?”
“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徐璟:“可以。”
他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女人的双眸。
这双眸中,平静的毫无波澜。
刚才在和摩勒聊过之后,徐璟其实想过。
摩勒说过,性,是可以刺激到斯黛拉的记忆重新恢复的。
可是现在徐璟看着斯黛拉的这双眼睛。
从这双眼睛里,他没有看出来任何痕迹。
“以后,我也不想叫人知道。”
“可以。”
似乎,就是这样的只言片语后,就已经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如刚才在床上的干柴烈火。
也没有缠绵悱恻。
斯黛拉向后退了两步,注视着他的眸。
“是我走还是你走?”
她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徐璟:“我走。”
他离开了房间,帮斯黛拉带上了门。
靠在走廊的墙面上,徐璟有一会儿都没有移动脚步。
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的响动。
他点了一支烟,就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房。
一整夜,似乎一切都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晨。
陆夙州就来到了度假酒店。
他前一晚本来就打算要过来参加篝火晚会,却因为公司的事没能赶到。
一大早,他就特别买了斯黛拉喜欢的一家老字号的早餐,给她带来了。
他来到酒店,要酒店前台接通了斯黛拉房间的电话。
可是,电话另外一端,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前台为了方便陆夙州在旁听,就开了外放。
谁知道这声音就毫无保留的传入到陆夙州的耳膜中。
前台:“您好,您有一位访客。”
“是谁?”
陆夙州:“……”
这个声音,是个男声。
陆夙州一下就辨认出来了。
是徐璟。
前台看向陆夙州。
她也不清楚陆夙州的姓名和身份。
陆夙州:“是我。”
……
十分钟后,徐璟独自一人从电梯内下来,和陆夙州约在咖啡厅内。
陆夙州面前,是用精致的老字号的包装盒装着的点心。
徐璟身着一套米灰色的套装,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陆夙州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
徐璟落座后,点了一壶茶。
这个时间点,在这边闲聊吃早茶的人倒是不少,多都是昨天篝火晚会的人。
昨晚的篝火晚会,倒是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度假酒店的这一波入住小高峰。
有不少达官贵人,也都是因为这一次,才了解到这度假酒店的“好处”。
陆夙州:“你跟她在一起了?”
徐璟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他也给陆夙州倒了一杯。
“谁?”
陆夙州太阳穴都是一跳。
他简直是要被徐璟这种明知故问的语气给弄的暴走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徐璟浅浅的品了一口茶。
“陆大少,你总是迟一步。”
陆夙州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样的动静,叫周围的人都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徐璟抽出一张纸巾来,将桌面上茶盏迸溅出来的茶水擦拭去。
“陆大少,恼羞成怒么。”
陆夙州:“徐璟,你不用这么自负,你怎么确定,她就会选择你。”
徐璟静静地擦拭着桌面,微眯了眯眼眸,忽然一笑。
“我不确定她是否会选择我,但是,”他将手中的纸团起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内。
“她一定不会再选择你了。”
陆夙州:“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徐璟:“陆夙州,你还是不了解她。”
陆夙州顿了顿。
他这两天,想了很多。
很多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包括,还是在两年前,他决定配合徐璟,叫吕轻歌被催眠忘掉那一切伤心的事的时候,她对他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他做出来那个决定,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他觉得,他一定能成功。
他一定能和吕轻歌重新认识,重新成为男女朋友。
再来一次,他会赶在徐璟前面,去取得她的心。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
他发现,吕轻歌看他的眼神,都不复从前了。
陆夙州笑了一声,似是在自嘲。
“既然不会选择我,那也不会选择你,”他说,“徐璟,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徐璟:“我确实是特殊的。”
陆夙州刚想要开口。
徐璟:“因为我和她有一个女儿。”
陆夙州口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
他甚至缓了几分钟,都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
他想过。
斯黛拉和安德烈的那个女儿,其实并不是安德烈的。
可他却是没有想到。
竟然是徐璟的。
徐璟的女儿。
是希贝。
是那个看起来粉嫩可爱的小女娃。
……
斯黛拉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的梦境很杂很乱。
她正在梦境中挣扎的时候,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缓了几秒钟,才掀开被子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人,是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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