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礼：“你不怕她说出去？她转头告诉莫莉夫人的话，那我们等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全完了。”
徐璟转向斯黛拉。
“你会说吗？”
斯黛拉摇了摇头：“不会。”
程砚礼：“……”
“她说不会你就相信她？”
徐璟：“是的。”
程砚礼：“……”
他觉得现在不管再说什么，徐璟那什么脑的都不会否认了。
斯黛拉大体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事。
她也没多问，默不作声的吃完自己的早餐。
徐璟又将她面前空的餐盘取走到厨房去洗。
程砚礼看了一眼徐璟，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看样子，丝毫没打算动的斯黛拉。
“你是回来享福的吧。”
斯黛拉笑了。
“人活着不就为了享福吗？你生来就是为了受苦吗？”
程砚礼：“当然不是。”
“不过我觉得陈婉淳是为了受苦的，”斯黛拉说，“如果不选你的话，她没必要这么辛苦。”
程砚礼听到这句话，脸色沉了一下。
“我没想要她来受苦。”
斯黛拉耸了耸肩。
她靠近了一点，托着腮，“那我想问你，现在跟陈婉淳，是处于哪一种关系？”
程砚礼没有立即开口。
他看向斯黛拉。
“我不管你和徐璟之间的关系，你也不用把手伸到我这里。”
“隔了两年，你可真是不可爱了，”斯黛拉摇了摇头，“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即享受着陈婉淳带给你的追求的满足感，还想要把人给推开离的远远的。”
程砚礼：“你……”
斯黛拉现在是站在陈婉淳的战线上说的。
她从两年前，就看到陈婉淳对程砚礼的动心。
“你如果是对她无意，要么你就直接说清楚，就算是她离婚了，你也不会娶她，你只是跟她单纯玩一玩地下情。”
程砚礼的眸光颤了一下。
斯黛拉：“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是吗？她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是要和徐璟离婚后，让她的家庭能接受你，可你的未来计划中，却没有她。”
当徐璟那天带她在地下停车场的专属停车位看到了程砚礼和陈婉淳的那一天起，斯黛拉就想明白了这所有的原委。
或许，大约三年前，陈婉淳刚回国那个时候，的确是喜欢徐璟的。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就是会改变的。
喜欢徐璟的时候，陈婉淳是真的喜欢。
可爱上程砚礼的时候，感情也是真的。
斯黛拉站起身来：“你别伤害她。”
徐璟那边洗完碗，就准备出发了。
临走前，徐璟问斯黛拉：“你要去吗？”
斯黛拉看了程砚礼一眼。
“好啊。”
程砚礼：“……”
在路上。
费列又打来了电话。
斯黛拉盘算着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接通了电话。
“费列先生。”
费列：“少夫人，您还没有起床吗？今天有一个合作谈判……”
“我知道，我已经在路上了。”
费列：“……你不在房间内？”
“是的。”
费列：“好，那我知道了。”
费列挂断斯黛拉的电话，就去查了酒店的监控。
他刚才只查了从昨晚到半个小时之前的监控录像。
没有任何人出来。
包括走廊上。
这一次，他特别查了半个小时以内的监控。
在二十分钟前。
走廊上的监控拍下了斯黛拉从房门中走出来，上了电梯离开的画面。
费列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的确是斯黛拉，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无从说出口来。
……
的确是不对劲别的。
昨晚，在斯黛拉离开酒店之后，徐璟就特别联系了徐之润，将斯黛拉外出的录像视频，用另外一段视频掩盖掉了。
同理，在二十分钟前，用昨晚的那段视频再度掩盖了。
所以，就算是费列用放大镜看，监控中的斯黛拉就是斯黛拉，不是旁人。
斯黛拉挂断电话后，程砚礼：“你要去赴约？”
“不去。”斯黛拉说，“我的事并不重要，先去办你们的事。”
程砚礼：“费列一会儿就会打来电话的。”
“我知道。”
见斯黛拉本人都不在意，程砚礼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车辆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停了下来。
斯黛拉昨晚没有睡好，一路上都靠在车上打盹儿。
车辆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脑袋枕在徐璟的肩膀上。
徐璟侧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
“嗯。”
斯黛拉的腿上搭着一个毛毯。
斯黛拉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
许是因为车开的时间久了，在车窗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
斯黛拉抬手将车窗玻璃给擦干净，看向窗外。
窗外是黑色的大铁门。
在铁门的旁边，是有一个金色的牌子。
上面写的是xx高级中学。
这是一所全寄宿制的私立高中。
车停下来后，几人并没有立即下车。
程砚礼坐在驾驶位上，整个人越发的焦躁不安，就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甚至是几次想要开门出去。
斯黛拉坐在后车座上，刚好是可以通过后视镜看见程砚礼的双眸。
那种焦虑不安，是掩饰不了的。
他是真的在焦躁不安。
斯黛拉侧头问：“要等多久？”
徐璟看了一眼时间。
“等车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刚好是学校内过了一节课的时间。
下课铃声响起后，就算斯黛拉现在在校园外，隔的远，她降下车窗来，还是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吵闹声。
那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学生们，正天真烂漫的日子。
斯黛拉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些怀念了。
她怀念曾经的学生时代。
那个时候，她可以全身心的将自己埋入到学习中去，就算是每天有做不完的习题，有考不完的试，有上不完的课，可是那个时候她的内心是最纯粹的。
她可以不必像是现在这样。
身上背负了这么多。
这么重。
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将车窗升了上来，闭上了眼睛靠在后车座上，静静地等着。
车厢内很静。
静的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程砚礼终于憋不住了。
“我要出去。”
徐璟：“你现在下去，那前期我们所有的筹备，就功亏一篑了。”
程砚礼的手紧紧地攥住车把手。
只是那轻轻一扣，车门就能打开。
可是。
他的手指上，却好似是有千斤重一样。
他松开了门把，颓然将自己靠在车座上，深深地闭了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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