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淳有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能查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查不到的,一定是假的。
吕轻歌长吁了一口气。
“不一定。”
她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不信,也没有办法,”吕轻歌笑了一下,“因为不管陈小姐查得到还是查不到,都已经是徐律师的过去式了。”
陈婉淳听着,不由得向前倾身。
“嗯?”
“聪明的女人,是不会一直追着男人的过去,她们关注的是男人的现在和将来。”
陈婉淳听着吕轻歌的这话,好像是有一点明白了。
“所以?”
吕轻歌看向陈婉淳,“你知道我现在是徐律师律所的实习生,徐律师在带我,我能了解到徐律师的依据一定,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陈婉淳看了吕轻歌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看似是她拿手里的照片拿捏了她,可是现在,吕轻歌明显已经是反客为主了。
陈婉淳撑着腮看向吕轻歌。
“我觉得,你不像是我查的那样。”
“查的我是什么样的?”
陈婉淳嘟了嘟嘴。
她查的吕轻歌其实并不是多优秀。
怯懦,胆小,甚至是平庸。
“反正就是很差劲吧,”陈婉淳说,“家世不好,条件也不好。”
吕轻歌笑了一声。
陈婉淳:“所以,我可以提我的条件,你也可以提你的条件。”
吕轻歌:“你这是答应了?”
陈婉淳想了想,“试用吧,先看看你能不能真正帮我的忙。”
吕轻歌:“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吕轻恪。”
吕轻歌说,“我哥哥,在国,或许他化名了,但是人的样貌不可能改变。”
这是吕轻歌从一开始的目的。
自她在徐璟的办公室外,听到了陆夙州和徐璟两人之间那似是而非的话之后。
她其实私下里,将那些隐约的只言片语组合了一下,她发现并不能完整的拼凑出来一个真相。
可是她有一种直觉。
陆夙州和徐璟两个人是由一个人连接起来的。
就是她哥哥。
陆夙州认识她哥哥。
徐璟也认识。
但是这两人不管各自处于什么目的隐瞒她,她都不能在从这边入手去查了,
陆夙州会帮她查爸爸的所在。
她此时自身的能力还是不足的,她必须要依靠外力。
正在吕轻歌思忖着,该去找谁作为这个外力的时候。
陈婉淳就送上来了。
陈婉淳的家世背景,以及手能伸长到的地方,都是最满足这个条件的。
她不敢有百分之百的保证,陈婉淳回答应她。
她也要试一试。
她赌赢了。
用徐璟……赌赢了。
陈婉淳和吕轻歌互加了微信。
“我帮你查着,”陈婉淳说,“作为交换……”
吕轻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徐璟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向你汇报。”
陈婉淳脸色有点讪,“也不是全部,我也不是偷窥狂……”
吕轻歌:“我明白。”
陈婉淳:“……”
她看了一眼时间,“我先走了,我要回去和璟哥哥视频。”
吕轻歌:“我再待一会儿。”
陈婉淳先走了。
吕轻歌一个人坐在这环境惬意的房间内,品完了一小份红茶。
她的余光瞥到了桌上的这两张照片。
陈婉淳刚才推过来的。
或许是因为陈婉淳觉得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证据,索性这么摆着,都不曾往回收。
吕轻歌捏着那两张照片,靠在软塌上,看着照片上的人。
明明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却又不是她。
明明也不过才过去半年时间。
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两只手覆上照片的边缘,想要用力的撕碎。
算了。
她将照片好好的在桌面上覆平展,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手包的夹层里。
这个房间里的环境很好。
在院落中,还有潺潺流水的溪流声。
这种声音,很安眠。
吕轻歌竟然靠在窗棂那边的软塌边睡着了。
她是被放置在地毯上不断地震动打转的手机给吵醒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
来电显示是——陆夙州。
她接通了陆夙州的电话。
“陆哥。”
刚刚睡着,嗓音还带着些闷滞的鼻音。
陆夙州:“你没回家,你现在在哪儿?”
吕轻歌:“我现在在……”
她说到一半,也才反应过来陆夙州的话。
“我在一个十分私密的小院里。”她说着,看一眼时间,竟然都夜晚十一点多了。
“我今晚不回去睡了。”
自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后,她也就不是每天都必须回家去了。
反正在哪里过夜都一样。
和徐璟在山上也好。
独自一个人在这种环境静谧的小院也可以。
反正只有她一个人。
陆夙州:“给我发个定位。”
吕轻歌现在脑子还不算十分清醒,她潜意识里知道,给她打电话的陆夙州是值得信赖的,便发了个定位过去。
这个定位也就能清楚的显示出来现在吕轻歌所在的位置。
名叫:小香山私人会所。
吕轻歌发完定位,刚想要告诉陆夙州,说她这里很安全。
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
她把手机丢在一边,觉得口渴的很,就爬起来找水喝。
外面还有服务生。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吕轻歌问:“我能在这里过夜吗?”
服务生:“当然可以,这是您今晚的专属房。”
吕轻歌得到肯定的答复,确认自己不会被赶出去后,就又裹着毯子去靠在软塌上去歪着了。
以前,有吕凤湘整天管她,要求她夜晚的门禁时间的时候,她觉得很烦。
可是现在没人管她了。
只有她一个人。
愿意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甚至不回家,都不会有人问她一句。
陆夙州接到吕轻歌的定位,就导航过去了。
确实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圈内只有几家知道这个地方,属于极度隐秘的。
甚至就连陆夙州这种身份,都从未进来过。
他开车到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解释外加上登记拍照录入名单,服务生才领着他来到了吕轻歌所在的房间。
服务生本想要叫醒吕轻歌,却被陆夙州给叫住了。
他压低声音道:“她已经睡了,不要打扰到她了。”
服务生:“好。”
陆夙州把大灯关了,只留了一站墙边微弱的壁灯。
壁灯微黄,照在女孩娇嫩的面颊上。
吕轻歌其实没有睡熟。
她本就浅眠,在外更不可能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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