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材高大的白人男人笑了一声。
“妹妹,你觉得我像不像?”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从后握住。
男人嗷了一声。
程砚礼压着对方的手臂,对方只剩下了连连求饶。
程砚礼面目冷峻,卡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
陈婉淳对他说:“搭讪也要有些技巧,你这种根本就是骚扰。”
要不是怕麻烦,她绝对要现在就打电话给地勤的保安室,把这人给扣个二十四小时的。
她对程砚礼说:“松开他吧,我们走。”
程砚礼依言松开,拉着行李箱向前走。
往前走了几步,陈婉淳才又回头道:“谢谢。”
程砚礼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婉淳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
不管她说什么,程砚礼都显得很淡。
这和他那天晚上床上的表现,反差很大,一点都不一样。
这真是激起了陈婉淳那该死的胜负欲。
自从她选了艺术类的专业,并在这条路上走的不再有多大的成就之后,她已经好几年没什么胜负欲了。
不管到哪里,都是别人的恭维和顺从。
对陈婉淳来说,无可厚非,却也是司空见惯了。
徐璟算是第一个对她有点不同的。
而现在,程砚礼更不同。
她知道程砚礼接受了徐少添的命令来国之后,就也买了飞往国的机票。
然后,在过安检的时候,她故意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经过他的身边。
程砚礼帮她托了一把。
“谢谢,”陈婉淳十分惊喜,“是你啊,你也要坐飞机吗?你要去哪里?”
程砚礼:“国l市。”
陈婉淳:“是吗?我也是啊,那你帮我拉一下行李箱吧。”
程砚礼便顺路帮陈婉淳拉了一下行李箱,并搬上了托运。
这是陈婉淳第一次坐经济舱。
她提前找人打听过程砚礼买的机票是经济舱,这才去买了经济舱。
她坐飞机向来都是头等舱,最不济也是商务舱。
现在跟人挤的也是十分难受。
不过扭头就能看见隔了一条走道的程砚礼,即便对方的面上也并没有看见他流露出来欣喜的神色,她也算是勉强压下了心绪。
这次从华国来国,她甚至都不曾给妈妈打电话告知她的到来。
对父亲都只是说出差。
上车的时候,陈婉淳叫住了程砚礼。
“你等一下!”
程砚礼脚步略顿了一下。
“我……初次来国外,我一个人,怕遇见刚才那种情况,这几天在国,我想要雇你。”
陈婉淳扶着车门,低头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如果实在是有麻烦的话,那我要不再想办法。”
程砚礼点了点头,刚想转身。
这一次,陈婉淳就没有去扶车门了。
她改成了去抓程砚礼的衣袖。
“你帮帮我吧。”
陈婉淳发誓。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求过人。
虽然,这或许在别人看起来,也不算是求人。
陈婉淳尽量让自己除了在声音上显得低声下气些之外。
眼睛里还尽力地挤出来两滴眼泪来。
程砚礼:“好。”
程砚礼来国,其实是因吕轻歌而来。
徐少添怕吕轻歌来到国之后,会暗中去查吕传的下落。
纵然他已经做了万全的保障,可吕传现在在他的手里,绝对是能控制吕轻歌的一个很好的筹码。
若是被抓到,难免以后的计划就会受到滞阻。
况且现在陈婉淳对他的观感看起来是在变好的,就从上次约他去画廊就足看得出来了。
陈婉淳也是来找吕轻歌的。
这也算是和程砚礼的殊途同归了。
吕轻歌的第一次直播,打过来连线的有八个。
只是,其中宋韫安排的人就有五个。
其余时候,吕轻歌就根据弹幕上评论的话,说一些关于感情婚姻方面的话。
她发现,打电话过来的,大多数都是女性。
而女性的思维和男性思维完全不同,只是导致她们最终走死的原因。
一场直播下来,吕轻歌涨了三千粉丝。
其中当然不乏宋韫叫公关部给吕轻歌买的僵尸粉和水军。
但是,总体热度还算是不错。
宋韫给吕轻歌的反馈,让她前几天固定一个时间,然后每天直播。
吕轻歌答应了下来。
她也会提前把草稿打好。
在第三次直播的时候,陈婉淳就来了。
她有些惊讶。
“陈大小姐?你没走错?”
陈婉淳:“没有,我就是来找你的。”
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
吕轻歌在看见程砚礼的这一秒钟,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是见过程砚礼的。
不仅仅是在徐少添的身边。
特别还在霍明丽的身边。
这就很显而易见了。
这人是徐少添那边的人。
而现在这人跟在陈婉淳的身边。
陈婉淳没想到这里面关系的弯弯绕绕,只是笑着介绍。
“这是程砚礼,我的保镖。”
吕轻歌一顿。
“你的,还是徐少添的?”
陈婉淳:“是我雇的他。”
陈婉淳想到吕轻歌跟徐少添的情侣关系。
她怎么给忘了。
万一吕轻歌把这事儿私下里跟徐少添说了的话。
她说:“轻歌,你别跟徐少添说啊,程砚礼就是……接个私活而已,赚赚外快。”
吕轻歌:“不会。”
她不会跟徐少添说。
却并不代表,她不会去求证。
在和宋韫打电话的时候,她就顺嘴问了宋韫。
宋韫:“程砚礼去了?”
吕轻歌:“嗯。”
宋韫对徐家的家庭关系,不算是十分清楚。
但是拜徐璟所赐,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宋韫说了下这个程砚礼的来历。
程砚礼是在徐家的保姆生的,出生在徐家,出生后,好像是他三四岁的时候,亲妈就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孤儿。
孤儿是要去孤儿福利院的。
霍明丽那个时候出面,就让程砚礼继续在徐家待下去了。
因为儿子徐少添的成长,正需要一个陪伴。
“程砚礼是在徐家长大的?”
“是的,”宋韫说,“不过他吃穿住并不怎么好,一直是住在地下室里的。”
吕轻歌回忆了一下“地下室”这三个字。
那天晚上的家宴,她是听见有人提起过地下室。
说地下室天窗那边往花园的方向,要去调监控,可是监控中却一点都没有拍到。
吕轻歌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抓到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抓到。
程砚礼没有进来。
陈婉淳在路上看了一点吕轻歌的直播。
她直接说:“你那个妆化的不太好,我帮你修一修。”
陈婉淳帮吕轻歌画了个十分精致的伪淡妆。
“就照这个标准去化,我要是冲着颜值,我也会关注你。”
还真是一件跟玄学的事。
吕轻歌作为情感婚姻方面的博主,来咨询的大多数是女人。
可再关注人数比率之中也有百分之二十是男性。
吕轻歌敏感的察觉到,陈婉淳这次来,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到徐璟的名字了。
“徐律师现在在c市。”
陈婉淳:“嗯,我知道。”
她来之前,听父亲陈路峰提起过,徐家最近有些不太平,因为度假村的死伤事件,俨然已经成了一件社会性的事件。
随着网络传播的曝光,想要息事宁人用钱去摆平,怕已经是不可取了。
陈婉淳知道这个时候徐家怕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也没时间管她,她才追着程砚礼来到国的。
吕轻歌:“抱歉。”
陈婉淳:“你对我抱什么歉啊,我也没要求你帮我去关注璟哥哥了。”
倒是……
陈婉淳拿出手机来。
“你上次不是问起地下拳击场吗?”
“嗯。”
吕轻歌点了点头。
陈婉淳:“我有办法能进得去。”
吕轻歌找了一圈办法,都不曾有能进去的办法。
陈婉淳这边,走的是她母亲的路子。
她母亲在国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蹈家,结实过一些人。
她通过这一层关系,就找到了一家拳击俱乐部。
陈婉淳说:“这两天,我们先去俱乐部混个脸熟,介绍人就会介绍我们进入blood。”
而且,俱乐部那边注重的是知名度。
现在吕轻歌直播,显然已经集聚了一些人气,想必会更容易一下。
程砚礼听了之后。
“拳击俱乐部?只有你们两人?”
陈婉淳:“要不你陪我们一起去吧,我加钱。”
程砚礼:“好。”
陈婉淳现在给人一种感觉。
她在用钱去留住程砚礼。
而程砚礼,也是为了钱才暂时充当陈婉淳的保镖的。
吕轻歌叫住了程砚礼。
“程先生。”
程砚礼脚步停了下来。
吕轻歌看着程砚礼。
“那天徐老爷子回归的家宴,你也在现场吧?”
“是的。”
“那你那晚,见过陈大小姐吗?”
程砚礼有几秒钟没有回答。
吕轻歌问的很巧妙。
她只是从自己的心底,抽出了一根疑问的蛛丝,轻轻地抛出来,用来钓住程砚礼。
没人会没有原因的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不管程砚礼回答“见过”还是“没见过”,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程砚礼:“这跟你有关吗?”
吕轻歌一顿,她笑了一下。
“无关。”
吕轻歌有着十分的敏锐力。
她几乎都已经能想象得到了。
那天晚上,程砚礼见过陈婉淳。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陈婉淳身上的药性,应该是有人给解了。
这个人,是程砚礼。
吕轻歌还是第一次进拳击俱乐部。
进入这里面的女性也并不少。
多的都是过来看帅哥猛男的。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的确是比短视频上刷到的那些健身房里凹造型的健身教练身上的肌肉要更加结实。
陈婉淳看的有点脸红发热。
吕轻歌看了一眼,“这边不让拍视频。”
陈婉淳:“嗯,不允许拍照拍视频,如果想要对战视频的话,需要通过官方渠道去购买。”
程砚礼跟在两个女人身后,有些想要过来搭讪的年轻男人,也都谢绝了这个打算。
倒是有过来看猛男的女人,来要程砚礼的联系方式。
因为程砚礼看起来是在是和台上的那一挂完全不同。
程砚礼穿着修长的西装裤,白色衬衫扎在裤腰里,绝对是头肩比一流。
“我下注!”
有一个富婆直接把当天手里的筹码,都压在了程砚礼的身上。
“我买他上场!”
来俱乐部看拳击赛的人,是有用金钱买想看某场比赛的权利的。
前提是,你给的钱足够多,能打动那人的心。
程砚礼没有动。
富婆的姐妹也把身上的筹码都压了上来,“如果不够,我还能加。”
有男人觉得简直可笑。
“一个细狗,怎么可能上的起这种拳击赛的台子!他难道是想要找死吗?”
“恐怕是走错了场地吧,出门右拐,拐个弯,那边招鸭子,可以去应聘一下。”
几个人听着这话,都哄笑成一团。
这些人说话粗鄙难听。
陈婉淳几次都想要骂回去,被吕轻歌给拦住了。
“这里面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说话的自由。”
吕轻歌提前查过。
当面开黄腔,在这种场合,除了挑战一下道德底线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影响。
陈婉淳:“那就让他们那么羞辱吗!”
吕轻歌转头看了一眼程砚礼。
陈婉淳都已经气成了这副模样。
但是现在在舆论正中心的程砚礼。
他低头去解开衬衫的袖扣的时候,侧头低首的模样,叫吕轻歌微微一怔。
她竟然有一瞬间会觉得,程砚礼的那个角度,实在是和徐璟相似。
程砚礼站了起来。
“好。”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筹码。
“我赢了,那筹码都是我的?”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道:“至少,还要看在拳击比赛的过程中,赔率的变化。”
程砚礼:“那来吧。”
陈婉淳刚才在为程砚礼鸣不平。
可现在她看见程砚礼上台,又揪了一口气。
那边的拳击手手带黑色的拳击手套,上身赤裸着,身上的肌肉虬结成一团一团的,从皮肤下隆起,筋脉横结。
这人一出现,很多下注的人口风就转了。
程砚礼这边的赔率,在下注仅仅五分钟,就已经翻了十倍。
陈婉淳把身上的所有筹码,都压在了程砚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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