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水姗听了宋清这话,心里算是稍微松了一些。
她喜欢和宋清打交道,就还有这一点。
宋清嘴里的话,永远比徐璟听起来要更好听一点。
“没什么事,我刚才就是一时恻隐心犯了,看见一个偷渡过来的华国人被抓,就想要帮人,结果给徐璟打电话也没人接,算了。”
宋清听着,皱了皱眉。
她心里已经有所预感了。
既然是要给徐璟打电话,那就一定是和徐璟有关的人。
而且刚才的电话里,具水姗就已经表示了对徐璟的现任女友身份消息滞后。
她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姗姨,以后有事你还联系我,阿璟那边忙。”
“知道了。”
挂断电话,宋清蹙了蹙眉。
方芷童在一旁说:“跟一个三八费什么话,还说话冲了点,要是我,分分钟直接灭了她。”
宋清握住了方芷童的手腕,“先不说这个,你哥是不是还在国?”
方芷童:“嗯,怎么忽然问这个?”
宋清:“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去移民局查一个人。”
“谁?”
“吕传。”宋清说,“吕轻歌的爸爸。”
方家在国还算是有点势力,有方芷童的哥哥出面,这件事就更容易去解决。
果然,不过半天时间,方芷童的哥哥那边就把消息回传回来了。
“有一个叫吕传的,”方芷童说,“那老男人也是有毒,好端端的跑去国外找儿子,嘴里疯言疯语的,一会提到他儿子名字,一会儿提他女儿的名字,要是好好藏着干活,也不至于被抓到。”
宋清:“那就叫你哥帮个忙给捞出来吧。”
方芷童:“不叫遣送回来?”
宋清:“遣送回来的话,怕他的档案里就会一直跟着有这一条污点了,到时候对轻歌也不好。”
方芷童哼了一声,“说真的,你真是老好人了,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她也不会感激你。”
“她都和徐璟分手了。”
“要不是已经分手了,这事我刚才就拒了你了。”
虽然吐槽归吐槽,方芷童还是叫他哥帮忙给签字把人给带出来了。
……
吕轻歌迷迷糊糊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那女声机械重复,说发现了她哥哥的尸体,叫她去认尸。
四周都是灰白色调的。
像是一片大雾茫茫。
她去了警局。
在法医鉴定室内,她看见了躺在平滑停尸床被白布盖着的人。
法医跟她报了男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让她在火化同意书上签字。
她的手哆嗦的很。
她伸手去触上那白布的瞬间……
“啊!”
“轻歌!你是要吓死我了。”
吕轻歌看着周遭的一切。
这是律所办公室。
卢娜和赵玉津两人站在桌边。
吕轻歌喃喃着:“我……怎么了?”
卢娜:“你刚才趴那儿睡,忽然就开始说梦话,还叫不醒,就跟我老家鬼压床似的。”
赵玉津:“别听她说什么鬼压床,都是没有的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吕轻歌这才回忆起来。
噩梦……
是的,她做了噩梦。
她梦见哥哥死了,她去警局认尸。
原来是一个梦。
怪不得刚才梦中,所有的周遭都是灰白色的,没有一点颜色。
卢娜:“大白天的都能做噩梦,那晚上阴气重,那不更……”
她看吕轻歌的脸色确实是很难看,就没有往下接着说了。
吕轻歌站起来的时候还晃了两下。
赵玉津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吕轻歌端起水杯,“我去接杯热水。”
赵玉津嘱咐了两声。
卢娜也端着水杯跟她一块儿去了。
站在吕轻歌旁边接树,卢娜说:“你前两天去参加酒会了?”
“嗯?”
吕轻歌有点心不在焉,没听她说话。
“喜客酒会,”卢娜说,“律所的那个名额是不是给你了?”
“我去了,但是我不是用的律所给的邀请函。”
卢娜切了一声,她喝着水,“实话说吧,要律所最后就留一个实习生,那肯定是你,就凭你跟律所的合伙人熟,还跟几个高级律师都打成一片,我跟赵玉津就都不是你的对手。”
吕轻歌静静地听卢娜说完,“那你想要说什么?”
卢娜说:“放弃你的那些所谓的客户,我们都同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公平的去比。”
吕轻歌听着这话,忽然就笑了。
“公平?”
卢娜:“是啊,你酒会都去了,肯定结交了不少客户,艾丽莎还经常带你去上庭,但是我们俩刚开,就是整理资料跑腿,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不公平。”
吕轻歌:“能拿到客户名单,一是我的人脉,二是我的本事,三是我的贵人运,我为什么要把已经拿到手的东西再拱手让出去?”
卢娜:“你……你这是明着挑衅了?”
吕轻歌摊了摊手:“我现在手里打出去的都是明牌,我没有给人使手段耍阴招,我发现,应该有贵人运的人也都招小人。”
“你怎么说话的!”
吕轻歌:“我桌上需要的第三庭审的资料,是你偷换了吧?”
卢娜一下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资料?别诬陷人!”
吕轻歌:“我查过监控。”
卢娜明显一下子慌了。
她其实当时也就是看不得吕轻歌一直这样受重视,她就私下里动了点小手脚。
“那……那是我不小心放错的。”
吕轻歌其实在监控里,并没有确定到底是谁。
因为除了卢娜之外,赵玉津也在她的桌上拿了资料,还有另外一个律师。
吕轻歌刚才那话,纯粹就是为了诈她的。
吕轻歌的一双眼眸黑白分明,在盯着人看的时候,就会有些异样。
尤其是这人还心里有鬼。
吕轻歌看的她心里不舒服。
“而且不是及时发现了么,你也没什么损失,案子也轻轻松松了结了。”卢娜说。
吕轻歌:“那如果在你临上庭前,换了你的资料呢?”
“你……”
卢娜不可能说出来无所谓。
如果她说无所谓,她觉得吕轻歌真能做出来这种事。
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
可是如果她现在骂吕轻歌,那就等于说打她自己的脸。
“我……”
吕轻歌端起水杯,起身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因为那个梦的缘故,吕轻歌一整个下午都受到了影响,有点心神不宁,闭上眼睛就是掀开白布的那一瞬间,以至于她在给陆宇轩补课的时候,竟然被他提醒了两次。
陆宇轩用笔在吕轻歌面前晃了晃,“轻歌姐,你跑神两次了!扣工资!”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他哥从脑袋后面推了一下,他这脖子这会没有抻着劲儿,脑门直接给撞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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