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歌舀了一口汤,怕烫又稍微吹了吹,递到男人唇边才开口问:“还要很久吗?”
她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是很多连成串的数据。
这就是做大集团金融案的严重弊端。
因为,即便是辩护律师团队,也不可能得到客户给出的全部数据信息,他们也只能从这其中寻找漏洞。
徐璟:“能陪你跨年。”
现在距离零点还有五个小时,足够了。
吕轻歌知道徐璟这句话的意思。
她刚才还和徐璟提起来今天在中央广场那边跨年晚会和烟花表演。
宋清笑了笑,在一旁说:“再加上宋律师今晚有很重要的约要去赴,知道阿璟一个人在律所加班孤独,这才叫我来陪了。”
吕轻歌看过去。
宋清帮吕轻歌倒了一杯水。
“轻歌你也是第一次来到国吧,这边的跨年我和阿璟都已经看过次了,早就没了什么新意,你和室友去看吧。”
……
楼下。
骆晓晓和尼亚拉两人坐在备用的休息椅上休息。
骆晓晓低着头拿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发消息。
尼亚拉:“你真有男朋友?”
骆晓晓看尼亚拉从来都不顺眼,“有。”
“你来了这两个星期了,从来都没跟男朋友打过电话视频过,”尼亚拉说,“你就是在撒谎。”
骆晓晓:“你管我有没有男朋友!和你有什么相干。”
尼亚拉:“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欺骗轻歌的模样。”
骆晓晓一下站了起来,几次三番,她跟尼亚拉完全是针锋相对。
“你管什么闲事!黑、鬼!”
尼亚拉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拿她的人种骂人,她直接就朝着骆晓晓扑了过去,用力撕扯着骆晓晓的头发。
吕轻歌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她忙上去把两人给分开了。
紧跟在后面的宋清叫了保安。
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尼亚拉因为肤色原因,倒是看不出脸上有什么伤处。
宋清看见骆晓晓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她长得……
她看向吕轻歌,见吕轻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按下没提。
尼亚拉不是那种会抹黑告状的人,只是死死地盯着骆晓晓。
骆晓晓哭着说:“我男朋友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就这么诋毁他!”
尼亚拉:“你自己心里清楚!”
吕轻歌也怕打扰了律所的正常工作秩序,就拉着两个室友往外走。
宋清站在那边笑着说:“轻歌,你出去玩儿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她站在那里,笑的体贴温婉。
就连尼亚拉都不由得问:“她是这律所的老板娘?”
吕轻歌:“不是。”
骆晓晓和尼亚拉两个人不对付,现在又大打出手,走在一起气氛就说不出的古怪。
尼亚拉直接说:“我不去跨年了。”
吕轻歌知道尼亚拉这么说是避免尴尬。
骆晓晓哭够了,没了尼亚拉她也轻松自在些,便问:“轻歌,你男朋友呢?不是跟我们一起去跨年么。”
吕轻歌抬头望向律所二楼亮起的灯。
“他工作忙,他不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我也不去了。”
骆晓晓:“啊?你怎么也不去了?”
吕轻歌对骆晓晓十分抱歉道:“晓晓,我男朋友这边有点事。”
她回到律所二楼的时候,就连宋清也很惊讶。
宋清:“你怎么回来了?”
吕轻歌:“我回来陪璟哥。”
她走到徐璟身边坐下来,徐璟摸了摸她的发顶,“争取陪你去跨年。”
有吕轻歌在,宋清的确是不需要再继续待了。
吕轻歌和徐璟同专业,在加班这件事上还能提供帮助,而宋清纯纯的就是宋韫叫来作陪的,提供一下情绪价值。
而且,就在吕轻歌来之前,徐璟就已经说过他不用陪并让她走了。
宋清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吕轻歌笑着摆手:“清姐再见。”
宋清脸上笑意未改,“再见。”
一上电梯,她脸上的笑意才倏然消失不见。
具水姗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电话的。
宋清站在马路上,不远处是烟花表演。
她接通了电话。
具水姗:“你跟徐璟说过了吗?他同意借钱给我吗?”
宋清心里想。
借?
这个词用的可真好。
恐怕从未有借有还过。
宋清报了一个地址,“我在这里等你。”
宋清在律所对面的咖啡厅内,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
这个位子,刚好可以看见律所二楼亮起来的灯。
具水姗距这个地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再加上今天晚上有不少跨年的人,路程更难走,来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她本以为宋清不会在这里等她。
却没想到,推开咖啡厅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窗边坐着的宋清。
宋清撑着额,微眯着眼,似是已经等的有点困顿了。
具水姗:“宋大小姐。”
宋清看向来人。
“姗姨。”
具水姗即便是已经年过四十,但是身材保养的不错,穿着一条长风衣,腰带一系,腰身顿显。
她笑着坐下来,“不是说今天要陪徐璟加班明天再给我么?怎么今天就又临时打来电话了。”
宋清从包里将信封给取了出来,推到具水姗的面前。
具水姗把信封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瞧了一眼,在捏一下这个厚度,“是不是不太够啊。”
宋清冷笑。
找人要钱,要的这样正大光明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
“这次只有这么多,”宋清:“姗姨,以后你就别再找我要钱了。”
具水姗笑起来,“这哪儿能说是管你要钱啊,是让你跟徐璟要,也就你有这么本事了能给徐璟开口,怎么,是徐璟不给?”
自徐璟回国后,具水姗就经常性的联系不上徐璟。
她对徐璟也不敢逼迫太狠,知道宋清和徐璟的关系好,这才找上这位宋家大小姐。
宋清喝了一口咖啡,“我之后怕是没什么本事帮你要钱了。”
具水姗只当宋清是在自谦。
“谁不知道宋大小姐你的手段啊,跟徐璟又是关系好,你的话他都听。”
“那是以前了,”宋清语气里能听出来些许叹气的意味,“我就算是再和他关系好,也就是朋友。”
具水姗可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宋清就是矫情。
徐璟身边来来回回多少女人,也就宋清依然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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